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跟时桀说分手。”
“……”灵秋犹豫了,时桀现在的处境那么困难,她怎么忍心打击他。
只听许期感叹道:“唉,这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许期!”
这一次,许期稳稳的接住了那个枕头。
“老婆,再不睡觉天就亮了。”
灵秋抓着身前的被子绞成一团,紧张的咬着下唇说道:“我就是在等天亮,他们一醒来我就去劝,如果去了B市,我爸妈是不是就安全了?我只求他们安全。”
“总好过在这里,别想了,睡觉吧。”
“我不,我就要等天亮。”
“好,那我陪你。”
“不好,你这个猪头滚开!”
许期一步跨到了床上,将灵秋推倒:“你叫我什么?”
“大猪头。”
“小蠢猪。”
“你是猪刚鬣!你别拿被子蒙我,刚刚还诬陷我说我要跟别人双宿双飞,我看你才是要谋杀我解决麻烦。”
许期将灵秋身上的被子全部拿掉了,连条毯子都没给灵秋留下。
“你总说的猪肝是?吃的那种?你讨厌猪肝?”
灵秋突然觉得身体上不冷了,有没有被子也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许期的这个冷笑话太冷了。
“你怎么不说是猪肺?许期你没有童年吗?”
“跟这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你果然没有童年,或者说我们有代沟。不对,我们之间的代沟真不是一点点,根本就是难以跨越的鸿沟。”
灵秋躺下,蜷缩着身体背对着许期。
“你可以给我讲,我就会记住。”
“懒得跟你讲,不想把我冻死的话,就给我把被子盖上。”
许期把被子给灵秋盖上,顺便将人裹进了怀中。
“要睡觉了?”
“谁说躺下就是要睡觉了,许期你小时候看电视吗?等等你那个年代家里应该有电视吧?毕竟你是B市人啊。”
“有,但看的很少,跟爸妈一起生活的时候,他们整天都很忙,阿姨不让我看电视,因为她儿子是个近视,后来在B市就没时间看了。”
灵秋调整了一个舒适的睡姿,注视着许期的下巴,她很喜欢听他的过去,当然除了风流债。
“看电视的时间都没有吗?你很忙吗?”
许期娓娓道来:“嗯,那时候放学要回家做饭,辅导妹妹做作业,等她写完作业睡觉了,我还要洗碗洗衣服,打扫院子,然后再做完作业就已经晚了,我那时候会帮同学写作业,一人最多一毛,全都写完要到十一点多。”
“喂我说我们之间真的有代沟,还不是一点点,我小时候我妈妈每天给我两块钱的零花钱,那你没看过动画片吗?”
“看过,我妹妹喜欢《葫芦小金刚》,她看的时候我有时间会一起看。”
“哈哈葫芦……什么?”
“什么事情笑的这么开心?”
“没有啊,许期,你妹妹不在了,对你的打击肯定很大吧?”
但灵秋几乎没见过许期悲伤的模样,这个人有喜有怒有乐,但她没见过他的哀。
“没你想象的那么夸张,从她偷偷跟陈无期离开,我找了她整整十年,从开始的着急到后来找她好像变成了一种执念,我想过很多种结果,就是没想到她会死。”
“那第一个跟你的女人是谁?你那时候多大?能讲吗?我不管,你不说也得说。”
许期抬手蒙住了灵秋的眼睛,这双眼睛盯着他口干舌燥,想要封住。
“不说。”
“我不管,你必须要说,你不说我就跟你吵架。”
许期松开灵秋,盖上了另外一床被子,盯着天花板。
“许期!”
“不记得了,再不睡觉天真的要亮了。”
“我想看《葫芦小金刚》,你手机拿来给我看。”
听说男人的手机轻易是不会给别人看的,尤其是给老婆,灵秋正想要催促,许期居然抓过手机解了锁递给了她。
“自己搜。”
“我能看看你的通讯录吗?”
许期叹了口气,在灵秋以为他要拒绝,他话语一转:“看吧,别乱拨。”
“哇,你通讯里才四十几个人?我以为要好几百呢。”
“都是认识的人,这是我私人手机。”
“雪姐,这是谁啊?听着就很御姐的感觉。”
“我表姐。”
“你……还有表姐吗?”他们家不是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吗?
“那你……”
许期打断灵秋的话:“她今年大概是五十二岁吧,我记得前两年五十岁的时候办过一个生日会。”
好了,灵秋准备的话不用再问了。
“你怎么还标注琪琪?”
“你帮我改了。”
灵秋备注改成司琪,但她觉得不够,又将司琪换成了坏女人。
在她心里,司琪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对她态度很差不说,她居然三番两次的骗她。
“莉莉?”灵秋眉头簇成一团,这不对劲。
“秘书。”
“我记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会提起一个莉莉,还有前段时间,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吧?”
“是不一般。”许期居然承认了。
“许期!你现在就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你们完了,你有老婆,你说过你不会出去拈花惹草。”
“是,我是答应你,但你生我的气,你不能打破别人的美好生活,莉莉现在还在产假,上个月刚生了个女儿。”
灵秋大口咬在许期的手臂上,威胁意味十足:“你的吗?”
“我也想要女儿,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别猜了,我的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我跟莉莉除了工作关系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关系。”
“真的吗?”
举起举起三根手指:“但凡说一句假话,你就让我当一辈子的猪头,还要看吗?你要看到天亮?”
“你不敢让我看吗?”
“我心里没鬼,我怕什么?你随便看。”
“哇,许期你居然有我偶像号码,我要记下来,你快点把我的手机拿过来,快点快点!”
许期非没把手机拿过来,还将灵秋的身体给箍住了。
抵着灵秋的鼻尖,许期呼出一口热气,“要他号码干什么?”
“你……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本来是易凛的朋友,我们常会一起喝酒。
灵秋突然紧张起来:“那你……你没在季漾面前丑化我的形象吧?”
“你有什么形象?”
灵秋气的捏住了许期的耳朵,时间停滞了半分钟,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灵秋惊慌的松开手。
都说老虎的尾巴摸不得,许期这耳朵和老虎尾巴也没有什么区别吧?灵秋吞了一口口水,事情不妙了。
“你在怕什么?怕我?你居然还会怕我,你是怕我在季漾面前说你坏话?”
灵秋快速的摇了摇头。
“我是那么卑鄙的人吗?”
灵秋再次摇摇头,明显这一次更加卖力。
“我没说你坏话,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提起过你。”
灵秋松了口气:“许期,你有什么不能一次讲完吗?吓死人了。”
“你怎么这么在乎你在季漾面前是什么样子?反观你在我面前,简直……肆无忌惮。”
“那老公和偶像能一样吗?”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灵秋清了嗓子,拼命的想要躲开许期的气息,偏偏就是躲不开,他,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