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什么时候进来的?”兰默生愕然。
他全副精神都放在兰默农身上,居然没注意到叶家父子的存在。
叶修压根就没搭理他。
“说话啊,这里是兰公馆,私人领地,不允许乱闯的,明白吗?”兰默生的火气‘腾’一下就上来了。
在兰家这一亩三分地,居然还有敢不吊他的人?
“爸爸,他是谁啊,这么凶!好像冯老太爷家里养的那条狼狗!”叶斐握了握小拳头,对着兰默生怒目而视。
叶斐在东篱村的时候,因为顽皮,被冯老太爷家里养的狼狗追咬过,所以对那条恶犬印象深刻。
“哈哈哈,”叶修笑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哪里来的野种,给我滚出去!”兰默生还没当面被人这么骂过,哪怕是个小孩子,他也觉得难以忍受。
“啪……“叶修抡圆了胳膊,抽了兰默生一个大嘴巴子。
他是何等的劲力,哪怕没用任何内劲,寻常人也受不住。
这一巴掌打得,兰默生的半张脸像吹了气的猪尿泡一样,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兰默生眼冒金星,捂着脸颊,懵逼兮兮。
这一巴掌,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哎哎……你们谁啊?居然敢在兰家打人?信不信我让人把你们丢出去?”兰默生的亲爹兰庭礼第一个跳了出来。
叶修一个眼神丢过去,吓得兰庭礼往后退了一步,小心肝噗通噗通乱跳。
这个人年纪轻轻,眼神怎么这么可怕。刚才,他分明感觉到好像被某种洪荒猛兽盯住了一般。
兰庭富也有些惊诧。但他知道,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肯定是女儿带回来的。
“爸爸,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儿子叶斐,这位叶修叶先生,是叶斐的父亲,我的……爱人。”兰默农落落大方地站到了叶修父子身边。
她明知道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场合,会让父亲措手不及,而且,会伤了他的颜面。
但是,她不愿意撒谎,不愿意把叶修和叶斐隐藏起来。她在乎他们的感受。
再说了,她和叶修之间的奇缘,真的是一个意外。
她无法抗拒命运的安排,并不是故意要给父母添堵。
“砰……”李康昊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大铁锤狠狠敲了一记。刺痛,还有点恶心。
她果然已经有了男人,而且孩子都这么大了。
枉我还认为她是世间最圣洁美丽的女子。
不知怎么回事,他脑海中老是泛起兰默农脱光了被这个男人疯狂输出的画面……越是抑制自己去想,越忍不住去想。
“呕……”他吐了。
“甘霖酿,居然敢对我动手!”回过神来的兰默生,冲上去就要暴捶叶修。
“啪”,叶修抡圆了胳膊,反手又来一记。
兰默生被抽得空中转体720度转陀螺摔屁股蹲儿,趴在地上像死狗一样抽搐。
“噗……”张嘴吐出一口血沫子,还夹杂着几颗牙齿。
“呕……”看到地上血糊糊的一片,李康昊呕得更厉害了。
“兰叔叔,您好,我是叶修。”叶修取出手帕,擦了擦手,微笑着和兰庭富打招呼。
“你们……怎么回事?”兰庭富也是一脸懵。
女儿刚刚说什么?那个孩子是他和这个年轻人生的,是这个意思吗?
