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儿,还真是任性哪……
沈南星有些好奇地翻看手上的木佩,这一看之下,却发现了些东西。
虽然样子看着陈旧,边缘也有些磨损,木佩的正面更是有些像是刀劈斧砍的裂痕。但光滑包浆下,这熟悉的木质……
不正是和自己那枚发簪有些相似?
沈南星心中一跳,那你从怀里的夹层里取出了发簪。
这一对比,她更是肯定,这两样东西定是有些关联。
虽然这木佩显然不及那发簪用料做工精贵,但确然出自同宗!
沈南星看着乌黑的发簪杆,想起了它曾经沾水后显露过的字。
攥紧了手里的东西,沈南星匆匆返回了自己的骆驼边,拧开水袋就浇在木佩上。
只可惜,并没有什么特殊字迹。
不过,被水浸湿后的木料颜色变深,倒是隐约让本被破坏的表面清晰起来。
沈南星凑近一看,这不是火焰鸢尾吗!
难道,木胥和玄月国有关?或者,他就是玄月国人?
那他能解开关于自家的秘密吗?
沈南星面色沉重地抬起头。
只可惜面前除了早已没了人影儿的空旷官道,哪儿还有那老头儿的踪影。
又一次和这个谜团擦肩而过,沈南星心里五味陈杂,也只能叹息一声。
楚樾那边早就送走了风烈等人,收拾停当一回头,便看到沈南星垂头丧气的样子。
“你跑来跑去的,在干什么?”
沈南星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错过了一些事。我晚些再跟你细说,先赶路吧。”
楚樾也不多问,点一点头。
一家三口很快便直奔正西方向的官道,赶在午饭前,进了最近的城镇。
这里已经是西辰国的地界,是个边陲小镇。
因为已经离开沙漠,三人需要在这里将骆驼换做马匹,所以便择了家客栈住下休整。
晚间,楚樾已经将明日上路的马车备好,正要同沈南星回房,却被周氏叫住,说要说些事情。
沈南星看了眼眉目凝重的周氏,暗暗疑惑。
自从进了西辰国,周氏便有些不对劲儿。
具体沈南星也说不上来,就是一反之前的急切,颇有些踌躇担忧的样子。
她在害怕什么?
等进了周氏的房间,周氏神态倒是正常不少,像是定了心,她将两人拉到桌前坐下,语气很是认真。
“找你们来,是想跟你们说一下咱们本家的事儿,免得明日有什么不明白的,闯了祸。”
沈南星了然点头。
这楚樾不仅不是真的楚俊,还没了记忆,自己更是抓瞎。
周氏是怕楚家本家的人不认他们吗?
倒也的确有这个可能,毕竟是离家多年的儿媳,儿子又死了。
不过沈南星总觉得周氏还隐瞒了这什么。
周氏并没有注意到沈南星若有所思的表情,只是说道:“樾儿,咱们本家一共有三房,你父亲是楚家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高些的是大伯,明日见了,莫要认错了。”
周氏一气儿絮絮叨叨了小半个时辰,楚樾和沈南星大概从她有些混乱的话里,弄清楚了一些这楚家的事情。
原来周氏自己并不是西辰国的人,而嫁给的这户姓楚的人家,是个日喀那不大不小的中等商户,世代经营香料生意。
西辰国盛产香料植物,国人又擅制香料,在西域远近闻名,连大胤都常有人前来采买,所以西辰国里做这个生意的很多,竞争激烈。
这楚家门户一般,生意不够三个儿子分,楚家老三又是个老实憨厚的,在家里地位不高,只能帮着哥哥打打下手。
不过楚老三天生爱花成痴,练就了一手养花的好本事。
只可惜楚家主营的是饮食用的香料,不做熏香类,楚老三一身本领也无用武之地,还总是被哥哥们嘲笑玩物丧志。
只是,不知道楚老三这专长如何被隔壁夜渠国的一个富商晓得了,便托人传了话,愿意重金礼俜楚老三去替他打理花圃。
恰逢那时楚老三刚被两位哥哥在父亲面前数落得没脸,正抑郁寡欢呢,当下便收拾了行装,携着妻儿便直奔了夜渠。
那富商的确是说到做到,楚老三本事得了认可,妻儿也生活得更好,便更没了回西辰国的心思。
只是好景不长,不到三年,一家三口在一次出城收花种的路上遭遇了意外。
后面的事情想来应该深深刺激了周氏的情绪,她语言愈发的混乱,神态也有些癫狂。
沈南星给楚樾递个眼神过去,楚樾连忙握住周氏的手背,宽慰道:“别再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眼下我不是好好的吗?”
两人连声劝慰,才好歹将周氏的情绪稳住。
周氏握着两人的手,眼角带着泪花,似有些没精神。
“好孩子!老天开眼!我就是怕因为当年的嫌隙,你们的祖父和伯伯们会为难你们。”
楚樾倒是不在意的样子。
“我们知道了,会有分寸的。”
周氏看着玉人般一对夫妻,心头却更加沉重。
也不知会不会顺利。
“罢了罢了,我也乏了,其他的明日再说吧!”
周氏摆摆手,撑着桌面站起身。
沈南星便和楚樾一同准备离开。
就要跨出门口,周氏撑桌面的动作,让沈南星突然想起曾经那场沙暴后的祈祷。
她停住脚步。
“娘,你知道玄月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