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说么子呢?谁稀罕她答应了?”辛二嫂立马不痛快了起来,“那是我家小子眼花才会瞧上她,你只当我有多稀罕她呢?你们一个个的都信着她,我可一点都不信!她要是仙家,我就是王母了!”
“我呸呸呸!”豆绿娘连吐了几口唾沫道,“脸还要不要了?你是王母?你是王母我都是天帝了!辛二嫂,别那么口没遮拦,当心有报应呢!”
“哎,你咒谁呢?你说清楚了谁有报应?”
辛二嫂跟豆绿娘急了,两个妇人你指我我指你地骂了起来。好在关大娘和旁边几个妇人都过来劝了,两人这才消停住了。随后,草微往卢氏家去了。走了没多远,她就看见了阿猎。
阿猎坐在一株矮桑树上,面朝着东边,眼眺着远处。她顺着阿猎远眺的方向张望了一眼,顿时明白这男人在望谁了。不远处那条弯弯拐拐的小土道上,黄妮儿的身影在竹林和大树之间晃动。
全村除了黄妮儿,阿猎不会再这样眺望别的女人了吧?可这男人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与黄妮儿之间的关系呢?他是在嫌弃黄妮儿被侯四方糟蹋过吗?如果嫌弃,又何必这样不舍?
算了,那终究是别人的事,与自己何干呢?草微耸耸肩,换了一条去卢氏家的道儿,留下阿猎一个人静静观望了。
转眼已是农闲了。
但草微家里是一点都不闲的。这几天,村里就数她家最热闹了。两张木桌子,几条长条凳,六七个嘻嘻哈哈的年轻姑娘,轻而易举地就能将她这小院子掀翻了。
那几个姑娘都是草微找来的,都是本村还没出嫁的姑娘,赶着在出嫁之前多挣点嫁妆的姑娘。她们有些打鞋底子,有的纳鞋垫子,有的缝钱袋子,有的绣香包子,各司其职,忙得不亦乐乎。虽然用的都是边角料,但经过这些姑娘巧手一缝,也能卖出不错的价钱。
这是草微想出来的另一条生财之道。她看堆在墙角的边角料越来越多了,扔了实在可惜,就想到了村里那些没出嫁的姑娘们。这些姑娘几乎人人都会得一手好女红。于是她跟那些姑娘商量,她出布料针线,姑娘们出手工,卖得的钱五五分账。没想到,收效还真不错。
每天一大早,姑娘们就陆陆续续来了。不用草微招呼,她们自个就知道该干些什么。这天早上,姑娘们刚来就说起了头天晚上辛二嫂的事儿。
“哎哟,看这回辛二嫂还笑话谁去。她那人说话总是尖酸刻薄,这回总该被别人笑话了吧?我娘说了,她能有这回是迟早的事儿。”豆绿娘的小女儿杨豆绿摇头叹息道。
“你娘也成仙儿了?能掐会算了?”村里的姑娘陶红儿取笑道。
“不是我娘能掐会算,是辛二嫂她自个作的呀!上回妮儿姐姐准备去清修的时候,她那张嘴就没停过,咒了妮儿姐姐好多难听的话呢!结果咋样,掉茅坑里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