韩肆顺着宁韬的话看过去。
食堂是环绕型的，中间有一块圆形的空地，为了美观，从三楼上面趴在栏杆上，可以很直观地看到下面发生了什么。
姜檀穿着宽大的校服坐在桌子前，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孩在她侧边正对她说着什么，周围还有不少人看着他们。
这个角度微微倾斜，韩肆看不到那个坐着轮椅的女孩的脸，但是能看到姜檀冷漠的侧脸和紧抿的嘴唇。
韩肆愣了下，他对姜檀今天的印象还停留在早上送来的三明治，一打开门就看到她笑意盈盈的脸，她似乎很少在他面前做出这么一副冷漠的表情，也亏得韩肆视力好，才能看出她的不对劲。
韩肆漂亮潋滟的眸子眨了下，他站起身，白衣黑裤衬得少年的身躯愈加挺拔，三楼暗地里观察他的女生都有些激动起来，韩肆拿起挂在椅子上的校服外套穿上，边道：“宁韬，你先自己吃。”
然后拿着筷子，端着盘子，迈开长腿就跑了。
“哎——”
宁韬还没来得及问他干什么去，环顾一圈，周围的女生都有些蠢蠢欲动。
上厕所？不对啊，上厕所干嘛端着盘子？
宁韬挠挠头，继续吃饭。
＊
二楼的姜檀周围的气氛很不对劲，有个女生看不过眼，站出来大声道：“姜檀，思卓来和你打个招呼罢了，你干嘛要这么对她？”
夏思卓在一旁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
由于她如今腿受伤了，又是姜家的大小姐，同班的几个女生马不停蹄地在她旁边嘘寒问暖的，是以周边围了一群人，还吸引来了大部分人的视线。
姜檀扯了下嘴唇，放下筷子，侧头看向夏思卓，道：“我和你很熟吗？”
她眼波流转，看向了周围围着她的一群高二学生。
周围看着她的女生们都是一愣。
她们知道夏思卓和姜檀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并不知道，高三的姜檀居然长得这么好看。
听说也是高三比较出名的女神级别的人物，但毕竟不是一个年级的，知道的也比较少，很多人今天都是第一次见姜檀。
皮肤白皙，嘴唇红润，但都是很自然的颜色，不像是化妆出来的，而且高三这个时候估计也没时间化妆，而且对方好像成绩年级前五十来着，和旁边这位坐在轮椅上的一比，不得不说是强多了。
那可不吗，过了本该属于夏思卓的十八年的大小姐生活，真正的千金流落在外吃苦受累，她在姜家享尽荣华富贵，能不被养的好吗？
和夏思卓关系比较好的人一想就更生气了，上前一步道：“你难道忘了你对思卓做了什么吗？”
姜檀嗤笑一声，“我对她做什么了？”她转头看向夏思卓，“思卓，你来说说，我对你做什么了？”
夏思卓坐在轮椅上搅紧手指支支吾吾咬着嘴唇，面带为难地，才挤出几个字，“没有做什么。”
那个同学一听，当下就反驳道：“谁说没有？你的腿不就是被她推下楼梯才摔成这样的吗？姜檀，你是不是欠夏思卓一个道歉？”
周围突然安静了，暗地里有不少人都在看好戏。
姜檀嘛，不少人都认识，很多男生还追过她，曾经是女神，现在居然做出这种推人下楼的事情，很多人心情都非常复杂。
但仔细想想，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和姜檀稍微熟悉一点的人都知道，她以前是个什么样子，高傲清冷，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姿态，端着她姜家大小姐的傲气。
现在嘛，落毛的凤凰不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