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萧泽琰的本性,他以前不显露,以致于他们都忽略了他的身份和基本能力问题。甚至于知道的最清楚的红景,都没想过这件事。
忽略的彻底。
但是一想起来,还真是不如没想起来——红景只觉背后发寒,她一把抓住红安:“哥,你知道阿泽的身份吗?我是不是没告诉你?”
红安扶住她,让她坐下,说:“身份贵重。”
这是红景唯一说的一个词,这词涵盖面儿太大,无从猜测,也无从猜起,不过红景高兴,他也就没再细纹——都已经一起生活了好几个月了,还有什么可猜疑的?就算有,他难道还能对不起红景?
红景的彪悍,也是不隐藏的。
可是现在,她那一点儿彪悍,在阿泽面前,渣都不是。
“哥,我们被他骗了!他是皇子,身份非同小可,我怕……被灭口。”红景咬牙,说的有些狠。
可是……
这话被萧泽琰听到了。
他皱眉进来:“我答应过你的,你又不信我?成亲是你说的,相公也是你叫的,你该做的都做了,我才做一点,你就黑我?”
红景抬头瞪他:“你说什么?”
“我刚才去找惠氏了。”
他并没有闲着,惠氏要搬出去,这事,只有他去说合适。——两人已经相互看不顺了,就算他把人撵出去,惠林叶也不会如他的意,坚决要留下,于是结果就中和了。
红景心里一凸:“你找她了?你把她撵走了?”
“我已经安排好了。”
萧泽琰眼看她要激动,过来伸手按住她,看了红安一眼。
红安起身出去了。
这眼力劲儿都是哪来的?什么时候养成的?红景细思极恐,直接躲开他:“萧泽琰,你不是我认识的阿泽了,你是变了,还是恢复本性了?”
“我没变,只是在你面前,露底了。”他步步紧逼:“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本来的样子吗?你试毒的时候还说,要和我感同身受,我就是这么过来的,你怕了?”
“是,我怕了。”红景站定,不再退了:“我虽然没见过京城,更不知皇城,但我读过历史,看过野史,也看过改编故事,我知道那种地方很特别,都不是一般人,但我一直认为你是那个被欺负的,我们大家也都是……你不仅骗了我,还骗了我的家人,我们小老百姓高攀不起还不行吗?”
“不行!”他伸手扣住她的肩:“现在你和我说这些了,那答应我以身相许的时候怎么不说?叫我相公的时候怎么不说?你说过不是因为我的脸,也不是因为我的身份,你想说话不算话?”
“跟你学的。”红景掰扯他的手:“放手!我的肩膀好痛!你食言在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不放!从你救我那一刻起,就注定和我绑在一起了,我不过让你见到我的一丁点儿计划,你这样,还是那个说要帮我复起的红景吗?”
萧泽琰也说的有理有据,手下的人肩膀纤细,虽然隔着衣服,而且衣服粗糙,但真的一点儿不影响那肩头形状,他顺着一路摸了下去——
红景要哭了:“我拒绝,我想自欺欺人,不想看到这样的你,哪怕你是装的,在我面前装的像个平民,也比现在要好的多!”
“知道是假的,多没意思?”他指腹拭过她的眼睑:“别哭,我的仙女。”
这个梗,被玩坏了。
……
说是同住,但一人一间。
红景捂住心口良久,觉得自己是小人,以偏概全,误会了萧泽琰。
又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若是按她知道的性子,他不是应该一硬到底吗?
心情复杂,这一夜,注定睡不好。
惠林叶虽然是个寡妇,但也是个姑娘,红安把堂屋让出来,自己去和梁君挤了,堂屋西侧的那间房,就暂时让给惠林叶了。
虽然那是人家准备当做新房的,但洞房是用堂屋东里间,一直都是红安住,现在给惠林叶腾了堂屋西里间,并没有什么问题。
刚换了房间,有些不适应,惠林叶也起的很早。
“红景,我觉得,我们小看了你家阿泽。”她凑的近,几乎耳语。
红景点头:“就是小看了。”
“你怎么这个表情?”惠林叶再次猜测是不是上次她猜的那个结果,被红景瞪了一眼:“还是想想怎么对付萧泽琰吧。”
“我没听错吧?你说的怎么对付你家阿泽吗?”这才的惠林叶想要听到的,仔细看她的脸色不像玩笑,又觉得不对劲:“你不是和他感情很好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你真能下得去手?”
红景洗了脸,起身擦干:“我下不去手,这不是还有你吗?”
“我做不来这种事,”惠林叶立刻给否了:“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得知道根源,这样就算不动手,日后提来调侃也是一大快事。而且,依着红景的性子,当时这么说的,也不计较,但是过后他们感情恢复了,这事就会变成个疙瘩,她岂能做?
红景也是没人可说,唯有尔倾听。她犹豫了好一会,才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之前是我忽略了,总是记不住他的,忘了他的身份,但昨天,他做的安排那么周密,我真是一身冷汗!”
“什么安排?”惠林叶还是不太明白:“你是说,他找我换房子的事,以及和你同住的事?
“都有,他又能力做的这么周详,却丝毫不显露,我像个耍大刀的猴子,你知道吗?亏我还一直在他面前解释我所做的事,说明原因和产生的结果,我就是个傻子!”红景说着动了气:“你知道这种心情吗?”
“我知道,”惠林叶认同的点头:“我特别理解你,他这么一来,就好像变了个人,你不仅觉得心凉,还有种被骗了的感觉……”
果然是懂她的,红景差点哭出来,惠林叶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好久,两人做早饭,也做成了午饭。
但众人还是当早饭吃的,一点儿异色都没有,好像昨天发生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