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世冲道一声疾。杨清只看他剑上冒出一星雷火,从剑格处通达剑身,直至剑尖骤然收缩,凝为一点蓝光,化为雷蛇火龙聚成山海之势向李扶戏冲去。
而李扶戏提剑画了个半圆,空中地上,雾蒙蒙聚起水来,似慢实快,化作巨浪从四面八方围向王世冲。
王世冲也是提起剑来朝地一指,火墙爆碎开来化为漫天火焰和李扶戏使出的“斩海妖”碰撞在一起。
走不多远的柳镶魔心生感应,骂了一声,“竟然还斗起法来了,来人。”
两名甲士上前单膝跪地,朗声应道:“属下在。”
柳镶魔回头望向眼睛桥方向,喝道:“马上去通知项智,让他带领天机弟子给我擒了擂台比斗者,通知七仙宗弟子,让他们看看触犯王朝律令是什么后果。国之重地,岂容黄口小儿任意妄为!”
两个士兵不敢怠慢,架起风来直奔真武山道观。
说来话长,其实只一眨眼,李扶戏便和王世冲斗起法来,杨清这才想起眼睛桥禁止斗法,赶忙拿出灵螺贝传讯燕未归,手臂被人拉住,灵螺贝也让人拿去,连忙回头去看,怒斥道:“你是什么人,拿我灵螺贝作甚。”
“嘻嘻,这么早喊人做什么,以燕未归的神通,此间发生的事情早就知道了。”甘露努了努嘴,继续说道:“我是琅琊山人,不会害他们的。”
杨清心思转了转,忽然问道:“是你叫王世冲把那大汉救下的?”
甘露眼露笑意,道:“自然是的,让你师兄韩钰和那李扶戏联手欺负人家,我江南三宗的脸往哪放。”
神箭庄,神箭庄,牧凡尘一句没落宗门,可就是这个门派如今最真实的写照了。杨清冷哼一声,“若不是落日卷被后羿狗贼毁去,我神箭庄何至于此。”
“杨师姐慎言,那后羿如今贵为国师,可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甘露轻声开口,复又看向擂台。
李扶戏脚步一动又是撩着王世冲咽喉削去一剑。
胆色不差的王世冲也是邪性,不躲不避反而一剑直照着李扶戏灵台刺去。
二人都是攻其必救之地,又各自收招躲过,李扶戏手快一分,躲过之后剑匣应声拂过王世冲面门。
王世冲心道不好,疾步退后,使剑化流风。
李扶戏也果真了得,匣下一剑紧接着前招挑起,就要避开,却还是没能躲过王世冲后发先至的一记流风重击。负了内伤却面色不变,反而蹲身使出一招“斩空邪”。
尽管王世冲早有防备,也被李扶戏这式术法御使的风刃逼得上蹿下跳,退后几步,使雷法变化,打出数十根箭竹。
只是随手两剑就将那数十根竹子击飞的李扶戏,心中道声不好。
果不其然,那竹叶铺天盖地的散开,王世冲故技重施,舌尖画符口吐雷火,这擂台之上顿时就是一片火海。
不想火海之中飞出一道剑气打在王世冲身上。
李扶戏提着水云间走了两步,笑道:“这斩妖剑诀滋味如何?”
“你这臭小子,仗着修为欺负我呢。”王世冲哼了一声,再使雷法变化,身化竹海将李扶戏围了个严实。
李扶戏倒也不慌,一把水云间舞的针插不穿,水泼不进。
场外的杨清见李扶戏似被碧海笼罩一般,看得入迷,连身后柳镶魔带兵前来也不曾发觉,其中更以天机营弟子人数为多。
而这时李扶戏应对不及,被一根竹子撞在背上踉跄几步,急忙劈飞数根箭竹,一手捏起法诀,一手握剑劈下。
而王世冲亦是现出身形口诵秘法,双手握住蟠钢撩起一剑。
两道巨大的剑影交叉而过,轰的一声!本就将倒不倒的擂台也倒了,烟雾散去后李扶戏王世冲还保持着出招的姿势,但两人的嘴角都淌出一条血迹。
四名天机营带甲弟子拿盾举刀砍杀过来,原来是项智一声令下,要擒拿二人。
王世冲和李扶戏对视一眼,自知闯了大祸,二人背靠一处,两柄剑仅仅交叉一瞬便挥向天机营弟子。
四名天机弟子反应更是敏捷,俩前俩后,持刀立于身前,灵力散出体外交织在一起,又散了开去,各占一个方位,将手中盾牌扔向他二人。这一扔可不得了,你看那盾牌边缘,可是好几排细牙组成的利刃,这一招就叫做飞云断!
这么四面盾牌铰来,谁不怕。
心惊肉跳的王世冲和李扶戏可不敢硬接,跳起身来重重踏下一脚,那撞在一起咔嚓一声,黏而不分的盾牌就被他二人跺在地上,旋转个不停,所处地面不停塌陷下去。
天机弟子大觉丢脸,片刻间对换方位又组起虎翼阵来,四把钢刀从不同角度砍下,关山梦断!
