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们这里的修行,基本都是依照每个人的特点,来安排不同的进程的,并不是大家一起齐头并进的。”金艳龙一字一句地说了起来。
“俺们,很少有像刚入门时那样的集体课堂,修行越往后,这样的课堂越少。虽然,俺们可能修行的内容是一样的,特别是基础阶段,几乎每人都差不多,但每个人的进度,却会有所不同。在师傅和师兄那里,每个人都会有相应的进度表,你到达了哪个阶段,一定会有人来通知你进到下一步的。”
“那你现在到什么阶段了?”段靖铭回问道。
“甲师兄让我多喝打水池里的水,饭前饭后继续要研习《道德经》和《当归》,其余的时间则要我按照你教我的法门练习循环。”
“他们知道我教过你了?”段靖铭大吃了一惊。
“这是发生在测试里的事儿,他们肯定知道嘛。”
段靖铭就此思考着,好像发生在这帝玉都的事,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他忽然想起,在攀天梯测试前,陆覃子偷偷系在他手上的红绳,能帮他聚起道力。
入门这三个月来,段靖铭也偶尔试着打坐循环,心情倒是仍能平静些,可还是无法达到他首次尝试时的那种循环。
他也尝试着用系有红绳那只手聚力,仍能聚起一定的道力,不过依然有一种控制不住往外宣泄的情况存在。
当他尝试着在没有系红绳的那只手聚力,却完全无法做到。
段靖铭之前便隐约意识到,是这根红绳在帮他聚力。包括那次,他能把缠身的恶灵逼出体外,还能射向冯司奎,也正是这红绳的功劳。
段靖铭突然明白了什么:陆覃子是在帮他作弊,好让他不用参加攀天梯测试便直接入门,而这件事情却至今无人发现。只是陆覃子没有料到帝玉都还有那样的国规。
这根红绳应该算得上一件厉害的道具了,可令段靖铭不解的是,如此厉害的道具,冯司奎怎么没能看出来呢?
或许这红绳是件并不太常见的道具,这又令段靖铭更不解了,这样稀有的道具,都过去三个月多了,陆覃子怎么不来找他要回呢?
段靖铭无法解答这些疑问,或许是陆覃子对他真的很大方?段靖铭摇了摇头,完全找不到任何头绪,一声不吭的只身一人走了。
金艳龙见他魂不守舍的,甚是有些担心,打算第二天再好好去看看他。
谁知,第二天一早,段靖铭已经在老老实实的挑水了,甚至还干得有些兴致勃勃。
金艳龙也只好笑笑,回去继续打坐练习循环了。
其实段靖铭想通了,反正这挑水的活也算不上累,虽然枯燥了些,也权当锻炼身体好了。
段靖铭觉得,这种规律的生活其实挺不赖的,时间久了,身体熟悉了,还感觉相当的享受呢。
至少,现在段靖铭每天都觉得精神十足,心情愉快,没有压力,也没有动力,就像一颗无名的小草,任由春风的吹拂,也如同这世界所有的万物那般,最自然的存在着。
而在这种自然之中,冥冥有一股力量正在积聚着,段靖铭已经感觉到了,自然规律的生活,总是会慢慢滋生出新的东西来。
这天下午,段靖铭边挑着水,边想起,如今挑水的人少了,可池水和井水还是一样的不见多,也不见少。
看来,胡觜确实是在瞎说。
刚想着,胡觜便领着‘英明神武’二胖,出现在了段靖铭身前。
段靖铭微微一惊,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啊,不由得自责起来,没事儿想啥胡觜呢!
“瞧瞧这隽人,还在挑水,只怕天资是差到井底了!”胡觜刚说完,二胖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段靖铭懒得理他们,径自往一边绕开了走。
胡觜闪身过来挡住了他。
段靖铭绕向另一边,二胖又挡了过来。
段靖铭干脆转身往回走,反正到达中央井口的路多的是。
没走多远,段靖铭听到飕飕两声,一块硬物击中了他的腿腘窝,另一块硬物击中了他的小腿。
段靖铭应声而倒。
木桶里的水洒了一地,桶也滚出了老远。
段靖铭是鼻子着地的,一瞬间,疼痛把他的眼泪水几乎全挤出来了。
“本少爷和你说话呢,你竟敢不搭理,正好让我刚学会的石击术派上用场了,滋味如何啊?”
胡觜蹲到了段靖铭头顶跟前,又露出了他那张得意的表情,身后则传来了二胖的欢笑声。
剧烈的疼痛,让段靖铭感觉自己全身好似在抽搐,抽完后又是一阵麻痹感袭来。
他勉强用双手撑起部分身体,抬起头,看到了胡觜那张已被得意搞得怪模怪样的脸。
两股热流,顺着他的嘴巴和下巴滴落下来,顿时染红了段靖铭身下的地面。
“哦哟,流了好多血啊!”胡觜故作可怜地说道,“不过,这般肮脏血,流再多也不觉得可惜啊!”
有部分血流到了段靖铭口里,他含了一口,奋力向胡觜吐去。
由于距离太近,胡觜根本无法闪避,甚至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吐吓了一跳,整个人一屁股往身后坐去,半边脸已被血染得殷红了一片。
胡觜惊吓过后愤怒至极,欲起身挥拳向段靖铭打去,却一时性急,不仅力使大了,挥拳的动作跟着起身的动作一起使了出来,整个人则向侧面倒了下去。
段靖铭看出了他的意图,想起身反击,却感觉双腿仿佛消失了一般,完全使不上劲儿。
这样岂不是要遭殃?二胖再上来帮忙,只怕要成他三人的沙袋了,段靖铭一时心急如焚。
哪知二胖不仅没有上来帮胡觜报复,却一个劲儿的拉着正恼羞成怒的胡觜往身后看。
胡觜回头一看,先是一脸恐慌,接着爬起身就往段靖铭身后跑去,路过段靖铭身边也不忘踢上一脚,踢完则跑得更快了。
二胖也顾不上跟着补脚,慌忙紧随胡觜跑了。
段靖铭远远望去,来的人是句亍,难怪他们跑得如此之快。
段靖铭的双腿完全使不上力,句亍扶起他却轻而易举。
句亍把他扶到了一边坐下,递给他了一块方巾。
段靖铭用它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此刻他心里尽管窝火,不过也吐了胡觜半脸血了,最后还让胡觜如此狼狈的跑了,也不算太吃亏了。
再加上,句亍虽然依然冷淡,但此刻段靖铭还是能感觉出她脸上怜悯和愤慨两种感情参杂在了一起。
段靖铭再次感叹起句亍气势之强大,光靠眼神,就能把三个同龄人吓得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