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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接下来破案的关键就在梁二爷这里的,羊毛出在羊身上,得想方设法撬开他的嘴。

为了避免质问梁二爷的时候,他联想到梅花身上,被他秋后算账,夏知秋赶忙把这事儿和柳姨娘通禀了。柳姨娘稍稍一愣,琢磨了一回,没想到这陈年往事也有出幺蛾子的,顿时头大不已。不过当年梅花是签了死契的,也就是生死婚嫁都由主子家做主。既然她如今都是别人的妻子,还诞下了孩子,柳姨娘也就让管事另起契书,解除了她的卖身契,放她自由身。

刘哥大喜过望,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了一口梅花的脸:“媳妇儿,这下咱俩可以做正头夫妻了!”

梅花嗔怪地瞪了刘哥一眼:“敢情当年八抬大轿抬回家里的,不算是正头夫妻?”

“算,算!”刘哥忙点头哈腰地道,这妻管严的架势,让人忍俊不禁。

这对夫妻离开梁家之前,梅花特地走到林石方跟前,她把怀里的玉镯子拿出来,递给他:“林大哥,你是个好人,是我对不住你。今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过日子吧。这是你十四年前留给我的,如今我还给你,咱俩两不相欠。”

林石方记得梅花当年下花轿的时候,还戴着这一对镯子呢,他一直以为梅花对他还是有留恋的。如今她把定情信物还给他,还要和他分道扬镳,这让林石方怎么受得了呢?

他咬了咬牙,伸出手想握住梅花的手腕,却被刘哥呵斥了一声:“你这混账东西,手想干嘛呢?我和你说,这是我媳妇儿,你别碰她!”

刘哥把梅花拉回怀里,瞪了林石方两眼,又和夏知秋道谢,打了一声招呼便回家去了。

夏知秋和谢林安一道回了夏府,府中点着灯。小翠怕黑灯瞎火的,隆冬天里地又滑,万一跌跤,于是把府门前也挂上了两盏红灯笼,里头烧着烛火,热热闹闹,像是过年。

这样一条黑漆漆的巷子里,不远处亮着火光,那是为她和谢林安留的灯,家里有人在等他们。

谢林安愣了一瞬,问:“府门口摆上灯笼了?”

“对啊!这样就能瞧见路了。”夏知秋微微一笑,“你是不知道,之前那青石板上结了一层霜,踩上去直让人打滑,本官险些摔倒,失了官威呢!”

谢林安听她对“官威”这般执着,不免发笑:“你可知道,就你这小身板,就算支棱起官服来,这威风也是不能尽显的?”

这是说她不够威武不能唬住人吗?夏知秋白了谢林安一眼,哼哼唧唧:“瞎说什么呢?等过两年,我长得再高大一些,到那时我惊堂木一拍,两眼一瞪,可不就吓得那些犯事的四肢发寒,将罪过一股脑儿倒来?”

“你这个年纪的姑娘家,早就身子骨定型了,怎可能再长?”

“你说什么?!”夏知秋吓了一跳,舔了舔唇。她难以置信地盯着谢林安,一双雾蒙蒙的杏眼睁得浑圆。

是吓着她了吗?谢林安自觉失言,他轻咳一声,道:“我的意思是,姑娘家和我们男子一样,到了这个年纪就不会再长高了。你还想长,那就是痴心妄想。我有个远房表妹,年约十七就不再长个儿了,男子也顶多是长到弱冠年纪,再往上长,就不太可能了。”

夏知秋听得他这一番话,后知后觉拍了拍胸口,笑道:“是这么一回事啊,谢先生说得在理。”

两人继续朝前走,越走路就越亮。府门口的光把阴霾与黑暗驱散,明明的冷冬,那光却照得人一身暖意沸腾。

夏知秋背对着谢林安,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有人等我们回家的感觉,真好,对吧?”

闻言,谢林安微微一愣,他喃喃:“家?”

是有多久没听过这个词了呢?如今,夏府是他的家吗?

“嗯。这是我的家,今后也是谢先生的家。”夏知秋回头,朝谢林安温柔一笑,灼灼如桃花,让人移不开眼睛。她笑得眉目弯弯,恬静姣好如天上白月光。

谢林安的掌心握了又松开,松了又握上。他不知从哪处横生出一腔孤勇,做出一些丧失理智的事。他突然握住了夏知秋的手腕,牵制住她,怎样都不肯放手。似乎是怕这一切是镜中花,水中月,一松手便消散,稍纵即逝。

夏知秋吓了一跳,颤巍巍地唤他:“谢先生?”

谢林安回过神来,不大自然地道:“哦……这青石阶覆了霜雪,滑得很。我怕你跌跤,所以大发善心牵了你一把。”

说完这话,他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蓦然松开了手。

谢林安做戏就要做全套,他特地从怀中拿出帕子,小心翼翼擦拭指尖,祛除夏知秋手腕上的气息。

夏知秋无语极了,不过念在谢林安是关心她的份上,她还是不同他计较了。

两人一进屋,夏知秋就兴高采烈地喊:“本官回来了!”

小翠和赵金石立马迎了上来:“今日怎么这么晚啊?”

“遇上了一些事,折腾半天就到这个点儿了。”夏知秋装得一副劳心劳力的模样,惹得小翠心疼不已,急忙给夏知秋端茶倒水,还拿出小木槌给她松松筋骨。

谢林安有点魂不守舍,他含糊地道:“我去做饭了,待会儿饭好了喊你们。”

“嗳!有劳谢先生了!今晚我买了一坛子梅花酒,听说是用梅花泡的,有股雅香,迟些时候,咱哥几个喝两杯?”赵金石补充地道。

“嗯,知道了。”谢林安没空听他叨叨这些,心急火燎地跑伙房里去了。

赵金石觉得今天谢林安有点不对劲,他和夏知秋大眼瞪小眼,问:“谢先生今日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夏知秋享受着小翠的伺候,此刻飘飘欲仙,哪顾得上理谢林安啊。

“就是……谢先生好像有点不对劲。”

夏知秋紧蹙的眉峰都舒展开了,他靠在胡床上,懒洋洋地道:“哦,许是今日看到梁家那个丫鬟梅花和自个儿夫君恩恩爱爱,而他老大不小了还形单影只,这心里发酸呢!没事儿,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这番话自然是没让谢林安听见的,要是让他知道了,估计夏知秋有好果子吃。

此刻,行色匆匆的谢林安一边往伙房走,一边盯着自己的手掌。他头疼不已,不知为何当时就这般握住了夏知秋的手腕。她有哪些吸引到他的地方吗?不过是手腕的肌肤赛雪,白了一些,像是天上的一轮月罢了。

恍惚间,谢林安又想到了那日待在他房间的夏知秋。她的头发松散,眼神迷乱,媚骨生烟,好似勾人的精怪。

他是……着了她的道了。

晦气。

谢林安用帕子,把手指细细擦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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