这可就避无可避了,李扶戏和王世冲面对这绝杀一击,也是聊胜于无地举剑持匣挡去,金石之声响起。
他二人被打的单膝跪地,脏腑震荡双双吐血,也是动了真火。王世冲将精血滴落蟠钢剑上,宝剑顿时光芒大作。李扶戏也不知使了什么招数,那柄水云间流光溢彩,通体云雾。
四名天机弟子各自惨叫一声,飞出擂台。
就在刚才,王世冲驭使雷灵力化作气罡,护住自身和李扶戏,一时抗住天机弟子的刀势。而李扶戏在刹那间看到了水云间剑身上一点寒光,原想施展出来的“燕返”顿住了,剑身翻转,剑魂浮现而出,一剑劈飞四名天机弟子。
正是斩妖剑诀里记载的“妙破妖”,观出剑中奥妙,诏剑灵现身一斩。
四名天机营弟子飞出场外后,假寐的项智猛的睁开眼睛看向王世冲和李扶戏。四名天机营弟子爬起刚要冲上,项智喝了一声,“退下。”开口正色道:“燕未归,出来吧。”
“擂台比斗,胜负由天。再说,我陵阳山的弟子就算犯了错,也还轮不到你天机营来教训。”一身红衣的燕未归出现在这,英气逼人的脸庞上此时却是霸气居多。
项智还未答话,柳镶魔上前一步,道:“燕未归,擂台比武并无不妥,但在襄阳城中斗法,却是违抗了王朝律令。”
燕未归嘴角轻撇,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请问柳将军,不知律令之中,此等荒唐事应当如何处置。”
柳镶魔回道:“很简单,废去灵根,以后安心做个凡人便是。”
“废体内灵根,断修仙之路,说得容易,我祖庭大好男儿,何时轮到你这个东西来处置了。”燕未归揶揄两句,招呼王世冲等人一声,掉头就走。
七大仙宗驻守襄阳的弟子,除陵阳山外,剩下六宗之人,虽然心下不喜柳镶魔此等行径,但听得燕未归如此口气,也是大为气愤,个个心下暗骂道真以为你陵阳山还是以前那般,任谁都要掂量一二么?
众人刚要发作,还未出得一声,就看见那已经带着王世冲等人走出好远的燕未归,伸手从腰后剑匣抽出一把鲜红长剑,剑上七个星点交相呼应,似勺似龙。
正是诚道之剑,七星·龙渊!
燕未归就这么拿着他的剑继续走着,身后众人皆,不敢上前。
甘露偷偷朝走在前面的燕未归吐了吐舌头,对着王世冲说道:“刚才和李扶戏两个人联手,那几个术法倒是用的不错。”
王世冲脸皮厚,满不在意的样子,“甘小妹过奖了,望你勤修玄功,终有一日会超过我的。”随后又很是大人的摸了摸甘露的头。
甘露忍不住轻笑了两声,“也就是我不便出手,不然定要那些天机营的大个儿尝尝我最新研制的麻龙散。”
“嘿,你这说大话的,不过能麻翻人,怎就喊作麻龙散了。”王世冲不依道。
他两人还没聊上几句,走在前头的燕未归忽然停下脚步。
后头的甘小妹没头没脑的差点撞了上去,就是大骂道:“你这人后背没长眼睛啊,怎么走路的。”
这倒奇了,除了王世冲一脸平静,李扶戏和杨清可是大惊失色,又见燕未归当作没听到似得,当下心中也是暗暗思量这女娃是何等身份。
燕未归抬头看了看前路,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道:“走吧,去真武山。”又将手中龙渊剑往地上一丢,跳上剑去只是光芒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王世冲急忙扔出胭脂兽,不想身旁几个身影跟着一起跳了上来,等到胭脂兽振翅飞起,他才不满叫道:“你几人倒是会占便宜,连个代步的物什也没有么?”
杨清哼了一声,李扶戏目露惊奇,而那甘小妹却是好奇的去摸胭脂兽脖颈,直吓得王世冲扯住她,喊道:“别乱摸,等下它会错了意,还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拉着我做什么,放开。”甘小妹站了起来,又道:“这是不是胭脂兽?”
王世冲见几人都望了过来,笑道:“倒是别看此马忒黑,这叫做锦缎火炭,脑门有撮白月光,耳下有骨突起,能懂人言,肋下有翅,能跑且飞,四蹄之下弯曲如钩,有抓石之力,浑身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可不就是赤兔胭脂兽。”
他几人还未说得一言半语,就发觉胭脂兽一声狂吼,似龙吟虎啸一般。
杨清脸上露出一丝愠色,你看那王世冲**着胭脂兽脖颈,这胭脂兽不就安静下来了。
可那先前被吓着了的甘小妹却是撞他怀里不肯离开,那王世冲还就这么顺势抱上了,对着几人嘻嘻坏笑,“这胭脂兽一旦认主,你纵轮回,它也是会寻来的,怎么样,是不是很羡慕。”
说着话的功夫,又见燕未归在前方山脚下停住了脚步,也不管他们闹腾,使龙渊剑在地上划上一个圆圈,笑道:“你几人且在附近寻个村落住下,等我消息,冲儿,你就呆这。”
王世冲见了那圆圈,可不想进去,却是被背后的杨清踹上一脚,入了那圈子就沉沉睡了过去。
......
“老丈,你摆的这是什么棋局?白子明显陷入了必死之局,没有了退路啊。”
老汉发觉王世冲一脸认真的盯着棋局,欣慰笑道:“这弈自尧帝始创棋盘为教化之器,鬼谷王仙诡诈纵横之道为落子之术,从无必死之局,天道,总是会留给世间万物一线生机的。你、能找到那丝生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