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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痴心无由(1 / 1)

春光已逝,躁郁的初夏宛如一眨眼间就到来了,明心阁中那棵梨花树,昨天还如落雪般繁盛,今日却撒了碎玉似的一地花瓣,枝头冒着幽静的绿光。

萧长律望着头顶一片皎白的花海,几瓣梨花轻轻飘到青鸟的额间,含笑捻去落在她额间的花瓣,低头凝视着怀中安静的青鸟,声音放的很轻很柔,仿佛她只是在熟睡,而他静静的守护着她,生怕惊醒她的美梦,说:“臭丫头,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把我一个人扔在相宜池,捉弄我泡了好几个时辰的寒潭水,你说你是不是一直就这么爱折磨我?可是我偏偏是个受虐狂,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你身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被你伤的要疯掉,还是离不开你,跟你发完脾气,立刻就后悔,现在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提着灯笼都难找,你居然敢把我丢下,你的审美肯定有问题。”

萧长律轻声一叹,目光停在青鸟苍白的容颜,指腹摩挲着她勾起的嘴角,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连睡觉都在笑着。

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上一吻,另一只手不由揽紧了她纤细的腰肢,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的更近,那虚缈的空隙瞬间被炙热的吐息填满。

臭丫头,快醒过来吧!

阿允在等你,你一定不忍心阿允等得太久吧!

慕容沄蘅看着树下粘着青鸟不放的萧长律,鼻头一酸,咋舌笑道:“瞧瞧你,跟块牛皮膏药似的贴在小绿鸟身上,也不嫌热,作为男人的出息都哪里去了。”

萧长律起身,双臂圈揽着青鸟娇小的身躯,她的脸正好贴着他的胸膛,温热的吐息透过衣衫吹的他胸口痒痒的,笑了笑说:“出息这东西多少钱一斤?跟她一比,实在是一文不值,所以出息这东西可有可无。”

慕容沄蘅哑口无言,轻哼了一声道:“没节操没底线,可耻。”

萧长律抱着青鸟走出门外,朗声笑道:“要节操要底线,没娘子;要娘子,没节操没底线。”

慕容沄蘅的脸在光影的交错中显得明灭,一声不吭地站着,看着萧长律渐渐远去的身影,垂眸一叹。

连命都不要了,节操底线又算什么?

辘辘车轮滚动声中,段轻鸿驾着一辆马车迅疾地驶出皇宫,风呼呼地穿梭,撩起马车垂下的流苏坠子。风清日暖,玉黎城笙歌繁华,蓊郁的绿草仿佛剪不断的锦缎,连绵到天际。

马车终于在温泉行宫停下,晃动的人影最终消失在宫阙的深处。

段轻鸿和慕容沄蘅比肩站在屋檐下,眼前不时有缕缕氤氲着暖意的白雾飘忽而过。

“你说,我们怎么就答应他去自杀了呢?”慕容沄蘅抚着额痛心疾首的说。

段轻鸿拍拍慕容沄蘅的肩膀,叹口气,道:“放心,长律还没昏聩到极点,不会让你我殉葬的。”

慕容沄蘅瞪大了眼睛,盯着丧心病狂的段轻鸿,瞠目结舌。

“这是什么安慰的话啊?”

“我只是觉得这是科学道理。”

“轻鸿,什么时候,我们变得如此陌生了?”慕容沄蘅眉间染上痛楚,叹息道:“我,你,长信,长律和千骥是从小的玩伴,可是自从千骥承袭狄柔世子的爵位,长律登基为皇之后,我们五个人有多久没有把酒言欢,畅谈天下了?你成了长律的左右手,掌一国兵马,而我深居宫廷,保皇室平安,我们有了各自的责任,再不能像以前一样疯玩疯闹,悦灵死了,小绿鸟又伤成这样,是不是与皇权有关的地方一定会有杀戮?是不是人的欲望永远没有尽头?”

“帝王业,白骨枯,自古成王败寇,若是长律输了,天璇只会任人宰割。”

“所以啊,我一直觉得我们几个人中长律是最惨的,你看来个天灾,他食不下咽的,来个人祸,他殚精竭虑的,喜欢一个人吧,还死撑着不说出口,他其实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小绿鸟吧,一个那么干净纯粹的女子,他稍稍一靠近都觉得是玷污了她。”慕容沄蘅的语气吊儿郎当的,可是这些话听在别人耳中,却心酸的要死。

段轻鸿涩然道:“这一次,即使是长律要随着青鸟去了,我也不拦着,长律这一生已经很苦了,我们做兄弟的,总要成全他这唯一的心愿。”

“别说的只有你一个人的功劳似的,救小绿鸟的主意可是我出的。”慕容沄蘅抗议。

段轻鸿嘴角抽搐,干笑一声,说:“拿议政殿穹顶之上的火龙珠做药引也算好主意?”

“我是大夫你是大夫?”

