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大早吃过早餐叶玫和张达都走了。
送走他们庄严的心里有一些淡淡的失落,他们这个铁三角如今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洒金大酒店的住宿费用他倒是不用担心,因为昨天秦慕飞告诉他这个酒店向家是参股的,秦慕飞已经打过招呼,费用到时候会由天福药业与酒店进行内部结算。
庄严自然不会去计较这些小节,既然秦慕飞都这么说了他也乐得享受。
只是自从昨天和秦慕飞开诚布公地谈完之后庄严也有些迷茫了,这之前他们到天福市来就是为了揭露所谓转世事件的真相的,当事人已经坦言转世根本就是假的,只是受害者想为自己伸冤而布下的一个局,在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之后他突然觉得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接下来自己该做点什么呢?
他想到了一个人,或许自己应该再去拜访一下冯天杼。
庄严的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来,向志强不是向天笑的亲儿子,那会不会是冯天杼的呢?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不过他又仔细地想想还别说,并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
冯天杼曾和自己说过他以前确实喜欢过汤茹,他说像汤茹那样的女人对男人的杀伤力是巨大的,冯天杼当年是不是和汤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导致他与向天笑反目,分道扬镳呢?至于冯天杼说的是与向天笑的经营理念不同这一点庄严是肯定不会信的。
还有说是陈蕾说曾发现冯天杼与汤茹私底下见过,而且那是在冯天杼已经离开天福药业很多年之后,两人之间应该是不欢而散,如果说他们之间没有一点特殊的关系又怎么会私下见面还不欢而散呢?
冯天杼是林城人,离开天福药业他却并没有回林城,而是留在了天福,他说他是不想再从事医药方面的研究工作,那他大可去从事其他的行业,但他却留下来过着一种近乎于养老的生活,要知道当时的他虽然不能说还很年轻,却也正是一个男人该去打拼事业的年纪,就算他从向天笑那儿得到了一大笔钱那也不是他安于养老的理由吧。
如果他之后是贪图享乐倒也罢了,说明他就是那么一点追求,偏偏他不是,他安于平淡,生活虽不能说清苦,却是无趣得很,那他留下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庄严之前就揣测过,一定是这儿有什么他无法舍弃的人或是事。
庄严的眼睛亮了,让冯天杼舍弃不下的难道竟是汤茹、向志强母子?
庄严的假设不可谓不大胆,却又合符逻辑,他自己觉得这么一分析下来一切都就顺理成章了。
出了酒店他打了辆出租车来到了冯天杼的住处。
摁门铃之前庄严深吸了口气,他在思考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与冯天杼交谈,是绕山绕水的旁敲侧击呢还是直奔主题,冯天杼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如果是在平时,他一定会选择后者,因为直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更容易看出对方的破绽,可是此刻他还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冯天杼不是普通人,别看他这些年看似一直呆在家里与外界没有多少联系,似乎与社会也有些脱节,但他却是个智者,是那种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的智者。
就拿转世者这件事情来说吧,一开始他就猜到了始作俑者很可能是向天笑自己,他说得没错,能够这般熟悉和了解向天笑的只能是他本人,也只有他本人才能够调教出让别人几乎分不出真假的“转世者”。
当然这其中也有秦慕飞的勤勉,特别是在向天笑死了以后,秦慕飞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来努力学习,模仿,他把向天笑向他说过的每一件事情都牢牢地记了下来,这三年的时间里,他反复一次又一次地对着镜子练习着向天笑的一频一笑,他要做到自己的举手投足里都能够找到向天笑的影子。
他甚至要让汤茹、向志强甚至向紫苏都会为此而恍惚,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汤茹和向志强的心里发悚,特别是汤茹,她始终是一个女人,就算她再精明,遇到这样的事情她的内心一样会有着恐惧,整天面对一个被自己害死的人,和他共处在同一个屋檐下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哪怕汤茹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向天笑,但自己扮得越像,对她就越是折磨。
妇人开门见是庄严,淡淡一笑:“庄先生来了?”
庄严微笑着问道:“冯先生在吗?”
“在哩,在书房,您直接去就行了,先生说您这两天应该会来的,你直接上书房去就是了。”
妇人的话虽然有些含糊不清,但庄严还是品出了些味儿,冯天杼算到自己会来,他交代了妇人自己来了不用去通报,让自己直接去见他,他这是想告诉自己他料事如神,智比诸葛么?
书房里冯天杼手里捧着一本《朱子治家格言》看得津津有味,听到房门被推开,他抬起头来,见是庄严,微笑着指了下对面的沙发,庄严坐了下来。
“你总算来了,这些天老想找个人聊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前这样的日子过着并不觉得难过,可是现在竟有些耐不住寂寞了。”
他这话让庄严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接茬,庄严看着他手里的书说道:“您还对这个感兴趣?”
“随便翻翻,我现在看书也没有什么偏好,左右就是打发一下时间。”说着他把书放在了一边,拿起茶几上的烟递给庄严一支。
庄严接过烟,妇人正好端茶上来,冯天杼问庄严要不要在这儿吃午饭,庄严反正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儿,也就不客气地答应了。
“怎么样,查出点什么名堂来没有?”冯天杼问。
庄严当然不可能把自己与秦慕飞之间的那次谈话告诉他,摇摇头:“没有。”
冯天杼叹了口气:“其实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呢?于我们来说毫无意义。”
庄严苦笑:“是啊,有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我自己太过于执着了。”
冯天杼斜眼望向庄严:“你的执着应该并不是为了向天笑转世吧,你有自己的苦恼。”
庄严心里一惊,这冯天杼还真是眼毒。
不过庄严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耸了耸肩膀:“我能有什么苦恼,我是闲得慌,非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干罢了。对了,我这两天听到一个传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哦?什么传言?”冯天杼吸了口烟,眯缝着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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