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郑斌和饶佳云到鑫宝标准件厂。鑫宝标准件厂的厂房是租的,设备都还是新的。
郑斌看到工厂的管理还可以,但他还是担心,跟宋成弟提了两个问题,就是质量和产量。
宋成弟说:“郑总,紧固件的质量,一个是原材料,如果使用劣质的原材料,那绝对做不出好产品。再一个就是生产质量,这是在生产过程中质量管理的问题。
我以前在一个国营的机械加工厂工作,我把国企的一套质量管理方法,做了一些修改用在我的厂子里。
我也不是跟你吹牛,在我们省的机械加工行业,质量超过我的很少。”
郑斌明白宋成弟的意思。出口订单的价格比较好,就可以使用质量好的原材料。再加强生产过程中的质量管理,质量上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宋成弟接着说:“郑总,产量方面你也不用担心。
我本来就富余了一些生产能力,你的订单来了,如果生产紧张,我可以安排工人加班;加班就有加班工资,工人还愿意。再不行了,我还可以增添设备,我的厂房还有空地。”
这样,郑斌就有点放心了。随后,郑斌和饶佳云又到黄培生的服装厂去。
服装厂里一派忙碌的景象,似乎感觉不到是要快过春节了。
黄培生笑呵呵的:“郑总,产销两旺,产销两旺啊!”
工厂食堂的地上都铺着报纸,每张报纸上有一块儿猪肉,上面还有一个纸条,写着人的姓名,这是分给厂里职工的年货。
黄培生介绍,厂里职工,除了猪肉以外,每人还有20斤鱼,还发了鸡蛋,苹果等,还发了10元钱的过节费,这比他们以前要好多了。
“你没看见,工人们干活都特别有劲儿。”黄培生不无得意地说。
临走时,黄培生又送给郑斌和饶佳云各一条牛仔裤。郑斌要付钱,黄培生不要:“郑总,你是股东。这条裤子是给你试穿的,看看我们产品质量的好坏。”
中午吃饭时,黄培生看到餐馆里生意很好,便说:“郑总,我也打算开个餐馆。这一行生意这么好,不进来捞一把就亏了。”
“黄总,你有多少钱啊。搞个风扇厂,又开了个服装厂,还要开餐馆;就算你有钱,精力上也顾不过来呀。
把现有的生意做好就行了。”
“郑总,不是这样。
我们做老板的就是要寻找商业机会,看到了机会就要抓住。至于具体的管理,那要依靠下面的人去做。
我的风扇厂有厂长,服装厂也有厂长,我只要把开头的工作理顺,后面的事就交给别人打理就行了。”
郑斌不以为然。他觉得,生意上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过他也不想说什么。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不同的想法造成不同的境遇。
龚岭乡政府的新办公楼已经启用。
郑斌给乡里的领导拜年,给他们备了一份礼物,还封了一个1000元的红包。
顾涌送郑斌出来,看到一个50岁左右的警官开着摩托车停在办公楼前。
顾涌介绍:“陈所,这位是正大矿业的郑总,郑斌。郑总,这位是我们龚岭乡派出所的陈所长,陈启发。”
郑斌赶紧伸出右手:“陈所长,给您拜年。我叫郑斌,在正大矿工作。”
陈启发根本不理睬,也不跟郑斌握手,假装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眼睛望着办公楼,扯着嗓子喊:“林副乡长,林副乡长在不在?”
好像他们不存在似的,径直进了办公楼。
郑斌看见顾涌脸上有愠色,赶紧说:“顾乡长,我走了。您回去吧,外面冷。”
回去的路上,郑斌想,这个陈启发古怪得很,像是跟谁有仇似的;摆个臭架子,故意装逼。
可他跟谁有仇呢?跟顾涌?不像。跟自己?可我才第一次跟他见面啊,就是想得罪他,也没有个得罪处啊。仇从哪里来呢?
自己来龚岭乡的时间本来就不长,地震,剿匪那么大的事情,也没看到你陈启发的人影子。你可是龚岭乡的派出所长,需要保一方平安的时候,你在哪里?
