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一大早老爷子好笑的看着云子桐兄妹俩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明显不仅仅是因为昨晚守夜的原因,还目光炯炯的看着老爷子,难得看孩子们有这么想做的事情,特别是孙女儿,以前可从没见她这样,就坏心眼的想逗逗他们,“时间太短了,现在还没考虑好,我再想想。”
一听就露出了纠结的表情,云子桐是真想去,前几天也解开了心结,不对老爷子设防,也就没看见老爷子微微侧身捂着嘴偷笑。
接下来一整天,没有上门来拜年的孩子时云子桐和她二哥就一直围着老爷子转,一会儿捶捶背,不时添个茶,她二哥还一连讲了十几个笑话,都没带停的,为了这趟能够去成也是蛮拼的。
到了晚上,云父回来后看向老爷子,微微的点了点头后,老爷子也松了口气,孩子们想去,也得有介绍信,买得到火车票啊,现在这个政策下,没有这些,自己同意了也没用。
吃晚饭的时候老爷子就宣布了这一好消息,还表示已经帮他们托人开好了介绍信,火车票也找关系去买了卧铺车厢的票,如果实在买不到卧铺的就只能辛苦点坐硬座了,票最迟后天就可以拿到手。
这么一来就想到老爷子早上说还没考虑好是忽悠自己呢,不过有了这好消息,云子桐兄妹完全不介意,云子桐高兴的多吃了半碗饭。
吃完饭就开始喜滋滋的回房间开始想要带些啥去,算了算,二舅舅也在部队里,去了大哥那儿就必定也要去舅舅那儿,舅舅家还有舅妈和两个表哥呢,这么一来要带的东西还有点多,好在不是自己一个人去,还有二哥兜底呢。因为是临时决定去的,云子桐翻箱倒柜的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几件拿的出手又不打眼的东西。
不怪云子桐这么兴奋,她就是憋狠了后的爆发。第一世的时候交通快捷,想去哪儿都很方便,就算不爱出门,一年到头也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去外地几趟。可第二世倒好,直接被关在了府里,想上趟街就千难万难。终于又回到现代了吧,可惜是这么个时期,什么都受限制。这自己不想出门和自己不能出门,区别还是挺大的。
很快云家就拿到了火车票,云子桐俩人运气好,现在是春节期间,不太有人在这个时节出门,因此卧铺车厢的票还空余不少。票拿到手了就终于可以给大哥发电报了,让他有空就去火车站接一下。
边防部队里,云子松接到家里发来的电报,计划着到时请假去接弟妹,心里十分开心,本来想跟二舅说自家弟妹要来,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没准家里也跟二舅打电报了。
这边是国家海岸线上的边防部队,位于宁市的群岛上,按照岛屿大小,军队部署十分分散,岛与岛之间靠船只往来,时间固定,自己与又二舅不在一个岛上,比较麻烦。
只是之后的几天,岛上的教练员和通讯排的小伙子们,看云子松脸上天天都挂着笑脸,都十分好奇,到底是啥事能把“面瘫”也治好了,大家都在猜测,但不外乎媳妇儿这个主题,毕竟看他们营长也都25了,同年龄的很多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说到这事儿,家里也挺急的,不过家里就指云母一个人,其他人都不急,男人大点儿有啥关系,只要有本事,啥时候都能娶到媳妇儿,但不管咋说,云母还是认为早点儿结婚好。
这不,第二天就要上火车了,前一天晚上云母就在饭桌上谈起了这个事儿,“桐桐啊,你去了你大哥那儿可要好好劝劝你大哥,早点儿结婚,你娘我也能早点抱上孙子,你爷爷也能抱上曾孙,你大表哥就比你哥大一岁,石头都四岁了,翻过年就五岁了,这还是村里结婚算晚的呢。”自从三年前大哥回来过之后,这些话都是老生常谈了,家里人除了云子杉都会背了。云子桐当然好声好气的应了,放没放在心上就两说了。
因为火车站在市里,又是上午的火车,因此云家都起了个大早,吃完早饭,云母又在行李中给俩人塞了些早上刚煮的鸡蛋和刚烙的夹肉饼,让他们在火车上当干粮,又拿了一小叠小面额的全国粮票和二十张大团结给俩人,出门在外穷家富路,多带点儿总是好的。
老爷子就只说了句:“人心难测,财不露白。”
云父请假送俩人去了火车站,看着简陋的火车站大厅里乘火车的人稀稀拉拉的,但每个人都拿着三四个行李包,有的还是大蛇皮袋。
看看这景象,云子桐就已经忍不住庆幸自己选了个好时候。以前就在网上看到过说坐一趟七八十年代的火车好比经历一个生死轮回,本来还不信,可看这么几个人就能有这么老些行李,不难想象人多的时候那个场面真是...
时间刚刚好,没一会儿绿皮火车就晃晃悠悠地进站了,检了票,云父帮着把三大包行李放到给云子桐俩人买的卧铺车厢里,拍了拍云子桐的手臂,让她注意安全,别跟哥哥走散了,转头又郑重交代云子杉照顾好妹妹就下车了。
随着“哐当哐当”的声音,火车慢慢的驶出了站台,透过玻璃窗,看着窗外云父的身影渐渐远去,兄妹俩使劲儿挥着的手也放了下来,第一次远行带来的高兴劲儿被离别的不舍所代替。
过了好一会儿,云子桐的心情才平静下来,打量了一下所处的车厢,很干净,左右两边都有上下铺,靠窗有张固定的小桌子,能放点要用的小东西,自己和二哥是左边的上下铺,所以行李都放在了左边的床底下。
刚进来时没看见人,还以为这车厢就自家俩人,可现在看到对面床底下的军绿色大包裹,微微凌乱的床铺,肯定是有人的,估计是有啥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