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而且都能够闻得见空气中那清爽的味道。但此时此刻的任杰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兴奋。他皱了皱眉头,使劲呼吸了一下,他有一种想高声呐喊的冲动。但是他知道不行,否则人们会把他当疯子的笑话。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诗: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他目力所及的凝望了一会儿远方,仰望着天空。但天空是灰蒙蒙、阴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气,反而是压抑的。他慢慢收回目光,重重的低吼一声,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走去。
任杰的家就在县政府背后的“银河小区”。到了家后,妻子李丽在厨房里忙着煮饭,儿子在看电视。任杰逗了一会儿儿子,就到厨房里跟李丽打了个招呼。李丽听说三泉镇的赵宝刚去世的消息也是大为吃惊。当知道任杰要到三泉镇去任党委书记,李丽很平静,只是淡淡的一笑,说了句“祝贺你。”又担心的说道:
“那你以后更忙了。”
就又去忙晚饭去了。
任杰来到客厅,给白云镇镇长李小刚打了个电话,把一些情况告诉了李小刚。当然他也把自己向组织上推荐李小刚接任他的职务的情况也说了,李小刚自然十分感谢和高兴。
但任杰又说道:
“李镇长,最后结果会是怎样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一定做好工作。尤其是我走了后,你一定把镇上的工作抓好,也让县委政府的领导认可你。”
李小刚笑了笑,说道:
“任书记,你放心,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干好我的本职工作。”
然后的呵呵的笑道:
“哦,恭喜你到全县的经济重镇上任啊。三泉镇的党委书记,下一步就是副县级的苗子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忘了我们在白云镇的情谊哦。”
说完后,一阵嘿嘿的笑了。
任杰叹息道:
“唉,说实话,虽然看起来是好事,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反而发慌。”
李小刚笑道:
“这正常呀,过一段时间,等你适应了、习惯了就好了。”
“但愿吧。”任杰轻轻叹息一声。
挂断电话后,任杰在家里四处寻找自己过去收集的全县的资料中关于三泉镇的相关内容。
晚上,益昌县召开了一个简短的县委紧急常委会。就一个议题,关于三泉镇原党委书记赵宝刚的突然去世;任命任杰为新的三泉镇党委书记。
在听了赵宝刚死去的消息后,在座的领导干部们好一片唏嘘。
有人感慨道:“前几天还看见赵宝刚活蹦乱跳的,今天就死了?!唉,人的生命太脆弱了。”
有人叹息道:“赵宝刚那么好,那么能干的一个人怎么回突然就死了呢?”
听说可能是他杀,还有人义愤填膺的道:
“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不然我们的基层干部在工作中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了。”
但是每个人的脑海中都有同样一个疑问:“赵宝刚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死?是谁杀死了他?”
会议很简短,也很顺利,任杰正式任三泉镇党委书记。同时副县长、公安局局长孟方根简短介绍了赵宝刚死因调查的最新进展,因为涉及到后面案件的秘密,所以很多关键因素都隐去了。
会议结束,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
周博刚刚回到办公室,手机就响了。一看,他没有立刻接,而是先对跟进来的蒋长波说道:
“长波,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不用等我了。春节期间,大家家里都有事情。我还要处理一点事情。哦,让小肖和驾驶员老谢也都回去吧。大家都有一家人。”
蒋长波是何等精明之人,一看周博没有接电话,就知道可能当着他的面不方便。而且蒋长波也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电话可能是秦依依的。因为今天晚上在开会的时候,坐在记录席上的蒋长波发觉周博与秦依依偶尔有些动作在暗自传递着什么。
晚上在开紧急常委会时,因为情况紧急,县委书记周博和县长易刚、常务副县长梁力民、组织部长林一宽最早到达会议室。作为记录人员的蒋长波也一并在里面。
不久,其他的常委们也陆陆续续的到了。秦依依来的算是比较早的。进来的时候,蒋长波发现周博原本绷得紧紧的脸突然一下笑了,虽然是极其细微的一笑,如果不是跟了周博几年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一变化,但蒋长波嗅到了。
而且周博只是略微瞟了一眼款款走进来的秦依依,那眼神是放光的一闪,带着温情。蒋长波也发现秦依依看周博的眼神也充满了一种迷离与暧昧。
当时蒋长波就估计周博与秦依依今天晚上可能会在一起。
确实正如蒋长波料想的,这个电话是秦依依打的。
电话已经被对方挂了。周博看见蒋长波已经出去,而且听见蒋长波把门反锁上了,他先是从容的点上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两口,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的思路,然后拿起办公桌上的专用电话,给秦依依拨了过去。
秦依依也是用她办公室的专用电话给周博打的,所以周博也打的是秦依依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未先说话,先是一阵咯咯咯的娇笑,让周博听见后如春旱的小麦听见夜晚里细细沙沙的春雨声。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周博微笑着问道。
“嗯……想你了呗。”电话里,秦依依就像小女孩撒娇般的娇声回答道。
“呵呵呵。”周博发出一阵愉快的笑。
停顿了一下,周博说道:
“上来吧。”
停了几秒钟,秦依依问道:
“他们走了吗?”
周博心里想道:
“没想到你秦依依还怕这个。”
但嘴上却回答道:
“放心吧,你上来吧。”
周博清楚,他与秦依依的事情,蒋长波应该是知道的。但是他想,蒋长波是自己的小兄弟,自己的办公室主任,这些事情他知道也无所谓,没有什么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