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凉见状,惊得根本没有想太多,忽然从地上拿起了两个空酒瓶,用尽浑身力气推开了傅其深,下一秒,她趁着继父怔住没有砸下手的那一刹那,将两个酒瓶猛地砸到了继父的头上件!
“砰!”的一声,两个酒瓶猛地砸碎,继父头上一阵鲜血淋漓。:3wし血随着额头流淌到了脖颈,几秒钟的时间便血肉模糊了。
思凉拿着酒瓶的残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继父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样子吓得连忙扔掉了手中的那点碎片。
“啊!”joyce看见自己的爸爸被酒瓶砸成了这幅样子,吓得尖叫,连忙跑了过去:“爸你没事吧?!”
但是继父的眼神却是猛然间空洞了起来,看着思凉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愤怒变得越来越迷茫,直到忽然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倒到了地上。
“爸爸!”joyce吓得尖叫,连忙伸手去推他的身体,但是除了脑周围那一滩血越流越多,看上去狰狞恐怖之外,继父没有了丝毫的反应。
思凉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joyce泪流满面,忽然起身怒视思凉:“你杀死了我爸爸!你这个疯子!”
下一秒,一个巴掌猛地要打上思凉的脸庞,思凉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根本连要躲避的意思都没有。
然而就在joyce的手要摔倒思凉脸上的那一秒钟,傅其深紧紧拽住了joyce的手腕,整个人都挡在了思凉的面前:“滚!”
傅其深低咒,他一把甩开了joyce,回头看到思凉的脸庞极为惨白。
思凉茫然地看着自己手掌中被迸溅到的鲜血,目光空洞恐怖:“我杀人了……我杀了人傅叔,我杀人了。龊”
思凉猛地抬头对上了傅其深的眸子,眼睛里是痛苦也是害怕。
傅其深连忙伸手挡住她的眼睛:“别看。”地上的男人死后的样子极为狰狞,傅其深担心思凉看下去会吓到自己。
但是其实此时的思凉已经被吓到了,她伸手忽然推开了傅其深的手,木然地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掌心一阵冷汗。
她其实,并不是想要杀他的……她怎么敢杀人呢?
当时的思路只不过是看到他要伤害傅其深,所以才一时间被紧张冲昏了头脑,一下子砸中了继父的要害……
“别怕,不会有事的……”傅其深上前,伸手抓住了思凉的手,掌心传来一阵冰凉。
思凉的指甲深深嵌入了傅其深的掌心,脸色已经不能够单单只用惨白来形容了。
“傅叔,我会不会被警察抓走?我不想坐牢,我不想……”思凉紧张地开始有些语无伦次,眼神空洞绝望。
傅其深蹙眉,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思凉,一时间有些心软。
“你这是正当的行为。”但是傅其深到底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清醒自持的,就算在思凉害怕紧张的时候,傅其深还能够站在法律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而他现在能够对思凉说的,也仅此而已。
思凉捂住地松开了紧紧抓住傅其深的手,她的手木然垂下,眼神开始恍惚不定。
她不敢去看眼前的傅其深,因为她害怕。
她不敢也不会去告诉傅其深,刚才她那个冲动的举动是为了救他……
就算她说出来,傅其深相信她的几率也小之又小。
就在这个时候,门忽然被警察打开,随之而来的,还有黎晚。
警察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
思凉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躲到了傅其深的身后不敢出来:“傅叔,救我……”
傅其深伸手抓住了思凉的手腕想让她安定下来。
此时黎晚一进门,跟那群警察的反应一模一样,看着地上倒下的人和周围的一滩血,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因为黎晚报警的时候,是希望警察能够来救思凉,而现在……
警察说了一大堆英语,思凉的英语水平尚且还不能够支撑她完全听懂,她看了一眼傅其深,傅其深上前,用流利的英语开始向警察解释。
黎晚立刻走到了思凉的身旁伸手抓住了思凉的手臂,蹙眉焦急道:“怎么回事?不是说你被你继父困住了吗?现在为什么……”
“我失手杀了他……我不是故意的。”思凉的眼泪一下子滚落下来,炽热滚烫,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
黎晚的心底咯噔了一下:“现在该怎么办……对了!傅其深不是律师吗?他一定会想办法的!”
