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了,你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你叫谁大姐?啊?你骂谁呢?骂谁呢,谁是你大姐,你一大把年纪了,你怎么好意思?”任莱单手掐着腰,另一只手不停的推着赵筠。
一大把年纪?赵筠郁闷了,还有这真是任茴的姐姐吗?妹妹温柔胆小,讲话轻声细语又懂礼貌,这姐姐压根就是个泼妇,差别也太大了。
这哪里像是一家人。
这烂摊子也太难收拾了。
“讲话啊?谁狮子大开口?你没看见我老公都那样了吗?”
王成山坐起来喝口水,被任莱一个眼神瞪过去,他端着杯子缩回了被子里,开始哼唧起来。
“好了,这位……任小姐,我是来跟你谈赔偿,但是你要执意要二百万的话,不如你把易凛告了吧,还有记得给你老公做个伤情鉴定,看到时候要不要易凛赔你二百万,既然任小姐这么没诚意,我们还是不要谈了,告辞。”
“那你也回去告诉易凛,我老公的伤和我妹妹的事情,我跟他没完。”
赵筠背对着他们离开,摆了摆手。
什么东西!
中午,赵筠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原来你是医生啊,你是这家医院的医生吗?”
“我不是,所以阿姨你找错人了,你找你的主治医生,我不负责……”
中年妇人打断赵筠的话:“不是不是,医生你听我说,你是那个易……易先生的朋友是吗?”
赵筠这才开始关注面前这个中年女人,似曾相识,有点像……
“您是任茴……”
“我是茴茴的妈妈,我就问你几个问题,那个易先生多大了?”
“二十六。”
“年龄倒也差的不多,那他家里是做什么的?”
“阿姨,您回去,手机上查易凛这个名字,您就明白了,所以我劝你们家,别太过分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茴茴过得好吗?”
赵筠本来是个有耐心的人,但在任茴家人面前,他的耐心荡然无存,任茴的事情他听印雪薇说的七七八八,他是没想到他身边的还有人经历过这些离谱的事情。
“阿姨,我劝你们家死心吧,易凛不会让你们见到任茴,如果你们想谈赔偿的话,这是我名片,诚心想谈的话再打我电话。”
“医生,我不是来找你谈赔偿的,我只是作为一个妈妈,我想知道我女儿的情况。”
赵筠冷笑,彻底失去了耐心:“阿姨,作为一个妈妈?你配做任茴的妈妈吗?任茴那么好一孩子,你们到底怎么下得去手?呼……她现在过得很好,易凛对她也很好,如果您还有点做母亲的觉悟的话,放过她吧。”
“她是回来考试的吗?我大女儿都跟我说了。”
赵筠欲走,又被何莲拦了下来,奈何在医院,身上还穿着白大褂,赵筠不能生气,只能忍着:“是,她是来考试,但是我劝你们别费心思了,易凛有安排人保护她。”
“那易先生对茴茴还不错。”
“是很不错,这一年任茴的生活学习都是他照顾的,您看过您女儿现在的样子吗?和她刚到川海市那面黄肌瘦的样子比起来差别可真大,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没有的话,请让开,我还有事。”
“医生,医生,你们是哪个城市的?”
“无可奉告!”
易凛和赵筠约了晚餐。
晚上到了约定的餐厅,赵筠人还没坐下,包先扔到椅子上去了。
“我的天,你今天必须请我吃好的,你知道我今天有多难吗?”
易凛将菜单递给赵筠:“随便点,怎么了?”
“任茴那家人真不是东西,我就没见过比他们家人还无赖的,早上我去的时候,那任莱开口就是二百万,结果下午我再去,翻倍了,你是把王成山头盖骨掀了吗,他那伤哪值四百万。”
“结果呢?”
赵筠摊手:“你猜有结果吗?”怎么可能有结果。
“所以呢?”
“让她告你吧,反正你们公司打官司不是家常便饭吗?你怎么没把任茴带来?”
“任茴和小飞去吃粥了。”
赵筠将易凛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所以你别告诉我,这一天,都是小飞在陪任茴。”
“是。”
“我……你又没有工作,你这一天浑水摸鱼什么呢?你看那小飞,那长得,连小薇都夸,你就不怕他俩培养出感情来了?”
易凛得回答依旧简短:“不怕。”
“真有自信。”
“小薇跟我在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你有怕过吗?”
“我当然不怕,你跟小薇认识在我前面,你们俩要是有什么,还轮得到小薇认识我吗?再说了,我们可是朋友,我相信你,我也相信小薇。”
“我跟你的想法差不多,我信任小飞。”
赵筠试探着开口:“易凛,你有没有考虑过,小飞以前可是陈居生的人,易有为跟陈居生可是死对头。”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行吧,小飞那孩子确实不错,做事够利落,老易,准备放血吧,我要点菜了。”
***
任茴和小飞去学校后面的湖边逛了一会儿,吹了会儿风,心情舒坦了许多。
她回到房间的时候,易凛正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上播放的是本地电视台的一档方言晚间新闻。
“你能听懂吗?”任茴疑惑,说起来川海市和圳山市虽然属于同一个省,但方言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任茴在川海市这一年的时间,川海本地话她还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听不懂,但是我识字。”
“……”何必呢?图什么?
“你考试包准备好了吗?”
“嗯。”
“再检查一遍,尤其是你的准考证。”
任茴反反复复检查了三遍,确定无误。
“你晚上不用应酬吗?”
易凛抽空看了任茴一眼,然后继续盯着电视屏幕。
“应酬完了,明天我送你去考场。”
“你不用工作?”
“工作有你重要?”
“……”他这什么意思?任茴陡然红了脸颊,还好易凛在盯着屏幕,根本没看她,她拿了衣服匆匆忙忙跑去了浴室。
待任茴进了浴室之后,易凛装不下去了,他听不懂这里的方言不说,这新闻就标题有字,看着画面,听着听不懂的解说,挺郁闷的。
小飞:哥,任莱在酒店门口。
易凛收起手机,放在一旁。
果然如赵筠说的一样,这一家子是疯了,现在连酒店都找到了。
易凛起来去挑水果洗水果,给任茴榨了一杯果汁,任茴出来的时候,他刚好倒出来。
“来一杯?”
“谢谢。”
易凛看了一眼任茴湿漉漉的头发,他冲任茴勾了勾手指:“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这……”不好吧。
“我还能吃了你不成?过来。”
任茴缓慢的挪到易凛的身边,他站在她身后,吹风机的声音遮住了彼此的呼吸声,任茴透过镜子偷偷观察身后认眞给她吹头的男人。
这画面,换谁都不可能心如止水吧,反正任茴心跳的像是擂鼓,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易凛这么有魅力呢?
修长的手指穿过黑色的长发,抖了抖,散落在肩上。
“你是不是常常帮女人做这样的事情?”
“你当我是奴才?还常常……就你有这待遇,还想喝果汁吗?”
“不喝了,有点苦。”
但心里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