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各个敬畏交加地看着她。自动离开他们好远,但又不远离,侧着身子,贴着墙角走,宽阔的街道上,只余给他们两个人,抱着走。
林渊眉眼不动,稳稳地抱了她,转过唇,就她细白的颈子,轻轻的吻。
怜心一痒,脖颈微缩。
林渊温热的呼吸钻入她耳中,“不怕,他们敬我们呢。”
“敬我们,为何离我们这么远?”
“....他们也怕我们,准确的说,是怕你....”
“为何怕我呢?”怜心的身子往上挺了挺,抱紧林渊的脖子,露出半面脸,尽量放缓自己的眼神,看向人群,“我不会杀他们的。”
林渊将她的身子往上一送,一手揽着她腰身,轻声笑,“你就像他们的长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可望不可及,人都会生出又敬又怕的心来,这没什么,只维如此,才得安定啊。”
“只维如此,才得安定....”怜心细细喃喃,忽而转向他耳边,低声说,“我知道你,你是皇帝,皇帝都让人又敬又怕,只维如此,才得安定....”
她忽而一口咬住他的脖颈,冒着狠劲咬住,却又轻轻下口,柔软的唇,像从天上拽了朵云在林渊脖颈上挠。
林渊一噎,缩缩脖子,手往下一滑。
怜心的齿,如小鼠般,啮咬一番,故意冷了语气,“你是皇帝,所以,你文绉绉,心里打着算盘要跟着佑天,离了我吧。”
林渊腾出手来,拍一拍她的脑袋,“你的脑袋瓜,都在想什么....回县衙再说.....”
龙卫们终是变得眼明手快,善解人意起来,寻了辆小马车,拉过来,“龙主,快上马车吧,人....都看着呢.....”
他们的女主人虽然裹在龙主的大衫下,但他们的眼神何其犀利,早看到他俩的小动作,龙主的耳朵十分可疑的红,这还了得,大庭广众呢!
林渊抱着怜心上车,起伏大了点,背上的伤口隐隐地疼。
他就是不放下她。
马车里什么都有,有软软的被子,像采了天上的云朵。
云朵这般的柔软,这般的欲罢不能。
林渊小心地放她在软被上,撑着两臂,细细的吻。
吻她两片嫣红的云朵。
怜心十分欢喜这种滋味,迎着他的吻,张开唇,学着他的样子,用了点力气。
林渊的手有些抖,气息越来越重。
他却不放弃温柔。
他身下的女子,纤腰在掌心里,柔柔弱弱,随着马车,左左右右轻晃。
马车外跟了一团团的百姓。
百姓们敬畏,惧怕他们,但不惧怕马车,团团跟着马车走。
马车停在县衙门口。
佑天子大步过来,一把掀开车帘,骤然见两具重叠的身影。
一噎,迅疾甩下车帘,骂一声,“还有没有个数,林渊?!”
车内,林渊长长吐出口气,撑起臂膀,一声闷哼。
怜心仰躺在软被上,眼神迷蒙惑人,真如妖狐一般。
听到林渊吃痛,急去查看他的伤口。
衣衫又有血迹渗出。
她忙要起身,腰身处传来奇异的麻。
一种.....醉人的麻....
腰,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她急着撑起臂膀,一个翻身,腰臀处划出优美的起伏,如贵妃醉酒般。
皱眉:“林渊,为什么亲亲让人没力气!”
还又酸又麻!
林渊见她情动而不自知,惑人而无辜,心中实有热血翻涌。
他死命掐着自己掌心,拼命忍住,嘶哑着喉,“到了,我们到了,下,下车吧....”
怜心跟在他身后,搀着他臂弯,扶着他下车。
落地后,一个脚软,往下跌。
林渊拦住她腰身,提起来。
怜心脸色酡红的不像话。
佑天子悄悄靠近林渊,瞪他一眼,“瞧瞧你,大白天的,不知节制!”
林渊长眸睥睨,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招幌,皱眉:“你在利用怜心的名头招兵?”
衙门前,一柱旗杆竖立,旗帜上高悬一个歪歪扭扭的凤字。看得出来,为了赶工,临时缝制的。
旗帜后,排起长长一道队伍,都是来应募的汉子们。
佑天子一瞪眼,“怎么,不可以么,她是你的女人,她和你就是一伙的,便用用怎么了。”
林渊靠近佑天子一步,压低声音道,“大凤,在百姓心头,便如菩萨一般,百姓愚痴,认准了一个名头,便全身心不怀疑,他们加入我们,是冲怜心来的,但其实是入了你的麾下,行军无眼,死生有命,万一他们受不了其中凄苦,无法面对死亡,心生怨怼,毁灭的却是怜心的名头。”
怜心也抬起头看那旗杆,上面的字奇丑,像蚯蚓在爬。
他们在说我的名头,我的什么名头?
佑天气道,“好,我这就命人撤下旗杆,挂上我佑天的旗!”
怜心皱眉,“你们在吵架么?说的什么我的名头?”
佑天憋着气,将林渊拉开,让怜心自己站着,他抬手示意怜心看过去,一队队的汉子走过来,排起队伍领了饷银,画上名号,带着欢喜,激动,期待,随着龙卫入县衙里领武器。
“看这气象,要多亏你大凤娘子的名头,他们看旗头上亮出凤字来,纷纷来投,适才一场厮杀,蚩清的人不堪一击,也让他们认识到,贼兵并不是神仙,有血有肉,会生会死。”
“你可能不知道,与蚩清这一场厮杀,我们队伍里的新人几乎损失殆尽,武器也所剩无几,再不招人,日子过不下去了!”
佑天接着说,“我要领着他们组成一个强军,好助你的林渊重回帝位,你不知道,他经历多少屈辱磨难,是个老爷们都吃不下那口气!”
“我知道!”怜心眉头蹙起,重复一遍,“我知道!”
她亲眼自脑海里看见过的,林渊被那个人欺负的——不成样子!
一想到这等屈辱发生在清朗斯文的林渊身上,她便不能平静,几个呼吸,已然急促微喘,面色泛白。
林渊紧紧揽着她,触到她额头,一片冰凉,厉目看着佑天,“不要说了!”
佑天盯着怜心紧紧地看,怎么片刻间好像虚弱很多?她看起来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