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今天的事情被吓到了吗?”
“吓到?呵,那是你吧。”阿猎调侃道。
“我是被吓到了啊。没想到土匪说来就来,跟暴风雨似的。更没想到的是,那些土匪说杀人就杀人,一点道理都不讲。”
阿猎又耸肩笑了笑:“真是个蠢婆娘,土匪杀人还跟你讲道理吗?你以为是在集上买菜,还要一文半文地讨价还价?”
“唉……总之是挺可怕的。”草微眼望着上面的梁柱叹息着。
阿猎转头看向了她,片刻后,径直在她身边躺下了。她受了点点惊吓,忙往一旁缩了缩,努力地和阿猎保持距离。不过,阿猎没像以前一样训她,跟她斗嘴,躺下后很安静,也盯着房梁柱出神。
两人就这么肩并肩地平躺着,盯着房梁谁都没说话。又过了一会儿,草微顶不住了,上下眼皮子一合,昏昏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是十分踏实,或许是累,或许是受到了太大的惊吓。草微做了个噩梦,噩梦见土匪把娘和小娇儿都抓走了,还把她丢下了悬崖。就在她正惶恐地感受着那无限下坠的可怕感时,她的身子忽然又稳住了,好像被什么接住了。
跟着,她发现躺在了草地上,有一只毛茸茸的玩意儿正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她一看是阿乌,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拼命地想推开阿乌,结果阿乌还凑过来舔她的脸,她吓得连声大叫了起来,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醒了,沉沉喘息,一身冷汗。
是梦,她立刻意识到了。
没阿乌,没有土匪,娘和小娇儿也没有被绑走,自己也没有被丢下山崖,是梦……但是,自己怎么又感觉还是在梦里呢?因为自己和阿猎的距离为什么只剩下零了?
换句话说,她此刻正窝在阿猎的怀里。
难怪,难怪之前一直觉得冷,后来忽然就不觉得冷了。刚才在梦里坠崖时,双手不停地想抓东西,本以为是抓住了藤条,结果现在看来自己是揪住了阿猎的衣裳……
阿猎睡得很熟,呼吸平稳而轻柔。他用两只胳膊小心翼翼地将草微圈在其中,让草微既暖和又没有压迫感。草微目不转睛地盯着阿猎这张脸,有种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的感觉。这男人睡熟了就仿佛另外变了一个人,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竟然透出了一丝丝温柔的气息。
他到底叫什么,他是哪里的人,他的从前是什么,草微忽然之间好奇了起来。
不远处的一声鸡啼惊了草微对着阿猎的凝视。她忽然意识到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想掀开阿猎的胳膊钻出来。她轻手轻脚地抬起了阿猎绕在她身上的那条胳膊,正打算潜走时,阿猎的两条胳膊突然用力一收,她整个人又跌回了阿猎的怀里,然后那两条胳膊缠得更紧了。
“醒了?醒了就把我松开吧!”草微脸蛋微微泛起了红。
“还早……”阿猎下巴贴在她头顶上,喃喃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