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晋握着腰下长剑,大拇指一提。
“锵”
寒光照白袍。
张幼初握着手,眼巴巴的看着门外。
“慎伯,外面那五个人,道行怎么样?”
“外面只有一个人,屁都不是。”
张幼初面色一正,一招手。
年年跳到肩膀上。
“何方宵小?敢在我镇江帮放肆!”
没等说完,年年扔下符篆,张幼初捏着木剑击魂就冲了出去。
朱银珂身子一动未动,朱唇还夹杂着一丝笑意。
四尊傀儡狠狠的砸了过来,声势惊人。
张幼初见事不妙,连忙土遁,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
慎伯无奈一摇头,看着安晋道:“安家小子,去搭把手,那丫头没什么道行,可那四尊血肉傀儡却不一般,给我争取一炷香,老夫便能空下手来。”
安晋一点头,大步跨出门外,提剑一击。
砍在一尊傀儡的背上,绽出数道火星。
“安晋,你缠住下面这四个,我去找那女人麻烦。”
安晋苦笑不已,这张幼初当真无赖,见这四尊傀儡厉害,就交给了自己。
他一身所学多是马上功夫,战场上杀敌的本事,单打独斗恐怕缠住一尊就不错了。
好在打斗声不小,游余楣住的又近,“啊”的一声,撞开门冲了进来。
“砰!”
一巴掌扇在了傀儡追云的脸上,饶是连刀剑都难伤的追云,愣被游余楣扇在墙上,震的墙皮裂开好大一块。
年年掏出一张古旧的符篆来。
“茫茫酆都,重重金山;九幽罪魂,身随云幡!”
那张符篆立在半空,涨出一个空门来。
“鬼王!”
一尊鬼物用手扒开大门,上身依旧是裸露,生有四个臂膀,红发獠牙,手拿镇妖铃,足有一丈二之高,狰狞凶恶。
张幼初看了一眼鬼王,发觉这鬼王比之前些日子,还要大上不少,想必是上次吸纳精魂得了不少好处。
朱银珂见张幼初拿出鬼王来,眼神瞟了一下门内。
慎伯眼皮一耷,没有去看。
朱银珂此刻也不管四尊傀儡了,让他们缠住张幼初等人。
慢步向前。
张幼初咬着牙,心急不已,只是面前这尊傀儡力大无穷,动作又快,还不畏疼痛,而木剑击魂又克制不了这等无魂傀儡,实在是一时难以摆脱,若是用土遁之术避开,只怕这尊傀儡跑去找安晋的麻烦。
三人一鬼当中,安晋本事最差,现在已经是险象叠生了,若是抛开不管,只怕有些麻烦。
朱银珂就这样不疾不徐的穿过战场,一步,踏进门内。
“轰!”
一团火焰喷了出来。
朱银珂愣了一下,旋即挥手击散。
“嗖!”
一枝猎箭,直奔而来。
朱银珂被飞焰符遮住视线,听到声音一惊,勉力躲避。
却被擦伤了脸皮。
鲜血滴了下来,显得格外妖艳。
林浣衣弯着弓,撘上箭,大口大口的喘气。
“小东西,找死!”
并指成爪,五指泛起血色,光芒大盛,狠命抓下!
慎伯回头看了一眼。
林浣衣吓得闭上了眼睛,弓箭失了准头。
但那爪子却始终没有抓下。
张幼初硬抗了一记傀儡爪子,后背被撕开两道血口,两眼猩红的看着朱银珂。
咬着牙。
“显威!”
朱银珂只觉得双手发麻,身子冰冷,仿佛落在了黑井之中,天旋地转一般,无穷的恐惧让她一动不敢动。
爪子就这样悬在了半空之中。
“小东西,找死。”
声音苍老得多。
慎伯一掌击在朱银珂头颅之上,却按下了一张人皮。
四尊傀儡也不理镇江帮众人,直飞而起。
游余楣正打得兴起,跳起了猛得一扯,撕下傀儡身上一条布来。
“娘的!”
慎伯看着那张人皮,若有所思。
张幼初见傀儡走了,一挥手年年收了鬼王,自己在地上趴着大叫。
“哎呀,疼死了,快来人啊,啊呀,师父救徒弟快要被人打死了,救命啊。”
林浣衣本来见到张幼初负伤救自己,心头感激不已,不过也不知怎么的,一见张幼初这幅无赖的样子,一点感动的意思都没有了。
许经诺带着大戟房刚冲过来,就被游余楣讪笑着劝走了,他这恩公太丢人了。
安晋鄙夷的看了一眼张幼初,收起却甲剑,一言不发。
林浣衣实在无奈,小碎步跑到张幼初身边。
“师父,你受伤了?”
“是呀,所以说你得多努力修道,以后好保护师傅。”
“滚!”
而后慎伯给张幼初检查了一下,只是一些皮肉伤,倒无大碍。
叫来丫鬟“徐庾”照顾余春猫,林浣衣只能暂时换了个屋子。
到了晚上,魏可染从粮行回来,
张幼初连忙叫住,将之前的事情一说。
“魏先生,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魏可染坐在院子里,扭头一看,马猴正带着人修整墙壁。
“与魏某所料有些偏差,不过余姑娘算是加入镇江帮了。”
张幼初不由得苦笑不已,摇摇头。
“这余春猫倔的狠,即使是救了她性命,也不一定能加入镇江帮,魏先生是不知道啊,这姑娘是出了名的”
“哟,堂堂一帮之主,就这样背后说人坏话啊。”
张幼初一愣,讪讪的回头。
余春猫靠在门上。
徐庾扶着她,笑着朝张幼初一吐舌头。
张幼初挠了挠脑袋,讪笑道:“余姑娘醒啦,马猴,快去叫人预备一桌暖肠好饭”
余春猫笑了一下,面白如纸,推了一下门,朝前走去。
徐庾忙不迭的跟上扶着。
余春猫走到魏可染的面前,笑了一下,道:“我若是不加入镇江帮呢?”
“那姑娘便无地可去。”
魏可染施了一礼,正色道。
余春猫面色一变,冷冷哼了一声,踱步回了屋子。
袖子仍旧空空荡荡的。
“魏先生,此言怎讲?”
“余姑娘遭逢反叛,深受重伤,而烟雪楼探子又遍布幽州,数来数去,只能暂留镇江帮了,一是我镇江帮成立不久,底子干净;二是慎伯坐镇,想必宵小之辈也难以杀她;三呢,则是镇江帮想收了她,那便是有求于她,在这里养伤最好不过来”
“暂留镇江帮?那以后呢?”
魏可染不解的看了一眼张幼初,道:“余姑娘已然断臂,想必重回烟雪楼,夺回楼主之位的可能性不大剩下的幽州势力何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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