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既然收了李云卿的银子自然去了内堂,等了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李云卿还不见那个叫天音的女子现身,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李焉语看出了李云卿的不耐,凑近了说道:“相公莫要着急,想必那天音姑娘见相公给足了银子,觉得相公是个大大的金主故而不敢有所怠慢,说不住此刻正在沐浴更衣,相公且耐心些。”
李云卿闻言却是撇了撇嘴道:“这天下间第一美人就在家里,朕哪里是来看美人的,只是好奇那姑娘凭什么敢于当今母仪天下的皇后做比较,仅此而已。”
黛丽丝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听一个声音道:“奴家自然是不敢拿自己与当今的皇后娘娘作比较,公子看着也是个儒雅的人,怎么会相信那些毫无根据的市井传言呢?”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个面戴轻纱的女子,一身冰蓝色长裙,抱着一把深棕色的古琴出现了众人面前,李云卿见到此女不由的心神一动,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李云卿仔细打量了女子一番,直觉此女身上有一种孤傲的气息。不过这种失神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李云卿很快收拾心神,沉声问道:“你便是那天音姑娘?”
台上的女子对着李云卿和一众躬身行礼,淡淡的道:“不错,奴家正是天音。”说罢其目光落在了李云卿的身上,接着道:“原本奴家今日轮休,但却被妈妈用钱给砸了出来,想必出银子的就是这位公子吧?”
李云卿没有理会天音的问话:“既然姑娘已经现身,却为何戴着面纱?难道说本公子出的银子只能见到宫女的半张脸不成?”
天音闻言却是淡淡的道:“公子莫要见怪,奴家一直都是蒙面见人的,来过这里的客观都能替我作证,并非有意要怠慢公子。”
李云卿闻言随意的看了看周围,却听一个身穿华服的青年高声道:“这是天音姑娘的规矩,我看兄台你还是不要强求的好。”
“就是,这位爷一看就是头一次来红妆阁!”一个身在二楼栏杆的青年高声道:“天音姑娘的身价不低,因为兄台砸的银子多这才肯出来见你一面,你啊就知足吧。”
李云卿微微一笑,双目盯着天音,沉声道:“这规矩是人定的,自然也可以由人来改,本公子今日想让天音姑娘破了你的规矩,不知姑娘可否答应?”
“呦呵,我说,今日还真来了个脸大的住儿,我说兄弟,你以为自己是谁?这天音姑娘的规矩怎么可能因为你一句话,说改就改?”
“哈哈哈……我看这小子是吃错的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钱?我告诉你,在这红妆阁里到处都是有钱人,比你有钱的人多的是!”
“哪里来的疯子,知不知道朝廷里的大官来到此地都不可能见到姑娘的容貌,你有什么能耐可以让姑娘摘下面纱?”
李云卿话一出口下面却是炸开了锅,众人纷纷指责李云卿自不量力。李云卿对乱嚼舌头的人丝毫也不在意,只是等着天音的回话。天音闻言却道:“若是公子能弹出这天下间最好听的曲子,奴家便摘下面纱,不仅如此,奴家还可以请公子到奴家的闺房一叙。”
李云卿两步上了高台,顺手那个天音手中的琴。其仔细的抚摸着那把琴,淡淡的道:“虽说不是一件古物,但是这琴的确不错。”
“铮……”李云卿话音落下,两个手指猛的波动琴弦,一声极为刺耳的声音震的在做的客人都不由自足的心神一阵,有的干脆捂住耳朵一脸的痛苦之色。
李云卿随意的将琴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静静的看着天音。天音深深的看了李云卿一眼,缓缓的摘下了自己的面纱。众人的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一幕,都想看清天音的模样。天音的大名虽说传遍了泰安城,但至今无人见过其的真面目。
当天音完全摘下面纱,李云卿的惊呼一声道:“冰颜,你为何会在这里?你……”李云卿话说道一半便收住了,眼前的女子虽说与赵冰颜有七分相似,但仔细一看却并不是赵冰颜。心中暗道了一声侥幸,差点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李云卿的话虽说只说了一半,天音的脸上却是露出一丝惊骇。冰颜,那好似是当今皇后的名字,这天下间还有哪个男子敢如此称呼母仪天下的皇后?虽说心中有些惊恐,但天音还算镇定,只听其温声道:“好一个一鸣惊人,天下间任何曲子都不如这一首。小女子认输,既然公子赢了小女子请公子随小女到房里去吃点东西。”
李云卿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不为其他,他对这个与自己的皇后长相如此相似的女子自然是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李焉语与黛丽丝,李云卿刚要说话,却听天音道:“两位姐姐既然是公子的家眷,那就请一起上楼吧。”
四人到了天音的闺房,李云卿仔细打量了一番,充满了书香气息。招呼李云卿三人坐下,天音为三人倒了一杯茶。其沉思片刻问道:“公子方才叫了冰颜二字,好似是当今皇后的名讳,看来公子的身份显赫,不怕当今圣上怪罪吗?”
李云卿闻言笑了笑道:“姑娘的确与皇后有七分相似。至于我是如何知晓的,这个不重要。不过是家人从宫廷画师手里买到的这幅画。今日一看姑娘,的确是与皇后有那么七分相似,觉得很有意思。”
天音闻言心中着实是松了口气,心里想着天音问道:“如今公子已经看到在下奴家的真面目,您看与皇后比在下如何?”
李云卿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姑娘能得皇后的七分容貌,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至于说容貌,自然还是皇后第一。”
天音闻言却是笑的更加灿烂,带着一丝玩味问道:“既然公子今日来是为皇后打抱不平的,那公子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李云卿闻言却是笑了笑道:“姑娘莫要见怪,在下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并没有什么刁难姑娘的意思在下真是没想到,这天下间居然有如此相似的脸。”
“这自然要谢过奴家的父母,给了奴家一副好的身子。”说到此处天音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悠悠的道:“现如今也只能靠着一副身子,在红妆阁这样的地方卖艺。”
“姑娘卖艺不卖身,也算是靠自己的本事赚钱,红妆阁也不是寻常的青楼,这里是读书人的地方,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