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院子里的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纷纷倒抽一口凉气,神色各异地望向傲立在院中的沈南星。
她怕不是疯了吧?
不说从未有女人干过杀匠这活儿,便是年富力强的大汉,若不是有师傅带着当个多年的学徒,也是万万不敢说自己能杀的。
这是把杀当成杀鸡杀鹅了?
沈家人心里纷纷暗骂这沈大丫真是丢人,不自量力还说大话!
张屠夫的反应更是不留情面,他翻了个的白眼,往凳上一坐,满脸的不屑。
沈南星爹娘心中所想也差不多,陈氏低声说道:“大丫,你别瞎说了,这可不是杀只鸡,何况你以前连鸡都不敢杀。还是去道个歉,这事先对付过去算了。”
一直沈南星当偶像的五丫听了可不乐意,她也不懂杀有什么门道,在她眼里就没有姐姐做不到的事。
“娘,你怎么涨别人威风!我姐说行就行!”
沈南星哈哈一笑,伸指点了下妹妹的脑门儿,自信满满地又放声重复一遍,“你不杀就算了,我来杀!”
这会儿已有不少听了动静的乡亲提前来到了沈家,听了沈南星的话,人群发出一阵哄笑声。
大部分人都是当她吹牛,打趣起来。
“沈大丫,我没听错吧?你要杀?提得起刀吗!”
“小丫头还有这本事,了不得哟,哈哈哈……”
也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言语挑衅起张屠夫。
“张麻子,有人要抢你饭碗咯!还不赶紧起来!”
“平拽得二五八万的,今日可要栽跟头了吧,嘿嘿!”
七嘴八舌的埋汰话让张屠夫坐不住了,他“叮”得一声将卷口的铁刀剁在案上,喝道:“放屁!老子还不信了,她要是能把这圈里的杀了,老子认她作奶奶!”
“拉倒吧!我可不想认你这大孙子!”沈南星反唇相讥,气势竟是丝毫不输人高马大的汉子。“我今日要自己把这杀了,你就给我弟弟赔礼道歉,退了我家的工钱滚蛋!”
围观的人群顿时兴奋起来,起哄的声音是此起彼伏!
张屠夫根本不相信这么个小姑娘能成事,当下就一口答应。
“行!要是你杀不了,便跪下来给老子磕头喊爷爷!”张屠夫大声说,“乱刀捅死可不算,大家伙可都是见证!”
“对对!大丫你敢不敢应啊?”
“我们都在这儿瞧着!”
一片叫好嬉笑起哄声中,沈南星朗声自信地说:“一言为定!”
目光一扫,冲人群里几个看上去老实些的男人笑着说:“几位大叔,能否借把力帮我把捆到案上?”
沈南星说得和气,那几人欣然应允,在沈天柱的带领下,三两下将那只大肥五花大绑到长案上。
“娘,你和五丫帮我把厨房烧好的热水拎来。”
“小谷子,给姐端个盆来。”
还需要有两个人帮忙刮毛拨皮。
沈南星看向沈家那几人,沈老太爷眉头紧皱,显然是对自己寿宴成了大家看热闹的场子很有些不满,但按捺住了没有发作。
沈老太更是跨着张脸,歪在一双小儿女身上数落着二房的不孝。
三房一家则是一副袖手旁观等着看笑话的态度。
这事太脏太累,不好再找邻里,沈南星正犯难,背着一大捆柴火的沈川柏从人群里挤进来,看着这院里的情景一脸懵。
来得正好!
“!快过来!”
万事俱备,只欠一刀!
从张屠夫带来的工具中挑了个尖刃的,沈南星将盆子放到脖子下面,用手在的脖子附近了一下,寻找最佳位置。
“你行不行啊?装不下去赶紧叫爷爷!”
瞥了得意的张屠夫一眼,沈南星微微一笑。
手起刀落,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一刀便结果了它!
原本还在案子上嗷呜乱叫的大肥,还没来得及抽搐两下,便妥妥断了气。
鲜红的血泊泊地灌满了一整个盆子,一滴未洒。
围观的村民原本都屏住了呼吸,这一下来得太快,大半人都呆愣住了。半晌才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张屠夫的冷汗都滴下来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把杀死其实并不难,有胆色就行。更难的是一刀就找准位置。
好的屠夫,一刀毙命且能放干净血。可若是手艺不行,扎错了位置,那血便不能流出,切出来的肉也尽是血痂。
自己也是操持多年才能有这水平啊……
血一放完,沈南星就将盆移开,悄悄嘱咐五丫趁人不注意,将盆偷偷端回自家。
“哥,爹,来帮忙!”
唤醒一脸震惊的两父子,三人合力将放完血的放进滚烫的开水里。
翻动着在水里打几个滚就抬了出来,指点了两人几下手法,三人用破瓦片很快便将毛和表皮都刮个干净。
再次将抬上案板,剩下的就是磨刀霍霍,庖丁解了。
拿起一把沉甸甸的砍刀,沈南星在一边的磨刀石上呼呼地磨了几下。她边磨边说:“刀够快,心够狠,杀杀人怕是都不难!”
举起起刀刃对着沈家人的方向端详了片刻,沈南星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她摸着雪亮的刀面,笑眯眯地对呆若木鸡的沈家人说:“三婶,这下不担心了吧?爷奶,等着吃肉吧……”
说罢一鼓作气,砍头,开胸,破腹一气呵成,瞬间一只大肥便成了两扇。
整只,竟然只有脖子伤口处有些残血,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一丝血迹!
人群中有些略懂些杀门道的人,交头接耳下,更是惊呼声此起彼伏。
沈南星却恍若未闻,手下不停,下手飞快将前胛后腿里脊肋骨一一分出。
少女身形瘦小,单薄得像是经不住风吹,可此时拿着一柄黑黝黝的砍刀,神情专注地割肉断骨,表情严肃认真,嘴角还带着一丝淡定的微笑,仿佛在绣花般从容。
这明明很诡异但又有种莫名和谐的场景,深深地印刻在了在场众人的心里,尤其是沈家主宅的诸位。
等沈南星大致解刨完,抬起头露出一个璨若星辰的轻松微笑,配合着她身后那已经面目全无的大肥。
所有人的后背都猛然一阵发毛。
女煞星啊!
如法炮制,让哥哥悄悄将一大桶内脏转移走,沈南星将刀剁在案板上,环视一圈,意有所指地开了口。
“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便想欺负我家?我答应了吗?”
“我的刀答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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