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董雪梅那贱人,明明是她先找茬的,凭啥只罚她一个人,说白了,就是她董雪梅会拍马屁,一天天的净会讨好江美华。
田玲霞一边刨坑,一边咒骂所有人,根本没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人家挖坑的人后面都会跟着一个丢洋芋块的,就她的这个道上,就她一个人。
一个不小心挖着挖着就慢慢地跑偏了,跑到其他人的道上,田玲霞本打算回自己的道上,谁知道就听到了她感兴趣的事。
她前边是两个妇女,一个刨坑,一个丢土豆,两人嘴里不停地八卦着事,停都停不下来。
两人聊得很起劲,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田玲霞。
“你听说了吗,刘家那二流子昨天下午回来了,难怪他娘前几天啊天天收拾家里,天天哼着曲儿,还张罗着想给他长个媳妇,我当时就奇怪,人不是在监狱里吗?怎么就想着说媳妇了。
还跑来问我,想说我家杏儿,我美得他了,还想说我家杏儿,我家杏儿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嫁他那种人。”
“呵,就他,还找媳妇,前几年对隔壁村的一个女知青耍流氓,后面被逮了,这才放出来,谁家姑娘那么想不开愿意给他糟蹋?而且这就算了,你看看他家穷得叮当响的,哪里娶得起媳妇?这种人家谁家愿意把大闺女平白嫁给他,那不等于送他吗?”
“是啊,那就是糟蹋人,你看看当初他干的那事叫啥事嘛,不但把他自己祸害了,还害得咱们村成了乡里乡亲们的饭后谈资,搞得咱们村好些姑娘想嫁出去都嫁不出去,好些汉子也找不到外面的媳妇,呸,就是因为他,老色胚一个,好吃懒做,也不知道他娘咋想的,还把他当成宝贝似的供养起来。”
“独苗呗,你要是只有这么个独苗,你也宠他,哈哈哈。”
“也是,不过这次他回来,估计咱们村的女知青也有人要遭殃,唉,不过村长应该会去给女知青们提点提点,也轮不到咱操心,管好自家闺女就成了。”
“对,我也得去敲打敲打我家姑娘,到时候一天都别落单了,免得被那个小杂种祸害了。”
“作孽啊,你说这种人放出来干啥啊,唉。”
田玲霞若无其事地凑在两个妇女身后,把事情听了个遍,瞬间就有了自己的小算盘。
“田知青同志,你这是做啥,你跑偏了。”
一个男汉子跑到田玲霞面前,指着田玲霞做的好事,脸色有些铁青,可是这是知青,他也不敢太过于凶了,免得被告状。
本以为这次栽洋芋这位田知青肯定会嫌弃地里活累,场院里切洋芋轻松,然后选择跟着切洋芋的,也不知咋了,又跑到地里来。
所有知青里头,他最头疼这一位,娇滴滴的,像个千金小姐似的,干啥啥不好,又爱偷懒装病。
田玲霞高傲地瞥了他一眼,没说啥,心情愉悦地扛起锄头回到自己的道上,她今儿心情好,不跟这种粗人计较。
田玲霞狠狠抬起锄头,落下,挖了一块泥土。
哼着小曲儿,继续慢慢地刨土。
说是刨土,但有点像是在除草。
刨土需要挖坑,而除草只需要把平面的一点带草的泥土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