郑斌想不明白。可是陈启发的心里却如明镜一般。
他走进林建设的办公室,林建设不在。他看到办公室角落里放着一包礼物。他知道这包礼物就是那个郑斌刚刚送来的。
“这是第二次了。”陈启发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说。
第一次是郑斌买下龚岭矿以后,给乡里的领导送礼。那次,郑斌没有给陈启发送礼;这一次又故意把他遗漏了。
陈启发何等样人?在龚岭乡这块地界上,谁敢不敬他三分!
他一个外乡来的小子,给乡里的领导送礼,却没有给他送,这还了得;论级别,他可是和顾涌平起平坐的。
“姓郑的,老子在这里给你记着账,你只别犯在我手里就是。”陈启发心里恶狠狠地骂道。
郑斌不愿意得罪陈启发,当天下午就又备了一份礼物送给陈启发,并且同样封了一个红包。
陈启发半笑不笑的接过礼物,说了几句不冷不热的客气话。
郑斌觉得话不投机,闲扯了几句就告辞走了。
陈启发心里冷笑:这是被我撞见了,没有办法才给我送礼。要是没有撞见,你会给我送礼吗?别以为给我送了这点礼物我就会对你好,没那么便宜。
陈启发把礼物打开一看,更是气上日头,大骂:“姓郑的,你这哪里是给我送礼,分明就是在打我的脸。”
这份礼物,和林建设的一模一样,这怎么能不叫他陈启发生气。
他陈启发是和唐和平、顾涌一个级别的,你郑斌把送副乡长的礼物拿来送我,这不是故意要贬低我吗?
陈启发越想越气,他真恨不得把礼物给扔出去。可是看到那些包装精美的礼物,他实在又舍不得,举起来的手又放下了。
可是一口气没处发泄,只好一个人在屋子里转圈圈。
郑斌实在是冤枉,他给所有人的礼物都是一样的,没有轻重多少的分别。
无意之中,他把陈启发得罪了。
今年春节是郑斌在云留县过的第一个春节。
今年春节过得非常开心。
前些年,母亲重病,大家都不敢想以后的事;每逢年节,多少有点强颜欢笑的味道。
今年却是可以敞开胸怀地放心大笑,母亲手术以后已经基本复原,能吃能睡,跟正常人差不多了。
娟娟打来越洋电话,跟妈妈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
郑斌有一种梦想成真的感觉。母亲手术成功了,娟娟也如所愿去美国留学了,自己的生意开局也还算顺利;一家人安定了。
今年的春节也过得很富裕,年货差不多要堆成山;郑斌看着都发愁,估计三个月都吃不完。
那些买了股票的女人们,在春节前都卖掉了一半的股票,去掉本钱、手续费等,每个人都赚到了钱。
春节前最后一个交易日,高原药业的股票收盘价是25.63元。
她们每个人都拿着计算器,计算自己剩下来的股票能够赚到多少钱。当她们看到计算器上显示出的数字,一个个高兴的都合不拢嘴。
女人喜欢梦想。
——郑斌,你说,股价会不会涨到30元?
——要我说,可能还会冲到35元。
——那我们春节前卖不是有点亏吗。
好在没有人后悔卖掉了一半的股票,毕竟拿着钱放心地过春节,总比拿着股票提心吊胆地过春节要好。
她们都很感谢郑斌,听说郑斌的父母亲来了,就送来了很多年货。
今年春节又是一个热闹的春节。
家里的电话响个不停。爸爸妈妈心情高兴,给亲戚朋友,还有过去的老同事打电话,问候拜年;他们也打电话过来。
郑斌也给他认识的人都打了电话。
郑斌给叶咏珊打电话,告诉她自己要在矿上值班,所以不能到香港去看她。
叶咏珊咯咯笑,说你就是来香港也见不到我,我不在香港,在葡萄牙,跟我父母一起过春节。
郑斌这才知道,叶咏珊的父母亲不在香港,在葡萄牙。
两人约好春节以后在深圳见面。
大年三十的晚上,郑斌放了5万响的鞭炮,又放了好多礼花。
看着夜空上璀璨的礼花,郑斌心里很踏实。他相信,他们一家人的生活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