思凉咬了咬唇,目光望向了此时背对着她,正跟警察在交流的傅其深。
几分钟后,傅其深转身,他走到了思凉的面前,脸色似乎有些凝重。
“警察说,就算不是故意杀人,也必须要去警局备案。”
“不,我不去警局……傅叔我怕。”思凉无助绝望地看着傅其深,现在只要一提到警局两个字,她就会想起在a市警局被看守的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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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她就是同样的绝望,每天都在等着傅其深来救她。
“先去,我才能想办法救你。”傅其深附身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试图让她安定下来。
思凉深吸了一口气,满眼都是苍凉,纵然再怎么不情愿,她也不能从警察的手里逃出去……
警局。
最终的结果,思凉仍旧先要留在看守所里,等案件全部明了了才能够进行下一部动作。
期间,路婷闻讯赶来,哭闹着狠狠地扇了思凉一个巴掌,将整个警局都要闹翻了。
当时的傅其深为了帮思凉就先去准备好了上诉资料,他作为思凉的辩护律师。
当时在警局如果不是有警察在的话,路婷真的是恨不得掐死思凉,就算思凉再怎么哭着痛苦解释,路婷都只相信自己所听joyce说的。
joyce死了爸,自然是把所有的怨恨都加诸在了思凉的身上,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思凉就变成了故意杀人。
深夜,思凉一个人在看守所里一夜难眠,她已经没有什么眼泪了,她忽然间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透了。
或许真的是自己当初太任性,为了逃避傅其深,为了气傅其深就跟路婷来了美国。如果不是因为当初一腔孤勇地喜欢他,她如今也不会落得这个地步……
想来真是可笑。
傅其深说她再靠近他便会毁了他,他还真的是做到了。
另一边,傅其深找到了一家下榻的酒店,开始着手准备起了上诉资料。
他此时并不知道思凉之所以会用酒瓶砸继父是为了救她,无论如何,他跟她相处十年之久,他不肯能看着她去坐牢。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是白子阳。
“喂,现在什么情况?我刚才联系黎晚她也不接,小思凉到底有没有事啊?”白子阳也是出于担心,他一开始的时候从黎晚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情便震惊了。
傅其深放下了手中的笔伸手捏了捏眉心:“我没有胜算能够保证救出她。”
“哇靠,你都没有胜算?那哪个律师还能够帮到小思凉?”白子阳也震惊了,因为毕竟傅其深进法律圈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不自信的话。
他是常胜将军,却救不了自己身边的人。
他略显烦躁地起身灌入了一口冰水,咬牙道:“当时现场有一个人证,是死者的女儿。她亲眼看到思凉拿了酒瓶砸向了死者,所以,人证可以证明思凉的故意杀人罪。”
“这算什么理论?!小思凉怎么可能故意杀人?她这样柔弱的小女生连鱼都不敢杀吧,阿深,当时小思凉是不是忽然有什么紧急的情况才会拿起酒瓶砸人的?”
白子阳开口,因为他是真的不敢相信思凉会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
傅其深略微蹙了一下眉。
“我得问她。”说完,傅其深收了线,深吸了一口气。
他犹豫了几分钟,想了想,最终咬牙拨通了一个号码。
这件事情是他刚才从警局回来,在整理资料的时候一直在考虑的事情,最终他的情感还是超越了他的理智。
那头的女人很快接听了电话,但是话语却不善:“傅其深,你这个时候打来是什么意思?!我的女儿被你教成了这幅样子,你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你的老师?!她会杀人,肯定都是你教坏的!”
路婷激动不已,带着哭腔。她认为思凉跟了傅其深那么多年,肯定都是傅其深教坏了她。
然而傅其深却镇定开口:“路女士,这件事情……要不要私了?”
这是傅其深作为一个律师作出的最大的让步,私了,是避开了法律。
那头的路婷一听,忽然冷笑:“傅律师不是一向铁面无私,以法律为上的吗?难不成为了思凉要躲一次法?看来你还真喜欢我的女儿啊。”
还有三千字在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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