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苏老夫人虽然恨极了陈家人,但却也绝不喜旁的人说三道四,尤其她还只是个尚未及笄的闺中女子。
苏悦也只能陪着苏老夫人任其郁愤难平的发泄,但却不好多言其他,只是不时忧心忡忡的抬眸看一眼紧闭的门帘。
“师父刚刚还同悦儿念叨说给二哥上药都不忍直视呢,说是要去寻一味特别的草药来入药,要不是悦儿手上的丹药正是成型前的关键步骤,悦儿都要跟着师父一起去呢。”苏悦煞有介事的道。
“多亏了有悦儿和你师父穆老在啊,浩哥儿也是个有孝心的,这也才刚回来,还都没喘口气就上手替你爹疗伤……”
仅隔着一层薄薄的门帘的里屋中蓦地传来一阵压抑的呻吟声,苏老夫人顿时就不淡定了,但也才起身就又被苏悦与田嬷嬷齐齐给拦住,正巧赶了来的刘大夫才同苏老夫人寒暄两句便忙一头扎进里屋了去。
而待到忙活了大半晌的苏悦与苏浩终于得空溜到听雨轩歇口气时,眼看日头都快当头照了。
“哥,你不是跟着杜老庄主随凌墨他们赶去黑风寨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又出什么岔子了?”递一杯热茶上前,苏悦狐疑的看向他,总觉他那风尘仆仆的面色好似还难掩几多阴郁。
“不是人家那边出什么岔子了,而是我在中途听到了凌墨提起了那个被他重伤后跑了的黑衣人的容貌,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所以才临时起意反过头来追你们。”
说着却是忽而一顿的苏浩先是轻抿一口热茶,而后方才眸色深沉的看向苏悦。
“但我才一进城就听到了关于苍王乃天煞孤星的市井流言,我就知道我的怀疑没错。”
“嗯?什么怀疑?”苏悦好奇的眨了眨水眸。
“给凌墨下暗毒偷袭,结果却被冷无情给挡去那一剑,他自己也被冷无情的暗器偷袭得手了的那个黑衣人该是康王!”
“竟然是他?”苏悦蓦地一窒,越想越明白了什么的苏悦唇角狠狠一抽,“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悦儿此话怎讲?”
“为了能叫苍王疲于奔命而无暇顾及同他们算账,萧大将军与宫里的那位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连天煞孤星这种犯忌讳的谎都扯得出来,还真心不怕萧昱苍火起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
苏悦自己说着都忍不住唇角微僵,看向苏浩的眸光中满满的古怪,“哥你可还记得当时薛良说凌墨好像也是中毒了的,我是没来及给他把脉看一下,你和杜老庄主可有探过脉象了?”
“凌墨的确是中毒了,不过究竟是什么毒,我与杜老前辈一时也都拿不准,不过,如果我所猜没错的话,那毒的解药只怕也只有下毒之人才有。”
苏浩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空了的茶杯,敛了敛眸光正色道,“凌夫人此刻命悬一线,凌墨执意先回黑风寨救人,所以我赶回来并非只为了悦儿,也是想打探一下解药的消息,另外,杜老前辈还特意提醒我要留意苍王的脉象……”
苏浩的话尚未落,自窗口跌了进来的杜仲哀怨的补刀,“爷爷还真是多虑了,老大眼下健壮如牛,连毒粉都放不倒他!”
杜仲那幽怨到令人心头发颤的嗓音直叫向他看来的苏悦与苏浩齐齐脸黑,而当瞥见先后闪入的鬼谷子与程金元,苏悦与苏浩忙不迭起身相迎。
“师父,阿宝,你们怎么都不走正门啊。”苏悦唇角微僵的苦笑,“窗户是用来透气的好不!”
“你见哪个高手是走正门的?”鬼谷子傲娇的昂了昂头。
苏悦与苏浩齐齐失笑,这理由找的,也真是没谁了!
“……杜少主这又是怎么了?”苏浩边好心的扶他起身边狐疑的剑眉微挑。
“哈……”苏浩方才话落,才在圆桌旁落座正要接过苏悦递来的热茶的程金元便是哈哈大笑。
而一旁端在手中的茶杯抖啊抖,茶水险些都要被抖了出来的鬼谷子却是眼皮子直抽,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一副老子不认识这货的别扭表情。
两人那不约而同的嫌弃之色令面面相觑的苏悦与苏浩,齐齐看向跌坐在椅子上脸红脖子粗的杜仲,这货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你们不要这么不厚道好不!”
被苏悦与苏浩盯到头皮发麻的杜仲狠狠瞪着一点儿都不给他面子的程金元,咬牙切齿的暗恨,他怎么就这么点背呢!
“呿,你自己玩火**,还差点儿把、咳、把后半辈子的‘幸福’给搭进去,还能怪旁人不能笑了?”
秉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无视杜仲那瞪到猩红了的眼睛,程金元很是好心的替苏悦与苏浩解惑道。
“也不知道阿仲他哪儿来的秘制毒粉,给老大明里暗里下毒都没能放倒暴怒中的老大,结果我也不过才去了趟茅房,等我再回来,他、咳、他竟然把自己给放倒在了狗窝里……”
狗窝?
想也知道杜仲定是中了她的秘制软筋散,动都不能动的他掉进狗窝,想想都惨不忍睹。
而见苏悦与苏浩一副了然了的表情,灌了两口热茶的程金元又接着爆料道。
“其实单是掉狗窝里不是问题,那些狗都是老大平日里养的,杜仲常常跟着老大,那些大狗也绝不会伤他,但问题是他竟然扁死了狗窝里才出生的三只小狗崽,那只母狗瞬间暴怒血盆大口冲着他的命根子就去了……要不是我与师伯正好赶到飞身救人,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程金元夸张的语气令耷拉着脑子的杜仲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
脑子里各种画面扑闪的苏悦与苏浩双双不厚道的捧腹大笑。
而犹在几人的喷笑间,耳畔却是传来了林寒的警告。
“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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