段轻鸿瞅着吹胡子瞪眼睛的慕容沄蘅,淡定的下了结论:“庸医。”

层层白雾中,隐隐传来恬静的水声,一声一声,像是连成线的珍珠不停落下发出的清响。

水雾迷离,温香柔软,融融夜色中,银白的月华照亮了青鸟皎皎的脸庞,萧长律湿濡的手指轻掠过她因蒸腾的水汽而透着桃红的脸颊,炽热的泉水中,他环着她不着寸缕的身体,感到她细腻如凝脂的肌肤贴着他赤裸的胸膛,原本冰凉的体温正在逐渐回暖,手掌心贴着她柔腻的胸脯,那伏动的温暖似一阵电流激荡着他的心神。

慕容沄蘅说既然要死,那就拼一把,于是有了如今温泉解毒的一幕。镶在议政殿房梁上那颗他很早就想拔下来的红色珠子,是天璇皇朝的镇国之宝火龙珠,传言是天璇皇朝的开国圣祖征战天下时斩龙所得,是真是假他一点也不在乎,可是那火龙珠却是天下至阳之物,正好克制九寒毒,他当即把不怎么好看的珠子从墙上扣下来,碾成粉末,一半口服,一半外用,拿来救她,虽然这火龙珠是九寒毒的克星,可是此法解毒,有一个甜蜜又痛苦的缺点。

甜蜜的是在解毒过程中需浸泡在温泉水中,并且寻一内力深厚的人护住她的心脉,期间不能出一点差错,成,同生;败,同死,结局无论是好是坏,他们都可以一起面对。痛苦的是解毒期间为了防止冷热相冲,两人必须周身赤裸,肌肤相亲,虽然之前有过很多的亲昵爱抚,可是却从未如此亲密,他怕无法克制自己,情不自禁地占有她,他不愿意在她无意识的情况下强迫她。

他其实没有那么坚定,在她面前,他永远无法理智。

怀里的人温顺地倚在肩头,手掌环在青鸟纤细的腰肢,水流不断穿过指缝,萧长律目光迷离,贴着她胸口护住她心脉的手颤抖着,她的气息渐渐平稳,体温愈加温热,脸色也红润了几分。

毒已解,心却乱。

想这样抱着她一辈子,想抛弃那些所谓的理智,想彻底的将她占为己有。

他想要拥有她,永远,什么恩怨纠葛,什么愧疚难安,通通扔到九霄云外,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没了她,只是空谈。

仿佛洗去了一身伤痛,那砭骨的寒冷被温暖的水流融化,青鸟脑子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抱着自己,手感还不错,坚实中不失绵软,似一块暖乎乎的棉花,手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这温暖的热源,轻轻吐出一口气,用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云蒸霞蔚,水雾氤氲中,萧长律的眼神温柔而坚定。

突然好怕,怕这场美梦一旦破碎,就再无机会与他如此这般甜蜜。

青鸟不管不顾地捧起萧长律的脸,狠狠吻住他的唇,她举止青涩,傻傻地吻着他的唇瓣,不知下一步如何是好。

萧长律深吸一口气,回应青鸟生涩的吻,他的吻霸道深情,温软滑腻的凸起摩挲着他的胸膛,他听见她炽热的心跳,盯着她宛如盛开的桃花一般的容颜,欲望疯狂的滋长。

这世上有一种恰好叫两情相悦,有一种无奈叫释然放手,有一种错过叫生离死别。

而他们全都经历过了……

他们曾经放开过彼此的手,却仍旧难舍难分。

他们曾经在彼此的心上留下无数道伤疤,却仍旧无怨无悔。

他们曾经千方百计地逃离彼此,却仍旧殊途同归。

痛过,恨过,流泪过,还是舍不得分离。

萧长律啊萧长律,你又不是什么圣人,为什么要压抑自己?

你怀里抱着的是你的唯一,是你的命,不抓的紧一点,她就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要是恨你,你一剑了结了自己,向她谢罪,也是咎由自取。

宁可痛快地死在心爱的人手上,也不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后,追悔莫及,生不如死。

萧长律抱着青鸟滚到温泉水中,力道轻柔,怕摔疼了她,她的身体散出淡雅的清香,宛如世上最催情的媚药,涣散着他的理智,她温软的娇躯紧贴着他,密合无缝仿佛粘连在一起的两块磁铁。她像一朵明艳的牡丹,在他身下绽放。

恍惚中,青鸟的唇被紧紧攫住,有一双温热的手拂过她裸露的背部,不断抚摸着她的肌肤,那吻越来越激烈,带着燎原的欲望,他的手臂逐渐收紧,勒得她微微的疼。

睁开迷蒙的双眼,青鸟望着一脸情欲,疯狂吻着自己的萧长律,大脑一片空白,低头看着自己与他紧紧贴合在一起不着寸缕的躯体,感受到他灼热的爱意正跟随着某处的变化疯狂在自己身上宣泄,青鸟突然地慌乱了。

“不行,不行……”青鸟开始挣扎,攀在他肩膀上的手推拒着他的亲吻:“萧长律,我不能,不能……”

为什么不能?自己也明明需要他的,不是吗?

可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阻碍那么多,她真的没有力气陪着他留在那个皇宫里了。悦灵死了,师姐也死了,在充斥着刀光剑影的天璇祖庙前,在他的计划筹谋中,她终究输给了皇权。

她知道他的责任,她不想逼他卸下肩头的担子,更不想成为他的累赘,所以她必须残忍的将他推开。

诺言,如斯脆弱,可是总有一人要选择坚守。

萧长律停下动作,轻轻在青鸟颈间印下一吻,眼中满是沉痛,望着她说:“霂儿,不要抗拒我,我想要你。”

他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如今居然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哀求着她。

青鸟冷着脸说:“我如今动弹不得,皇上要强暴我,我自然也只能忍气吞声,但是请皇上可怜我一点,别把我弄得太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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