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走了,几个长者都散了,月潭洞以及大杉林洞的几个族民见此,灰头灰脸的,赶紧趁纪还没将视线落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也夹着尾巴陆陆续续都走了。
珈蓝腮帮子咬得紧,看过风娑洞的这几个,末尾叫上几个崽子,也没必要留在这儿了。
就当是被风娑洞的用巫力阻拦了他们,不过也别太得意,就算阿依成不了纪的伴侣,骨岩洞的不能与风娑洞的结合,但他骨岩洞也一定会重新成为最强者,坐上首领的位置!
“等等。”
珈蓝几人才走下风娑林的岩石,风纪突然一声,让人猝不及防。连原本也要离开的几个族民一并也因此停了脚步。
“首领还有事吗?”珈蓝回头问。
风纪目光直直转到阿依身上,这边阿依与普雅顿时做贼心虚,心口兀自猛跳了起来。
麦小冬见状,知道他要做什么,转忙,一把拉了他。
阿依与普雅给她送禁.果的事,不是什么小事,于此等事,兽人的做法,必定要追个到底。不过麦小冬想换个做法,毕竟,这个骨岩洞的不是什么善茬。
“没事。今天阿依和普雅给我送了几个香果,纪应该是想替我感谢阿依和普雅。”
闻话,珈蓝陡然一脸错愕,转忙看了阿依和普雅。
自己生的崽子自己还是清楚的,他们对阿尔雅是什么态度,她这个当阿姆的怎么可能不知?送香果?哪能有这么好的事儿?
阿依一双绿幽灵的眼,此刻也瞪了出来。万没想到这个阿尔雅竟然这么说,可想要是风纪直接找她算账,阿姆一定会想办法帮她挡过去的,然她这样说来……是什么意思?
普雅也惊吓到满头大汗,抬头看了旁边的阿依,阿尔雅明知道他们对她有恶意,居然还帮他们拦着……她想做什么?
珈蓝见两个崽子头都不敢搭话,就知道这事儿有问题,只怕是送了禁.果吧!
一想到这里,珈蓝猛然想骂这两个崽子怎么那么笨!密乌林的禁.果能随便摘的吗?就算想赶走阿尔雅,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在纪的眼皮子下行事啊!
看着阿尔雅,珈蓝顺着一抬慈和的笑容,“呵呵,是吗?阿尔雅你别客气。既然你已经成为银狼族的人,还是纪的伴侣,相互送点礼物都是应该的。”
麦小冬端着公司领导常常爱端的皮笑肉不笑,回道:“是,多谢。”
珈蓝嘴边虽是笑容,但眼中深防着面前的人,心中也有些发虚,“那要是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
“嗯,好。慢走啊珈蓝婶儿。”麦小冬挥手。
风纪在旁边看着,更是一脸疑惑,等那几人走远后,转头打直问道:“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麦小冬想了想,道:“从上午到现在的几件事儿看来,我发现骨岩洞的这几个,好像不怎么服从风娑洞,要不是忌惮你是强者,他们应该也不会服从你是他们的首领吧。”
风纪听来,片晌,默默点了头,“上一个首领是骨岩洞的勋,他的实力很强大,我不及他的一半,所以他们……”
“但你现在可是银狼族最强大的首领,怕他们做什么?”
闻言,风纪微微压了压眉头,“那你刚刚,还拦着我?”
“我是见这些人既然这么不愿服从风娑洞的,就算你将阿依给我送禁.果的事挑出来,以珈蓝的为人,他们不见得也会承认。倘若你又逼了他们,要是骨岩洞的反抗起来,那不就,得不偿失了?”
有尼格在旁,麦小冬多少也知道银狼族的一些内幕。
这骨岩洞的,原本是想让阿依和风纪结成伴侣,从而壮大她骨岩。不料,偏偏她从中插了一脚,这仇可是结大了。
骨岩洞的如今是没了攀附的对象,但又一心想要翻身成为银狼族的最强者,倘若风纪还一次又一次将他们逼压,论起反弹的力量,那可不容小觑,得适当的松一松才行。
风纪从未想过这些,他知道骨岩洞的在他当上首领之后,一直只是表面上服从,即便他为勋报了仇,但也没能真正的让他们聚拢整个银狼族的心。
此前他也一直用自己的力量压着他们,但不知道他们是真的畏惧他,还是假的畏惧。而下听阿尔雅说来,她的这般做法……像是……有意退让一步……
“这件事就先放下吧。”麦小冬说道,“正反,我也没吃那个禁.果,没有给银狼族惹来事儿。但后头,骨岩洞的若是再度惹事儿的话,你再下狠手也不迟。”
闻言,风纪思下片刻,这种法子虽然此前没有过,不过……也可以试一试,兴许是另一种门道。随后,也便点了头。
大巫颉在自己的窑洞内,将外边麦小冬说得这些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个猿族雌性果真是神明的恩赐,她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有一种未卜先知的能力,有一种谨慎在里头。
银狼族日后,有希望了。
“阿尔雅。”大巫颉到底杵着权杖出了洞口。
麦小冬闻声回头,见老者一张严肃的脸时,莫名的有些拘谨胆怯。
“大巫。”
风纪见她微微缩了一下,知她恐怕是怕大巫,于是帮忙接了话:“大巫是有事要找阿尔雅吗?”
大巫颉点了头,沉了沉道:“先前确实不知阿尔雅于我银狼族是怎样的想法,今日这些话听来,是我错怪你了。”
老者的话,全然是一个道歉。
麦小冬倒也没有什么意外不意外,毕竟知道自己是个异族,想要在这里生存,那她就要在此踏踏实实的摆明心迹。那些话,她也就是实事论事罢了。
“我年纪大了。”大巫颉冗长的叹了一口气,“当大巫的日子也没几天了,如今你也算是来的正好,日后正好可以好好的辅佐纪,辅佐整个银狼族。这样,我也在去往往生之境的时候,能好给历代的首领一个交代了。”
“大巫!”风纪听到了不好的话,按压了声音。
麦小冬兴许是一个外人,对于这类的话,她即便知道其中的意义,但也只觉得,那只是一个老者在面对未来生死的一个纾解,一个避免自己抱憾终身的纾解。
可也知道,那是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