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裴尔他们兄弟二人并没有在家长待的打算,斯科特召唤他们回来本就是为了缓解一下母亲艾琳娜的思念之情,顺便见一见他们的四弟。而现在不光见着了母亲,费尔南德这个二愣子还把母亲惹哭了。而穆凡尘也陷入沉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他们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姬儿倒是无所谓,她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自然不能就这么轻易离开。
费尔南德倒是还有一个做儿子的样子,他好生地跟母亲道歉赔罪,态度还是非常陈恳,表示自己知道错了,当时冲昏了头脑才做此不敬之事。
艾琳娜当然不可能为难自己的儿子,便原谅了他,做母亲的,哪里会真正生儿子的气。只是和他约法三章,严肃地告诉他穆在家里不可动摇的地位。
费尔南德自知做了哥哥,今后便不能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尽管不知哪里来的弟弟抢走了本应该属于他的宠爱,但既然一贯严厉得不近人情的大姐,都承认了他的地位,费尔南德也不能再说什么。
他特意拜托拉裴尔带自己去森林深处找到穆凡尘他们二人,除了跟大姐道个别,还给他的便宜弟弟留下了一件礼物:一副散发着浓浓血腥气息的金属拳套,居然还能随着心意变大变小,显然他在挑选礼物的时候也费了一番心思。
姬儿却根本没有理会他,反而一把将拳套拿过去,当着费尔南德的面抹去拳套上的血腥气息,然后重新往里面灌注力量。
费尔南德看到姬儿的动作,身体有些发抖,他用力捏着拳头,却是什么也没说,对姬儿拱了拱手,便默默离去。
姬儿注意到他异样的神色,目光冰冷。拉裴尔则目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拉裴尔回村子找到斯科特,故作轻松地将一个包裹交给他,然后用力抱了抱母亲,眼眶有些湿润,他不着痕迹地震散眼中的液体,目光又变得坚定起来。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便只剩归途!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坐视那一幕发生!
他拼尽了全力才遥遥看到姐姐前进的脚步,以及她身上背负的东西。但他却义无反顾地跟着姐姐踏上这条注定没有尽头的路,尽管路上充满了荆棘,可他从未后悔。
他相信,他的三弟,四弟在适当的时刻,定会做出跟他一样的选择!
很快,拉裴尔也离开了。
而这一切的小动作,穆凡尘却无从知晓。
……
极速远去费尔南德心头有些难过,特别是最后大姐为抹去拳套上的一切气息,重新灌注力量的那一幕,他不禁有些颓然。
原来,大姐是这般不信任自己!
突然,一只温润如玉的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吓得费尔南德一个激灵,他一个闪身拉开距离,右手极速拔下背后的巨剑,摆出战斗姿态严阵以待,感知瞬间扩散开去。
这个位面能打赢他的人很多,但能瞒过他的感知又靠的如此近的人却是非常少,而且无一不是赫赫有名的绝世强者。
他定睛一看,拉裴尔正抱着双臂,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你这可不行啊!我只用了跟你相当的力量,靠近你五十丈就该发现我的!”
“二哥,你这是干什么?”费尔南德苦笑道,他这是受到一连串打击,心神都有些失守了。
费尔兰德出生的时候拉裴尔就早已是知名强者,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比他与大姐相处的时间更长,尽管这个二哥不像大姐一样对他那么不近人情,但费尔南德很早就从各种渠道打听过他二哥在江湖上的传说,做事不着调不靠谱的花花公子就是他这位二哥的代名词。
跟大姐姬儿恰恰相反的是,拉裴尔并没有什么知名的战绩,甚至连流血冲突都非常少有,这在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的格兰顿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但跟拉裴尔同时代的大陆强者们,几乎都曾被他耍得团团转,所以费尔南德也吃不准拉裴尔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
“哎,你是我亲弟弟嘛,不过你跟姐姐打架我也不敢……咳……不好插手,看在你给老四的礼物还比较有分量的份上,我来敲一敲你这一根经的榆木脑袋!”
分量这个东西关键是要看跟谁比,拉裴尔的标准当然不是跟自己送出的果子比较,二者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
他走过去,朝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壮硕年轻人勾了勾指头。
费尔南德老实地微微弯下腰,拉裴尔则顺势挽过他的脖子,看上去就像一只瘦猴子搂着一头熊,非常滑稽,只不过滑稽的是这头熊,那只猴子反而显得风度翩翩。
拉裴尔用力夹着费尔南德的脖子,都让他快喘不过气来,才语重心长地说道:“老三啊,咱们大姐虽然严厉了点,但也是为你好,她既然已经发话了,我也不便再帮你,当年也没有任何人帮我,我也仍然走到今天这一步,这一点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费尔南德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点点头。当年拉裴尔在大陆闯荡的时候,姬儿早已深入血海现场,根本没有机会帮他,而且若是早早地被各大势力知道拉裴尔就是姬儿的弟弟,那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这位神一般二哥当年就像一个草根一样,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居然坑了整整一辈人,几乎全部大陆豪强的子弟都被他耍了,剩下的要么是他的兄弟,要么是背锅侠。直到现在大陆上一些势力豪强的掌舵人想起拉裴尔这个名字,脸还黑得跟锅底一样。
至于拉裴尔是怎么坑人的,至今没人透露,大概是所有知情者都觉得丢人,所以下了封口令吧!
“不过嘛,闲话还是可以说两句的”,拉裴尔顿了顿,让自家老三捋了捋思路,然后加重了语气继续说:“大姐已经把方向给你指明了!但,具体的路要怎么走,还得看你自己!”
费尔南德皱着眉头,分辨道:“可是我的血脉之力还没有到极限,它非但不弱,而且……”
“那就让它到极限!”拉裴尔粗暴地打断他的话,“我说了,到底怎么走得你自己去悟,直接告诉你会断了你的前路!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他拍了拍费尔南德宽阔的肩膀,瘦弱的手臂中似乎拥有无穷巨力,将这个高大的壮汉毫无反抗之力地拍到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记住,我们克莱夫特家族的血脉虽然不强,但没有孬种!”
拉裴尔走了,一步便跨过千百里,只留下了了的余音,还有趴在大坑里独自沉思的费尔南德。
他仔细咀嚼着那句“我们克莱夫特家族的血脉虽然不强”,思维从拉裴尔和大姐之间来回跳跃着,然后又皱着眉头回想拉裴尔一巴掌把自己拍到地面上的那一幕,越想眉头皱得越紧。
良久,他才从坑里爬了上来,脱下身上看起来华丽至极的黑色盔甲,转而穿上他不知道多久前的“老战友”,那是一副并不起眼的深灰色战甲,尽管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严丝合缝,尽管只护住了身体的要害部位,但整个人的力量感和灵活度都有了极大的提升。
他重新把巨剑背到背上,然后纵身一跃便飞了起来,极速远去。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明白了什么,但看他的背影,斗志多没多看不出来,颓废与所谓上位者的气息倒是少了几分。
……
d看小说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