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但益昌县信用社的理事长单杰铭好像消失了一般,没有给周光辉一丁点消息,哪怕他的出气声都没有听见过一丝。
这让周光辉渐渐紧张了起来!他感觉时间就像一根绞索,离期限越近他感到勒的越紧,尤其是这最后一天,他感觉自己离死亡都不远了。
坐在办公室,周光辉突然感觉无所事事,不知道做什么好,这时候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心情和兴趣。
他在矛盾和忐忑中拨了几次单杰铭的电话,但又马上挂了。他知道,这个时候打这个电话是不明智的,不,是非常不明智!但又忍不住。于是他重重的把手机往桌上一霸。
他如坐针毡,在办公室里来回度步。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又到窗前看看,然后又到办公桌的那张豪华的高靠背椅子上靠一会儿。
抽烟、抽烟,不停的抽烟!
他感觉自己都快疯了!
几次秘书钟娟进来都被他吼了出去,并且说道:
“没有我的招呼,谁也不准进来,包括你!”
把钟娟气得都快哭了的走了。
周光辉在心里盘算着、推演着种种可能。
他首先想到的是最好的结果,就是在今天下午下班之前,单杰铭给他打电话,说已经办好,请他们去办理具体手续。
他也在做着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什么是最坏的?周光辉在界定着结果。眼光木讷的看着前方。
难道单杰铭真的对自己是豁出去了吗?不顾自己的前途?不管自己的妻子、女儿吗?难道真的要和我周光辉斗到底吗?
不可能!觉绝不可能!
那如果他单杰铭真要这样呢?……那我周光辉绝不会客气!
想到这,周光辉眼光聚的小小的,眯缝着,露出了阴狠之气。
于是他想到了两种办法:一种就是将自己掌握的证据以匿名的形势交给益昌县纪委,自己的大哥周博再暗中安排,再加上梁力民和钱多三在暗中使劲,必须将他拿下!一种是让道上的朋友收集所有有关单杰铭的财产资料,把他往死的弄。毛老人家不是都说过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比犯人!
狠归狠,但那都是下一步的事情,目前自己必须马上面对的是怎样找到一笔钱来度过眼前的困难。
办法倒有一个,但一般人是不愿意走这一步的。
周光辉想了想,给搞短期拆借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说了个大概数目,对方因为周光辉在梓阳市的好名声,很快的就答应了。
这一步真是情非得已啊。他知道利息太高了,稍有不慎,就容易被拖死。所以在最后,他给对方说,让别人可以事先准备,但也有可能不用。在万般解释下,别人才同意可以提前准备。
他知道,如果别人准备了,而自己不借,多多少少都会给别人一点好处的,这是这个道上的规矩。
“但也比被套进去强啊!”周光辉把手上的烟使劲按进烟灰缸里,喃喃道。
打完电话后,周光辉突然轻松了似的,一看时间,已经快下午4点了。一下站了起来,吹着口哨,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出去了,连给秘书钟娟招呼都没有打。
在梓阳市郊,有一座小山,叫富越山。山上苍松翠柏,绿树成荫,十分美丽。海拔也就几百米,虽然不高,但在城市中却十分的突兀和醒目。且随着城市的发展,慢慢的许多城市建筑到了这一带,于是市政府就依山而建,围建了一座公园,也叫富越山公园。
自建园以来,该公园有两个方面极为有特色。
一是每年的秋季举行的菊花展。在每年的九丶十月间,在富越山上,漫山遍野怒放的菊花,让整座山如披上了金黄色的衣裳。周围各地的游客慕名而来,络绎不绝。
二是三国文化。梓阳市处于三国古道,紧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剑门关,是入巴蜀的必经之地。所以三国中的巴蜀文化十分浓厚。为了提高旅游档次和品位,梓阳市多年来致力于三国文化的发现和挖掘,在富越山上收集了众多的三国文物,建立了一个博物馆,并且在山脚下雕刻了一众的三国人物雕像和三国故事,尤以蜀国的刘备,关羽,张飞,孔明,姜维等为主,还有蒋琬墓。
周光辉一个人开着自己的奔驰越野来到富越山下。现在己是寒冬腊月,自然没有了盛开的金黄的菊花,只剩下枯黄凋零的叶子和枝梗,在寒风中显出衰败景象。
周光辉停好车后,趋步往山上走去。顺着一条缓坡向上,道路两旁是高大的常绿树叶的香樟树,淡淡的飘出阵阵暗香。间杂着己经掉得光秃秃树枝的菩提树。
来到半山腰,在一平地处,是一红墙青瓦,古色古香建筑的四合院。高达数米的桂花树将其环绕。这季节只有硬朗的树叶而没有花了。
大门是厚重的暗红色土漆双扇门,还未进门,往里一看就给人一种幽深和神秘感。
周光辉抬头看了看门上的照牌——三国文化博物馆。
里面几乎没有人,静谧的让人不敢进去,但周光辉却抬脚跨进了高高的门槛。在一一观视了《出师表》、《隆中对》等一系列牌匾后,周光辉就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自己心灵宁静了许多,仿佛穿越了千年,看见了那纷繁的争斗,那金戈铁马的厮杀,那尔虞我诈的算计,但最后不都是尘归尘土归土了吗?谁能够躲得过这时间的算计?在历史的长河中,我们又算什么?
“唉——”站在门外,反观这座博物馆,周光辉一声长叹。
本来还想往上走,但一看天色,已经显示出冬天夜晚临近那特有的低沉与灰暗。
“算了吧,太晚了。”周光辉心里想道。
于是掏出手机,一看时间,哦,已经6点过了。
再一看,有几个未接来电,秘书钟娟的最多。他这时才发觉,自己在出门前调成了静音。正准备给钟娟打过去,电话又来了,周光辉懒倦的接了起来。
“喂,周总,你在哪里?”电话里是秘书钟娟带着焦急的声音问道。
“怎么,有什么事情?”周光辉随意的问道。
“你快回来,申主任找你。”钟娟有些兴奋的说道。
“谁?谁找我?”周光辉任然不感兴趣的问道。
“益昌县信用社主任申上五申主任打电话找你,但你一直没有接他的电话。”钟娟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