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的冬季不似扬州那般湿冷,一路盘山而上,路灯下的身影在萧索的夜晚中增添了几分温暖。
“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时针即将指向十二的位置,尤正修脸上的愠色似乎有了崩裂的痕迹。
“程校!”
话落,不等程校上前,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嘘吁声,顺带夹杂着小少大言不惭。
“放心!一切有哥兜着你还怕什么?”
寂静又空旷的夜晚,即便是虞归晚的细弱的嗓音也显得格外清晰。
“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我哥?”
许是空气太过干冷,忍不住吸了吸鼻腔的虞归晚略带有一丝鼻音。对于尤啓时不时的心血来潮,得寸进尺的行径,已经见怪不怪的虞归晚,难得没有好气的回怼了回去。
“你这丫头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得此结论后并不解气的尤啓,打定主意要占尽便宜的开启了洗脑模式,似是听不到对方心甘情愿的喊自己一声哥,绝不善罢甘休的那种。
“你到是说说,是谁为了维护你,不惜在医院里和花拾柒大打出手?
是谁,在学校里为你撑腰?
又是谁,每天雷打不动的给你买酸奶喝?
······”
“所以呢?
是我求你的吗?
是我要求你为我撑腰?还是我要求你给我买酸奶?”
吱······
急速的刹车使得虞归晚控制不住力道,身体猛的朝后背上磕去。被怼到气结的尤啓,单脚撑地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一脸单纯无害的虞归晚,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你们相处我真的是够够的了······”
你们?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舌灿莲花忽悠着虞归晚的尤啓不会想到,他细数的一笔笔人情账,一字不落的被他家二叔听进了心里。
“别一副我冤枉了你似的。
暂且不说你和柒柒在医院闹的那次,你为我撑腰、给我买酸奶,难道就没有私心?再说了酸奶可不是都进了我的嘴。”
留给对方一个“你心里清楚”的眼神,径自往前走的虞归晚嘴角不免朝上翘了翘,脸上多了几分平时不常见的小狡黠,似是刚刚的对尤啓颇有意味的话愉悦了。
“喂,你这丫头把话给我说清楚,我有什么私心?合着对你好就变成了有私心!”
身后嚷嚷着像虞归晚讨说法的尤啓,不知为何心里着实慌了一批,但你若问他为何,估计他也说不上来。可是在面对那丫头质问时,心底为何有种被别人窥视的感觉?
“看!心虚了,心虚了对不对?”
一脸“我就知道”的虞归晚,终是让尤啓破了功,同时在看到她脸上的小狡黠、小得意时,心中的忐忑瞬间平复。
他是被这个丫头耍了?得此结论的尤啓,长吁一口气:“跟二叔好的没学,倒是学会耍心眼了是吗?”
在涉及尤正修的问题上,虞归晚信奉的原则是:完美,没有任何瑕疵的完美!
“你、你在看什么?”
许是虞归晚的眼神太过阴郁,以至于置身空旷环境的尤啓忍不住左右环视了一圈,忍不住询问道。
面色沉寂的一如往昔的虞归晚凑上前:“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在虞归晚凑上来时,下意识往后仰了仰的尤啓皱了皱眉,见她如此认真,随即来了兴趣:
“什么故事?”
朝对方招招手的虞归晚,眼眸在黑夜中显得越发的清澈柔亮,以至于对方恍惚了心神,听着她在自己耳边低语。
“故事的名字叫《午夜的小男孩儿》······后来,每个月的4号的午夜时分,小男孩儿就会寻找一位爱背后议论是非的人当他的替死鬼。”
一股寒风从后背钻进了脊梁骨,瞬间打了个激灵的尤啓,不知是冷还是其他缘故,牙齿忍不住打起了颤:“然、然、然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