“我和默农,我们相爱了,还有了孩子。所以,趁着过年的时间,我们带着孩子,来看望二老。“叶修微笑说道。
“相爱了……有了孩子……“兰庭富目光呆滞,神思不知道飘到哪个地方去了。
这么说……兰家和李家就不可能联姻了。
这次的危机,无论如何也渡不过去了。
兰家三代积累,就这样硬生生断在我手里了啊。
“噗”,兰庭富心如刀绞,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爸爸……“兰默农伤心欲绝。
她没想到,自己的坦白,竟然把父亲气成这样。
叶修移形换影,赶在兰庭富摔倒之前,扶住了他。
神识在他身上略微扫描了一下,随即握住了其手腕,往他体内输出了一股‘灵气’。
虽然他如今是归元境,丹田内灵气液化,成为‘真元’,但分分钟可以转化成灵气,只需要动动念头即可。
叶修察觉到,兰庭富体内有一团黑气,淤堵在胸腹之间。这股黑气,和笼罩在兰宅上空的黑气如出一辙。同样属于一种暗黑的能量,可以给人带来厄运,疾病。如果任由这种情形发展下去,兰庭富迟早会重病身亡,兰家将不可逆地走向衰败。
刚刚兰庭富吐血,并不是被女儿气的。
而是他被黑气纠缠日深,体内器官逐渐受损,濒临发病的边缘了。
这股灵气在兰庭富体内游走七个周天之后,那股子深入骨髓的黑气,就被驱除地干干净净。
兰庭富就感觉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似的,原本佝偻的身躯,瞬间挺地笔直。
“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好像突然轻松了……”兰庭富愕然。
“兰叔叔,有人想害你。”叶修朗声道,“如果不是遇到了我,少则一月,多则半年,你必死无疑。“
他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全场,在场几个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兰默农脸色煞白,像只受惊的小鸟,紧紧握住了父亲的手。
“这……他们是怎么害我的啊?”兰庭富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身体的感觉,别人不知道,他最清楚。
这一个月以来,真是每况愈下。去医院检查,又查不出什么毛病。
刚刚被叶修这么一握,体内有一股温良的气息流转了几圈,居然又回到了以前那种健康的状态。
这要是没问题,那就有鬼了。
“如果我没料错,你的身体,就是最近一个月才感觉不对劲的,是不是?”
“是。”兰庭富点了点头。
“那么,一个月前,是不是有人来家里布过风水局?”叶修注意到,兰庭礼的脸皮抖动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你怎么知道?”兰庭富诧异地看了叶修一眼,对这个料事如神的年轻人愈发好奇了。
看来,女儿的眼光不错啊。
“我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劲,因为兰宅的上空,笼罩着一团黑气,而这团黑气,代表着疾病,厄运,死亡,堕落,是一种神秘的暗黑系负能量。当时我就判定,有人在兰宅,布置了害人的风水局。进来一看,果然如此。“叶修眯着眼睛,说道:”兰叔叔您整日被这种暗黑的能量包围,身体会一天不如一天,气运也会越来越差。如果我没料错,现在兰家是摊上大事儿,面临空前危机了吧?“
兰庭富如遭雷噬,脸色苍白如纸。
“胡说八道,前些日子来家里布置风水局的靳先生,是香岛第一风水师李承罡的爱徒,人家是来帮兰家转运的,怎么会布风水局害人?居然敢亵渎李仙师的门人,你这样说话,小心走不出香岛。”兰庭礼额头上青筋暴突,怒喝出声。
“呵呵,飞星门的人……”叶修讥笑一声,“如果你说别的风水师,我可能还要怀疑一下他是不是学艺不精。既然你说他是李承罡的徒弟,那就可以确定了,他就是故意害人的。当然,他本身应该和兰家无冤无仇,我猜这背后有人指使。“
在岭南和徐布衣的那场交锋,让他认清了‘飞星门’的真面目。那就是一个披着风水师外衣,无恶不作的‘邪修’门派。他们干出什么坏事来,叶修都不带惊讶的。
连活人炼丹这种事都下得去手,还有什么不能干的?
