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所产生的裂痕,此刻终于崩塌了,段靖铭和句亍之间的信任,就此碎了一地。
“现在可以告诉我整个始末了吗?包括那个突发事件。”段靖铭现在心中已是怒火中烧,可他又强压住了自己的心火,只因,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真相,他想知道自己到底被当做什么了!
“可以。”句亍没想到段靖铭会如此冷静,便说了起来,“‘闇族将至‘,帝玉都一无所有,所以,他们发掘了一切他们所能发掘的一切力量:龙神转世、当地贵族、炎芒国人,以及‘隽人‘,是的,我一直在猜疑夏重黎就是那个炎芒国之人,只是我一直不知道,控制天逆魅叛乱的竟会是他,我也不知道烛龙并不是帝玉都的守护龙神。”
“这也就是我要说的突发事件了。”只听句亍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帝玉都要挖掘的这四股力量,其中只有‘隽人‘一支,是交由陆覃子负责的。”
“果然你们还是称我为‘隽人‘,我看那,是陆覃子没想到,我这个‘隽人‘,居然阴差阳错的,搭上了龙神转世这条线?”段靖铭忽然插口道。
“是的,所以陆覃子才给了我那块铜牌,让我指引你和金艳龙去往闇族的古都,而那块铜牌上的龙图案,其实正是烛龙图案。”
“难怪,那里要叫镇龙台了,原来就是镇压烛龙封印的。”
“这事儿陆覃子也和我提过,我还一直以为,封印烛龙,是因为烛龙的力量过于恐怖,而‘闇族侵袭‘又未到,为了安全考虑,只能暂时封印烛龙的力量。”
“这样的话,陆覃子便一下子拥有了两支力量,其中一支还是最为强大的力量,所以这引起了金熙真人的警惕。”段靖铭又试着推问道。
句亍深深吸了一口气,赞叹道:“段靖铭,你可真是唯一一个,能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人了,这你也能猜中?!”
段靖铭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我猜的,我只是顺着你说的推的。”
“难怪你的推论还不够准确,陆覃子握有了两支对抗闇族的力量,并不是只引起了金熙真人的警惕,而是引起了整个帝玉都的警惕。”句亍继续解释说道。
“那金珍娇是金熙真人派去的吧?”
“没错,毕竟烛龙转世这支力量,原本是掌握在金熙真人手里的。”句亍点了点头,略带犹豫的继续说道,“金珍娇的任务也就是把你们带到闇族古都,将烛龙转世封存起来,顺便能解决掉‘隽人‘,那就最好了。”
“可惜,目的没达到,反而解开了烛龙的封印。”段靖铭算是帮着句亍说了一句。
“是的,所以帝玉都不能只停留在警惕上,必须全力以赴了,再加上,陆覃子其实并不知道金珍娇是金熙真人的人。”
“所以帝玉都自己策动了天逆魅叛乱的把戏?”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从夏重黎的话里来看,并不是帝玉都所为,且他们并没有找到真凶是谁,只是就此将罪名,全部推到了陆覃子身上。”
“而我们就跟着遭殃了。”段靖铭总结般的说道。
“正确,不过这也怪不得帝玉都,他们神经太过紧张了,再加上这四支力量,每一支都有其问题所在,帝玉都内部又是错综复杂,所以只能分担给各个势力,以平衡好帝玉都这个原本就人心惶惶的国家。”
“哼,这分明就是帝玉都的内斗,陆覃子那么高的辈份,但是没有实权,所以只分到了‘隽人‘这最没什么力量的一支,心里自然不平衡,便想着去搞那最大的一支力量,最后却还是被耍了。”
“被耍了?”句亍冷笑了一声,回道,“这其实就是现在你心中最真实的写照吧?”
“嘿嘿嘿,我看被耍的不止我一人吧。”段靖铭也跟着冷笑了起来,道,“说吧,陆覃子许了你什么好处?”
“好吧,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句亍深呼吸了一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去了。
段靖铭也不着急,干脆席地而坐,静静等待着句亍开口。
“的确,就像金熙真人说的那样,我是拥有所谓的高贵血统的。”句亍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突然说道,“只不过,并不是胡觜所说的句芒氏,或者勾龙氏那样的大家族,但是我的家族却是异常异常的古老,古老到连发源地都无法查证了。”
“我们这个古老的家族,甚至还建立了自己的国家,虽然不大,国民却也过着自给自足,幸福美满的生活,只因我们有一只神鸟在守护着,这神鸟被称之为:毕方。”
“我好像听说过,就是那个一只脚的仙鹤?还有个对应的蘷牛?”段靖铭抬头望着天空,搜索着在镜中世界的记忆。
“是的,只不过蘷牛同样是一只脚罢了,并不与毕方鸟对应,就因为这只神鸟,我的国家也被后人称之为毕方国,而这个国家真正的名字,也被淹没在了那古老的历史之中。而这个国家的族人,名所使用的字,必须是单边独脚字。”
单边独脚字?段靖铭就此思考了起来:“子”可以,“木”可以,“天”不行,“李”也不行,“长”不知行不行……
啊,段靖铭又恍然想起,句亍那美丽至极的手,似乎便和这独肢有关吧!
“后来,直至那场大战过后,毕方鸟成为了黄帝战车旁的侍宠,毕方国便就此消失了。”句亍并未注意段靖铭的神情,继续说道。
“黄帝?炎黄子孙们的祖先那个黄帝?”段靖铭从那漫无边际的思索中,猛然回过神问道。
“没错。”
“果然够古老的,你继续。”
“没有了……陆覃子答应给我的好处,就是帮我复国。”
“你是说,那陆老倌儿,要帮你恢复一个,从黄帝时期就消失了的国家?”段靖铭猛然站了起来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有这样的反应,哼,那陆覃子又许了你什么好处?”
“他没有许我好处,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自己对镜中世界感到了厌烦,是我自己对这个真实世界充满了好奇。”
“那我也有问题,是我自己对现世失望,是我自己对未来复国好奇。”
句亍的鹦鹉学舌,令二人刚刚恢复的一点信任,又就此化为了乌有,转而有了一些同命相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