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大汉闯了进来。
女子们惊声尖叫。
怜心双目沉静冷酷,她一步一步踏在门板上走进去,看着那些女子慌乱逃窜的样子。
一名大汉已抓到一名女子,撕拉!
大汉狞笑着低下头……
女子绝望的高声大喊,却猛然看见,光影里,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走出来,轻轻抬手…!
一道热辣辣的浆汁喷了那女子一头一脸,热辣辣,烫的她的脸生疼。
她来不及去分辨究竟是什么汤汁,就看见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咕噜噜滚在脚边。
圆滚滚的东西上,两只死争着的白眼,正与她对了一眼。
竟是个头颅。
血腥气煞时四漫开来。
女子一下昏倒了,紧接着各种各样的尖叫不绝于耳,其他人吓懵了,逃都没处可逃,大汉们停下手来,惊愕地看着挺身立于前,淡淡然而笑的怜心。
那渔村幸存的壮汉认出了她,惊愕使他不能自已,这女人竟然真的杀上门来了,还出手,就断了他同伴的头颅。
怜心笑着,朝他摆摆手。
那壮汉耸人一惊。
其他人一看,竟然是一个单枪匹马的女子,纷纷挺起邪胆拔出刀剑,围了过来。
怜心站在那里,微笑,“你们先等一等,我先料理她们。”
壮汉一呆。
怜心大步走过去,伸手提起昏倒在地的女子,一巴掌砍在她脸上,直打的这女子,醒了过来。
怜心提着她朝众缩在一起的女子招手,“姐姐们,你们不是要等着被送进王府享福吗?他们就是奉命来送你们的,不过,只可惜不是去王府,是去阴曹地府。”
女子们惊惶不已的瞅着她,听她说话,此刻极致的死亡危险,与血腥的刺激,使她们不得不相信,也由不得她们不相信,这个女子是来救她们的,她说的每一句话,还有那娇娘说的话,都是真的。
怜心招手,找那壮汉:“你过来同她们说说,红姐要干什么?”
壮汉看看同伴,又看看她,面子使他拉不下脸来,可若不过去……
他胆战心惊的,又同地上的头颅对了一眼。
“很好,”怜心忽然说了一声,身形几个起落周旋,围着她的大汉们,躯体像原木,噗通噗通,挨个直直的倒在地板上,圆滚滚的头颅像一个个球,滚来滚去……
“这下好了,没有人再看你了,你同她们好好说吧……”怜心拍拍手,立在一旁,朝大汉招手。
那壮汉却再也说不出话来,跪在地上,只是呜呜地哭……
怜心冷冷的扫视着女子们一圈,喝令一声,“还不快跑,原地等死么!”
女子们,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四散逃去。
“呜呜呜”,那壮汉将头埋在地里,屁股撅得老高,哭的伤心又绝望。
耳听得怜心的脚步声朝他走来,浑身一激灵止住哭声,抬起泪汪汪的脸,胆怯地看着她。
怜心伸指一抬,指了指红姐的房间,“坊主在里面生小孩,你去把她拎出来见我。”
生……生小孩?壮汉疑惑不已却不敢怠慢,手脚并用地往红姐房间里爬,刚爬到门口便听见里面男女作欢的声音。
哦,原来真的在生小孩……壮汉苦笑一声,站起来,砰一声撞开门,冲进去将还在懵懂中的红姐拖出来。
这个时机选的好。红姐来不及穿衣服……也来不及反抗。
怜心瞠目结舌地看着壮汉,将赤条条的红姐拖出来。蹙眉道,“你都不给她穿衣服的吗?生小孩那么累!”
壮汉以为怜心在调侃红姐,把她扔下,依旧头埋在地上,屁股拱着不敢说话。
怜心无奈,将大堂里的帐幔拽下来披在红姐身上。
刚从春潮里骤然惊醒的红姐,一脸懵逼这壮汉,怎么竟敢这么对她?眼睛触到怜心还未及止住心中震惊,便被强烈的血腥气和地上的头颅给狠狠噎了一下。
也顾不得赤条条的身。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赤着脚咣咣的踩在地上,眼珠瞪的老大,眼泪,鼻涕争先恐后涌出来,乍着手,绕着一堆血水,欲哭却又哽住。
怜心向她走了几步,拿着帐幔想给她盖住。
吓得她脚上像踩了尖刺一样,骤然跳起来又重重的跌回地上。
两只膀子撑着地面呜呜的哭,这可是她培养了很久,刚刚收回来忠心的一队杀手。
人手易得,忠心难觅。
她发狠扑上去,扑在撅起的屁股上,又嘶又打,声嘶力竭的吼,“说,是谁杀了他们,说啊,说啊!”
壮汉只是捂着头,照例拱在地里不敢动。
怜心捏了捏额头,上前一步,将帐幔兜头扑下,罩在红姐身上,颇有些不耐的说道,“你不要再喊叫了,刚生完小孩你不累吗?”
帐幔底下的人陡然一僵。猛然扒了两下,露出蓬乱的头发和陷在泥泞里的荒芜的白眼珠,死死盯着怜心。
她惊恐的发现这个大堂里没有别人,这个壮汉却在一旁吓得不像个人样,只有这名看起来傻纯傻纯的女子,巧笑倩兮淡淡然风轻云静。
难道……
红姐盯着怜心的脸,骤然间惨白,紧接着漫上一片死气。
她红姐纵横王都十几年,掌握各大朝臣命脉,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呼风唤雨,为所欲为,不曾想……
她仍是不敢相信有残存着最后一丝希望,拼命的去问壮汉到底怎么回事。
怜心却等不及这样的啰嗦,用帐幔裹住手,上前一步,捏住红姐下颌,将它转向自己,牢牢的盯着她,一字一句,“把名单拿给我。我也好去忙,你也去忙,大家各做各的事,各走各的路吧。”
名单?!
红姐的脸色已经不知该怎么形容了,她怎么知道名单的,是谁告诉她的?这件事连敖媚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