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手机,看到信号满格,便迅速点开微信,又给张泽天发了一条消息。
付完款之后,信号果然好多了。
几秒后,收到消息回复,他满意的收起了手机。
狐千颂面无表情,伸手就将手中的几个购物袋砸飞过来,“买都买了,必须收下。”
她字字咬得清清楚楚。
张骥兮也听得明明白白,露出一个极具亲和力的笑容,他动着流利的嘴皮儿说道:“既然盛情难却,狐小姐又这么的诚恳,那就全当是买给自己未来的女儿咯。”
跟她谈未来?
狐千颂付之以冷笑,眼神极其阴冷,“那可得祝你长命百岁,多子多孙了。”
字字又带着咬牙切齿。
祝福听着有些瘆人,张骥兮心头一跳。
“会的,会的。”
话音刚落,头顶的天花板上,一连串的壁灯噼里啪啦过后,就突然发生了猛烈的爆炸。
随着碎片肆虐声,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爆炸声响完,狐千颂拉开窗帘,屋里又有了一丝微弱的光线。
她叹了口气,望着门外喃喃道:“看来,又得装修了。”
紧接着,门外一股带黑雾的强力,霎时间冲破房门。
张骥兮被吓得连忙起身退步,双眼朝门口望去,在倒下的门板上,正有一团黑影在上方盘旋着。
借着窗外照来的微弱灯光,他睁大双眼直视那团黑影,只见那团黑影之中,竟有两只绿眼睛在直视着这个房间。
他身体打了个颤,这是个什么品种的怪物?
直视几秒后,那怪物的黑洞中竟喷出了一簇火苗,张骥兮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随后又强吞了一口口水。
张骥兮还没反应过来,狐千颂就旋着一股风,从他身旁掠过。
再次抬眸望去,她和那团黑影便消失无影。而那扇倒下的门,却突然重新立起镶到了门框上。
他几个急步走到门口,试探性的拉了拉门把手,纹丝不动,被镶得死死的。
——
寂静的山顶上,一阵狂风卷起,树叶簌簌作响。
风静树止,两道人影对立于山顶之巅。
清冷的夜风,时不时撩动狐千颂的长裙,她一副娇容显得异常寡淡,“老太婆,你吃炸药了吧!”
被叫到的干瘦老太婆身穿一身黑,再搭配她一张黑沉的脸,正与这万籁俱寂的黑夜浑然一色。
她眼里带着极具幽冷的寒光,似一把利剑直逼过来,“你最近是越发的胆大包天了。”
虽神貌老态龙钟,但语气铿锵有力。
狐千颂放肆的大笑一声,声音清脆爽耳:“我哪天不是如此?”
语气满满的挑衅。
老太的手里突然幻化了一只翠绿的琉璃瓶,“那你最好收紧你的狐狸尾巴。”
她抬手将琉璃瓶猛力向上空一抛,带光的翠绿幻境瓶逐渐开始膨大,巨大的瓶身压得树梢嘎吱作响。
狐千颂清楚那是幻境瓶。
老太狠狠放出话来:“今晚,老身就要好好管教,你这不听话的小畜生。”
狐千颂清冷一笑,语气渐强:“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话间,幻境瓶已停止膨胀。老太又以树枝化为利剑,一个疾速的向前推力,那透着锋芒的利剑便朝她飞速而来。
眼看利剑逼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狐千颂的全身突然散发强烈的紫色光芒,巨大的光耀下,那飞来的利剑立刻化为乌有。
伴随刺眼紫色光芒,她身后的八条白尾瞬间乍开。
老太极为愤懑,她拔掉头上的金簪,向前疾速一抛,那支金簪在极速前行中,立刻化为万千支金针。
好似万箭齐发,支支利器向狐千颂直射过来。
狐千颂延伸出雪白的狐尾,犹如吸盘般,将所有飞来的金针一一吸住。
她摇曳着白尾,将吸住的金针对准老太,如数飞回。
老太手腕一绕,千万支金针合为其一,她收回金簪,重新插回了头上。
狐千颂也收好尾巴,露出得意一笑,“老太婆,还有什么招数,就尽管使出来。”
还在挑衅。
老太仰头放声一笑,“小畜生,你灵力都被我囚禁了,还敢大放厥词。”
还没等她回应,老太一个翻掌手势就将她提拎进了幻境瓶中。
瓶内三清水噬骨的疼,狐千颂的身体,飘浮在一潭翠绿的池水中。带刺的藤蔓缠满她的胸口,每动一分便入肉一寸,双腿浸泡在池中也无分毫力度可使。
突然,池水猛涨直接没到了她的胸口,剧烈的痛灼感触使她发出一声惨烈的嘶叫。伴随嘶叫声,她身后的八条尾巴又缓缓生出。摇曳的狐尾在翠绿的池水中沸腾的煮着。
狐千颂惨白的脸蛋开始拼命的滚落着汗珠,她紧咬双唇,眼神如初来般冷冽。
瓶口上方传来:“小畜生,你还敢擅自违反,我们之间签署的条约吗?”
狐千颂朝上方吼道:“九百年了,你那破协议就不能改改吗?”
老太冷冷道:“更改协议,除非你甘愿一死。”
狐千颂憔悴的脸上泛出一股淡淡的冷笑,喃喃低语着:“我早就死于九百年前的那场浩劫了。”
“今晚暂且小惩大戒,若再有违逆,绝不轻饶。”
老太的声音渐远,跟着,池水猛退,藤蔓回缩,幻境瓶也随着消失了。
灵雾散开,眼前的一片景象是她的404房间。
她隐匿了带血的狐尾,掀去长裙,又一身紫色长裙遮体。
终究坚持不住,几个趔趄过后,虚弱的身体带着摇晃,重重的倒在床上。
窗外月光清冷,衬得她雪白的肌肤更显惨白羸弱。她打着寒颤裹紧被子,身体瑟瑟发抖。
月光映照下,墙壁上安静挂着的狐王标本突显一丝诡异,它身后正有一只狐狸轻轻掠过。
床脚的皮卡丘突然跳动,铃声随之响起,十几秒后,电话自动接通:“老大,出事了。”
过了好久,电话里又问:“老大,你在听吗?”
又过了几秒,那边开始自言自语:“真的出事了,马戏团的动物都快烧成灰了。”
始终没等到回音,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
夜,仿佛又宁静了下来,唯有捂紧的被子里,还能隐约听见她单口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