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林叶看了看红景,冲后边问:“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跟着少爷来这边进过货。”
“你们管药材叫货啊?”红景诧异了一下:“也是,坐堂大夫是招的,药材里还有假药,若真当药材来卖,起码不会掺假。”
圆章没说话,那些事他不知道,也够不着。
惠林叶凑出来坐在她身边:“都过去了,还说那些做什么?反正他家现在的药材都在回春堂了,而你,也不可能回去再给人看病了。”
外面的空气就是好,凉凉的,没有异味也没有雾霾。她伸了个懒腰,拿出昨晚用的那木盒:“这个送我吧,我的皮肤老干……咦,你的皮肤真好,细嫩的连个毛孔都没有啊,你既然能做这个为何不做这个来卖呢?”
阳光好,撒在她脸上,距离又进,惠林叶看的真清楚,可是越清楚,她越觉得自己太糙。想要再说点儿让红景松动,手里一空,背后声音冰冷:“红景以后,不用给人看病,这东西送不送,我说了算。”
“你谁啊,你替得了红景吗?”关乎脸面,惠林叶转头就吼:“你说了不算!”
就算是萧泽琰又怎样?挡不住她为脸争取!
“别吵,要进镇了。”红景本来速度不快,说话间甩了一鞭,马儿加速,踏踏踏小跑进了镇子。
迎面冲过来一男的,灰头土脸的狼狈不堪,看不清脸,而且连路也不看,直朝着红景的马车撞了过来!
红景拉紧缰绳想要避开,但马到底是低等动物,而且身后还带着车厢,才刚一偏头,那人就撞到马脖子上了,马嘶鸣一声,连连甩头,红景静茹拉不住了!
不远处有人高喝:“别跑!”
显然是追了过来。
这人由于反作用力和惯性摔了一下,但随即起身,往马脖子上又摸了一把,顺着马车一侧就跑了过去,红景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沉了,那马直往地上栽倒,把她也连带下去。
马车下斜,红景想站直都站不住,眼看那马身在眼底放大,她抬手护头——腰上一紧,被阿泽从后揽住,堪堪止了下斜的角度。
但这马已经摔了,萧泽琰抬手带她下车,任由马车前辕捣在地上。
惠林叶本来抓住了车况,但车辕捣地还有一个反弹力,她手上一麻,被镇了下来,摔在马身上,还被迫打了个滚。
“哎呀呀……”
疼的她一时起不来,在马后的圆章早一步跳下来,此时过来扶了她,又去支起马车,把在车厢里摔到了头和屁股的方印、梁君接了出来。
红景驾车也没几次,这种事更是头一次经历,手心里全是冷汗,根本顾不过来。萧泽琰倒是从小到大遇到的事不少,比这更突然的都有,这个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看到那人从马车经过之后,跑起来一瘸一拐的,而那追的人,已经追上了,但没拉扯几下,追上的人忽然捂了肚子弓着身,眼看着那人瘸拐着跑掉了。
红景也看到了,伸手在身上抿了一把,手心不黏湿,她也就没那么紧张了,看了一眼倒地的马,转身向那人走去。
马已经吐了白沫,脖子上一抹明晃反光的东西,刚才那人一定是故意的,她的马救不回来的,但是那个人,还可以一救。
走近了,才看清楚,红景立刻伸手去扶:“周捕头?别动,让我看你的伤。”
他穿的是常服,蓝衫青裤,腰间挂了荷包,一手握刀,一手捂腹,听到红景的声音,想要转身,被红景制止,腰间的手也被拉开了。
萧泽琰跟在红景身后,此时抬手撑扶了周宇彦的胳膊,方便红景看伤。
周宇彦脸色发青,但还是很客气:“谢谢。”
红景看了下伤口位置,伸手按了按,抬头看到萧泽琰,急忙又招呼:“圆章方印,过来帮忙!”
……
他们进来的是镇边,两遍的店铺多是杂货和客栈,红景让把人抬到客栈,她去车上拿了药箱,直接就要过去。
萧泽琰在车外,伸手拦住了她:“我着急赶路。”
“我知道,救人用不了多久,我们的马没了,还得买马,你和林叶一起去,她负责讲价和付账,你选匹好点的,两不耽误。”红景并不是故意要把他们往一处凑,但买卖东西,他们几人中,只有惠林叶最在行。
“……”
惠林叶才刚歇着,想要拒绝,但看萧泽琰都没吭声,而且事实如此,形势所迫她也不好拒绝,但很不情愿,就显在脸上,一手撑腰,慢慢起身。
红景进来,一巴掌拍在她腰上:“活动活动就好了,越是不用力越疼,快去,大家都忙着呢。”
“啊!”惠林叶感觉自己的腰不是自己的了,咵嚓一声,被她的惊叫给盖住了,她吓的不敢动了。
店里伙计端着水盆从她身边走:“让一让一让!”
她下意识的躲开,腰活动自如了?
萧泽琰眉心一皱,眼神冷扫,惠林叶扁嘴:“瞪什么瞪,你知道哪有卖马的?还不得我问。”
她说的是实话,萧泽琰没喝斥,等着她问好了再走。
红景拍了一巴掌就没停脚,直接到一层客房,给周宇彦解毒。店伙计随后送到热水和酒,红景让他点了灯出去。
门吱丫合上,红景伸手给已经意识昏沉的周宇彦灌了几口酒,又塞了几颗解毒丸:“撑着点儿,别失去意识,这家伙挺狠,估计扎到肠子了,别动,咬住!”
塞他嘴里一块布,红景伸手撕开他伤处的衣服——是短剑,看剑柄挺精致的,幸好只是扎一下,要是再划动一下半下的,这肚子就没法治了。
“没有曼陀罗,只有生马草,作用甚微,你忍着点。”
红景说话是为了他分心,起刀极快,但血迸出来的也快,红景手沾了酒就查他内伤:“咦?是两肠之间,肠子没事,放心吧,我先解毒,再缝和,你这伤,在正腹,一两月内别用力,不好长合,要是崩开会留根儿的。”
周宇彦听的目瞪口呆,好像自己的伤在她手下不是伤,是件衣服似的,还能缝和?还会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