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听了郑芝虎的话,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大叫了一声“荒唐!”
郑芝虎吓的一声不敢出,站在一边低着头不说话。
郑芝龙喘息声越来越重,握起的拳头“咯吱咯吱”直响。
就在刚才郑芝龙还与荷兰人商量完,一起要对付李魁奇。
因为在郑芝龙受招安不久,原来也是十八芝的一员李魁奇,趁他去福州的时候,带领一大批郑芝龙的部属和船只叛逃南澳,纠结海盗行劫海上,其势力日渐壮大,成为海上霸王,并且击败了郑芝龙占领了厦门。
一直以来郑芝龙欲要大败李魁奇而不得,却是没有想到台蛙大员长官普特曼斯找到了郑芝龙,要与郑芝龙联手一同对付李魁奇,而普特曼斯索要的就是与明朝的长期且自由的贸易。
这也算是一拍即合,一个要灭掉李魁奇,一个要贸易,算得上是互利共赢的局面,郑芝龙没有理由不答应。
刚刚送走了普特曼斯,郑芝虎就跑过来说是荷兰人给他挖了陷阱,害的他几乎是全军覆没。
一时间郑芝龙有些蒙,马上就想到应该这是荷兰人的阴谋,先是稳住自己,然后灭掉自己的兄弟!
不过郑芝龙左想又想也想不通,因为根本就是说不通,荷兰人要是对付自己根本就不用用这等手段,直接用对付李魁奇的这事来对付自己不是更好吗?
恍然间郑芝龙明白过来,握着拳头,猛的在桌子上一砸,“哼,什么荷兰人,肯定是那李魁奇接到了什么消息,为防止我与荷兰人合作,故伴做荷兰人的样子,偷袭与你,就是想让我与荷兰人闹掰!”
郑芝虎抬头看来一眼郑芝龙,然后说道:“那盖伦船该是怎么解释?犀利的火炮该是怎么说?”
郑芝虎的话又让郑芝龙没了决断,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不说话……
再说李温与刘香,做局打郑芝虎的正是他们二人。
先是由刘香做饵,引郑芝虎上钩,然后将郑芝虎的船队引到远海,而李温的三艘盖伦船趁着夜色接近郑芝虎的船队
所以当刘香与郑芝虎打起来的时候,李温才能如此迅速的赶到,并且包围了郑芝虎的船队。
这一仗,刘香的大福船又三艘被打中,不过损坏并不严重,拖回修船厂简单一修就行。
可是郑芝虎可以说是全军覆没。
战斗过后单单是郑芝虎的手下船员就救下数百人,李温打算把这数百人给留下,进行改造,毕竟是一群经历过战火犀利的士兵,总比要从头开始培养轻松得多。
栽赃栽到荷兰人的头上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就不是李温能管的了,所以直接返回三山所。
回来就如同离开,一切都很是平和,根本就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李温本来是邀请刘香过府一叙,但是被刘香给拒绝了,刘香表示战斗过后他要与弟兄们庆祝,李温也就没在强求。
李温安全的回来,戴月星是长出来一口气,这几天他说吃不好说不好,生怕李温出什么事,现在李温安全的回来,他终于不用在担心下去。
李温躺在椅子上,闭起眼睛,平复晕船的症状,突然一阵敲门声想起来。
是一刀在敲门,说是有事情汇报。
李温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只好再次坐正身子,向着外面叫一刀进来。
一刀还是那一身黑色衣服,不过脸上不再是那副阴郁的神情,多少正常一些,不过还是面无表情。
“有什么事?”
李温靠在椅子上,抬头看着一刀。
“两个事,第一,最近在周围发现有白莲教的人在活动,组织教徒频繁的活动,怕是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要小心些!
第二件事,我该教的都已经教了,他们也都学会了,我准备离开!”
李温微皱着眉头,他还在想着白莲教的事情。
白莲教起源于唐宋之际,是民间的一种秘密结社,来源于佛教的净土宗。因为起初白莲教提倡念佛持戒,规定信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并且号召信徒敬奉祖先,是一种半僧半俗的秘密团体。
因为白莲教教义简单,所以多被下层人民所接受。
但是在元明两代,白莲教就开始组织起农民起义,尤其是这明末天灾人祸横行,民不聊生,白莲教又有了用武之地。
所以当一刀说起白莲教,李温就想着是不是能趁此机会做些文章,确实没听清一刀说的第二件事。
“你说第二件事是什么了?”
“我已经将毕生所学,系数教出,已经没了什么东西,所以我打算离开!”
“哦…离开啊,什么?离开?去哪?”
李温大惊,不禁高声的喊出来。
“不知道!”
一刀用三个字不知道来回复李温,而李温看着一刀,看着一刀平静的脸上不生一丝波澜。
然后再仔细想想,一刀这人确实是这种淡然的人,为了爱不顾一切,却又有原则,自己实在是没有任何理由剥夺他的自由。
“好吧!我同意了,不过再走之前你得给我推荐一个能担大任的人,来接替你!”
即使李温同意他的离开,一刀还是那副表情,看不出是欣喜还是高兴。
“贾思道!他行!”
李温没想到一刀张口就来,直接说出一个人名。
李温嘴中念叨这贾思道,但是印象里根本就没有这号人物,但是他相信一刀既然推举他,显然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好吧!什么时候离开?用不用送送你?”
听着李温的话,一刀站在那里不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不用!”
李温点点头,“离开需要银子,两个人不能喝西北风活着,我给你准备些盘缠吧!”
一刀轻轻的“嗯”了一声,李温笑了笑,然后没说话。
一个不打不相识,甚至莫名其妙成为朋友的两个人,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也没有什么更亲密的兄弟情,只是在交易与接受交易的过程中产生了一中友情,一中蹩脚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