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子人走后,管半年满面乌云。气哼哼的对我说:“命由天造,相由心生!那老太太遭罪,是她上辈子做的孽,这辈子该她受那些罪。我不是管不了,是不想干预上天注定!之所以咱们这段时间这么顺,那是因为我因势利导顺势而为,并不是我本事有多大,有的事是天意,你那样做就叫逆天!”
“就算老太太十恶不赦,上辈子欠债太多总有还完的时候吧?眼睁睁看着她那么大年纪还要受罪而不管,那不是我的风格。再说我已经答应人家了,哪怕是死也得去!”我牛脾气上来了,就会不管不顾。
管半年见说不动我,叹了口气说:“一切都是天意,你去吧带上老槐!”
不用他说,槐树精跟我几乎形影不离,我肯定会带上它。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让槐树精变小钻进我的耳朵,一路打听朝老太太家走去。老太太家离得不算远,六十来里路那地方叫做武家垭。槐树精看我走的慢,从我耳朵里跳出来平躺着,让我骑着它。
我知道这家伙脚程快,没客气的跨坐了上去。老槐说一声“坐好!”我只听耳边风响,这家伙凌空飞起风驰电掣般的朝武家垭飞去。
远远的看到人家,我招呼它在一个树林子里停下来。让它钻进我的耳朵,整理了一下衣服告诫它,不到关键时刻千万不要出来,以免吓到人。
走了不远看到一个在地里拔草的老头,问了一下武家垭再哪里。老头热情的跑过来给我散烟,原来那天他也去我们那里了。聊了一会儿我才知道那个老太太姓徐,嫁到他们村的,夫家姓武村口第一家土坯房就是。
我谢过老头心怀忐忑的向徐老太太家走去。走到一个山包有点累了,拣了个干净石头坐下来打算歇一会儿。刚坐下槐树精说:“看见前面那棵松树了么?松树下面黑白无常在喝酒,要不要过去聊聊?”
我扫视了一圈,不远处的确有棵松树,树底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哪来的黑白无常。
槐树精见我一脸茫然,就跳出来站在我的面前。让我用手在它嘴上蹭一下抹在自己眼皮上。我知道牛眼泪可以让人看见鬼,难倒槐树精的吐沫还有同样的妙用?
我抱着试试的态度在它嘴上沾了沾感觉有点湿润,就在眼皮上抹了几下。刚抹上就感觉眼皮发凉,就像抹了清凉油似的那种感觉。
适应了一下睁开眼,眼前的世界瞬间发生了变化。其他的倒没发现有什么不同,不远处的松树下面果然坐着两个人:一个穿黑,一个穿白。穿黑的那个胖乎乎的挺敦实,人也跟黑非洲似的。他戴了一顶一二尺长的帽子,上面写着“你也来了”。再看另一位长的瘦不拉几,脸色惨白也戴着一定长帽子,上面写着“一见有喜”。
两位相对而坐,正在树下喝酒,身边放着铁链子。难倒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长这么大第一回见鬼,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好在有槐树精壮胆,再说咱再怎么编外也算神仙了。想到了这里我壮了壮胆,朝松树走去。
那两位旁若无人的喝着酒,突然见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们。并且向他们走去,白无常显然更加警觉。他拍了拍黑无常朝我努努嘴。
这会我已经离他们几步远了,黑无常惊讶的说:“你能看到我们?”
我心虚的点点头,用非正常手段看到不该看到的,这和偷窥一个性质。
“眼神真差,你没发现他头上有妖气?”白无常有点鄙夷。
“确实有点,你眼神好你怎么也没看出他身上还有点仙气呢?”黑无常鄙夷回答道。
“他那仙气细如游丝不仔细还真看不出来,我虽然眼神不好,可我发现了他身上还有人气呢!”白无常更加鄙夷的回道。
“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呀?”黑无常好像十分迷惑。
刚见面就被说成人不人,神不神,妖不妖。黑小子竟然直接问我是什么玩意儿,让我很恼火。
“你二位别乱猜了,我是半仙,鲁迅说‘半仙者,将来可能当神仙者也’!”我故意跟他们掉了个书袋。
果然二位对鲁迅没有印象,他们业务那么繁忙。要记住每个客户的名字,确实有点难为他们。
熟络了以后,我们聊的还算投机。原来黑白无常也算神仙,他们叫鬼仙。神仙分天仙、地仙、鬼仙。其他的像什么金仙啦、散仙啦都包括在这里面的。
原来他们有任务,要来武家垭带个人走。时间不到,抽空喝酒打发时间。我有幸尝了一下他们的酒,一点儿味儿都没有,可他们还说劲儿大。
问带什么人,这二位乐开了花。要带的是一个平时不孝顺父母的女人,据说那个女人生的妩媚风流,就是私生活不怎么检点。所以死法就很奇特,正当午时一个炸雷把她劈了,奇特的不是她被雷劈而是她正和一个屠夫一起走,两个人离得很近。总之关系不太正常那种近法,勾肩搭背的正走着雷来了。把女的劈了,男的没事!
我听着有趣,灵感突发问能不能帮忙教育一下徐老太太的儿子。本来我打算用大哥大带那败家玩艺儿去古代受受教育的。我大概说了一下情况,黑白无常满口答应。商量了实施办法,我一身轻松的来到徐老太太家。不孝子正在骂老太太,老太太也不敢回嘴。我看着来气,恨不得上去给他几个嘴巴!一看那小子果然脸色惨白,声音虚浮中气不足。
“小六子闲着呢,没事跟我去耍几把去不?”我知道这家伙叫武艺,小名小六子。他老子娘生下他心说穷家小户的,希望他长大后学个手艺好养家糊口。谁知道这家伙什么没学会,就学会了赌博!
他妈一看是我,心领神会的转悲为喜说:“六儿啊,你就去吧,多赢点回来!”
武艺狐疑的看着老太太,心说平时老不死最恨自己赌博,今天怎么转性了?但是赌瘾发作也不及多想,兴冲冲的就和我一起走了。
我在前面带路朝山里走,越走越偏僻。这家伙突然停住说:“去山里赌啥呀?”
“你不知道?最近警察抓赌抓的那么厉害,山里更安全。”我可不是胡说。
果然他不再怀疑,紧跟着我往后山走。我边走边想怎么给他往眼皮上抹黑白无常的口水呢?和黑白无常分开的时候黑小子叫我摘了片树叶,吐了些口水在上面。只要人抹在眼皮上,就能看到鬼。
快到松树了那儿,我也没想出来怎么给武艺抹口水,黑白无常对我挤眉弄眼的,我示意他们没涂口水呢。突然黑无常迎着我们就过来了,直奔武艺而去看看快撞上了。黑小子张口一口口水喷过去,弄了武艺一脸。更神奇的是武艺竟然穿过黑无常的身体毫无阻滞的向前走去。
武艺只感觉阴风扑面,下意识的一闭眼。缓了半天睁开眼一看,松树地下笑眯眯的坐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正在喝酒。
这时黑无常也倒了回来,嘴里打着哈哈兀自坐下喝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