他释放在徐布衣脑海中的那抹神识告诉他,这老小子也来了香岛。这次正好趁机算总账吧。
“香岛可是法治社会,谁会随便指使风水师害人?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这里可不是内地。乱说话小心吃牢饭哟。“兰庭礼阴测测地说道。
“让我来破个案……一般来说,看一看兰叔叔死后谁是最大的获益人,基本上就可以断定,幕后主使就是他,”叶修嘴角挂着一抹讥笑,“你的儿子是兰叔叔的养子,也是兰氏集团内定的接班人。如果兰叔叔猝死,那么兰氏集团理所当然要落在他手上。所以,兰默生就是最大的受益人。你作为他的亲生父亲,自然就稳坐太上皇的位子了。兰氏集团就此落在了你们父子手中。你看,破案就是这么简单,你们俩就是幕后主使,一个主犯,一个从犯,或者,两个都是主犯。“
兰庭富望着兰庭礼,脸色阴晴不定。
怪不得他这段时间极力怂恿自己请风水师,而且还主动让风水师上门布局,美其名曰为兰氏转运,一副为了公司鞠躬尽瘁的模样。
原来,是存着这等歹毒的心思。
也是,自己年富力强,身体健康,至少还能再干个三四十年。他们父子俩,等不了那么久啊。
叶修这一番分析,兰庭富至少信了八成。
这种事,自古以来便有,并不新鲜。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它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其余几位叔伯兄弟,也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兰庭礼。
如果真如这个年轻人所说……好像也合情合理。
老大父子俩,也太狠了吧。家业毕竟是兰庭富的父亲挣下来的,过继你的儿子作为加班人,已经是额外的恩赐了。父子俩不仅不感恩,反而还要谋害人家,真特酿滴不是人。
“你你你……血口喷人……“这时候,兰默生站了起来,一手捂着腮帮子,一手指着叶修,怒喝。
一说话就往外喷血沫子,他这才是‘血口喷人’。
“喷血的是你哟……“叶斐神补刀。
“噗……“兰默生继续‘血口喷人’,喷了他老爹一脸。
“你说人家设了害人的风水局,有证据没?“兰庭礼气势丝毫不虚。
他知道,这种事只要拿不出证据,他们的地位,依旧很稳固。
兰庭礼不相信叶修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破了靳大师的风水局。
“要证据是吗?这并不难。“
叶修当先走出会客厅,来到院子里。其余人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他环视了下整个院子的环境,然后来到西北方位,假山旁边站住了。
指了指一块青石,说道:“掀开它,往下挖。“
兰庭富吩咐一声,有两个园丁急匆匆过来,搬开大石头,众人惊愕地发现,石头下面,光秃秃的,寸草不生。
好像是一片死地。
只有叶修能看见,这片土地上空,黑气浓郁地仿佛要雾化了。
园丁‘吭哧哼哧’地往下挖,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
兰庭礼神色变幻,额头上的汗珠子冒了出来。
不会吧,这个年轻人真的懂这种高深的风水局?
“没有东西啊。”园丁挖了一米有余,没见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继续挖,还没到火候。”叶修淡然道。
于是,两个家丁继续往下挖。
“有了有了,好像挖到东西了。”其中一名园丁,一铁锹挖出了一个油布包裹。
“不要用手去碰,不干净。”叶修提醒了一下。
两名园丁戴上了橡胶手套,将那个油布包裹取了出来。
“打开它。”叶修吩咐。
园丁一层一层解开了包裹,只见里面躺着一根黑乎乎的,表面略微暗红的铁钉。
“什么东西?“兰庭富愕然道。
“棺材钉,而且是从埋在极阴之地的棺材上起下来的。这东西,沾染了阴寒之气,非常凶。”叶修徐徐道:“这块油布也不是普通物件,而是从棺材里取出来的‘裹尸布’,裹尸布包着棺材钉,这位大师,真的是想置你于死地啊!“
众人望着地上的‘裹尸布’和‘棺材钉’,胃里一阵翻腾。
“呕……”李康昊刚感觉有所好转,又特么哕了。
“这个风水局,学名叫‘阴煞索命局’,摆在宅子的西北方位,稍微懂点风水的都知道,西北方位,就代表家主。这摆明了就是要兰叔叔的命。“叶修一边说,一边看着兰庭礼,冷冷道:“兰先生,这算不算证据?”
“这个姓靳的,原来是个害人精!”兰庭礼愤愤道:“我花了大价钱请他来给兰家转运,谁能想到他给布了个害人局?你们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又不懂风水。害人的是靳如山,这个锅我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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