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舒静静的看着,话已摆在明面上,现在她不适合出声。
楚琉璃已明显发怒,姜对雪知道此事严重了,连忙福身行礼,面色丝毫不见慌张,“公主,您此话怎讲?”
她不知是什么事,但隐隐又觉的和谢贺两公子有关,可她不知道被公主知道的是哪一个。
“你做的事,心里没数么?谢公子出生名门,有个了不起的小叔。女子嘛,那点心思我见多了,你若旁的场合接近,我不说半字,但现在你跟着我进的书院!”
楚琉璃步步紧逼,最终站在姜对雪面前,冰冷的视线不断扫射。
原来,她和谢公子接触被瞧见了,心思微转,立即想了说辞,“公主,谢公子行事,您多少知道。到底是谢家门庭,我不能违背他的意思。我与他并不是您想的那样,只为探明表姐和我的身份。”
说着,她看向秦云舒,粉唇抿的紧紧的,满脸的无辜。
秦云舒想到,在大道时谢煜拦下她,直接喊她秦大小姐。所以,他知道这事,从表妹那得知。
“你这样一说,确实像他的作风。”楚琉璃打量片刻,最终拂手,“起身吧,被他知道你们是谁也好。”
如此趁早收心,不该动的人,万万不能。
见公主不再追究,姜对雪缓了口气,视线触及表姐时,心不禁一沉,这样的眼神……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唤了声,“表姐。”
话落,只见表姐朝着她笑了起来,“走吧,该进学了。”
说着,秦云舒径自往前走去,她没心思去想姜对雪话里的真假。不管是谢煜还是贺景亭,即便姜对雪有那心思,也很正常。
只要不触及她,她不会管,但她也明白,姜对雪以后配的人不是那两家的,除非命运的轨迹发生改变。
下午授课时,夫子见到秦云舒,肃穆的脸庞多了丝笑意,那是看到好学生时的高兴表情,多半问题也是问秦云舒。
楚琉璃乐不可支,聚精会神的画她的乌龟,上午画了只四脚朝天的,现在画个游水的。
等课上完了,夫子见到那只活灵活现的龟,不禁叹气偏偏又好笑,“琉璃公主,研究透彻了,以后便是大齐第一龟家。”
秦云舒第一次听到龟家这个名,自古有画竹,画虾出名的,乌龟倒是罕见。
“夫子,可不是嘛,我寝宫里十个大缸,足足养了十只呢!”楚琉璃嘻嘻笑了起来,随即起身拍拍手,“夫子走好。”
话音落下,她刚要去挽秦云舒的手,却听到透着调笑的男子声从门外传来。
“日后琉璃公主的封号,会以龟字为首么?”
在大齐,不是所有公主都有封号,唯有做出贡献的。楚琉璃会有封号,在她和亲大周的那年。
“谢煜,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气起来,顾不得旁人在场,直呼其名,没赏一巴掌算她收敛脾气。不过,她也知道,她不能打谢煜。
“秦大小姐也在。”谢煜桃花眼一转,唇角勾起,配上这一等一的容貌,端的风流倜傥。
如此刻意接近的意味,却只得了秦云舒淡淡点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
授课夫子生怕谢煜瞧上秦云舒,忙上前,“这处是女子学堂。”
谢煜轻笑道,“我当然知道,现在不是下课了?我送秦大小姐回府。”
这番言语谁都没想到,楚琉璃眼皮一跳,姜对雪若有所思。
“谢公子,家父派了府内马车。现在到了时辰,我该走了。”秦云舒一边说一边看向楚琉璃。
“走,本公主也要回宫了,谢公子,您一个人走好。”
她特意强调一个人,说罢直接走了出去,秦云舒立即跟上。
姜对雪离开前,望了谢煜一眼,只见他微微眨眼,瞧的她心一跳,忙收了视线走了。
楚琉璃没有上宫车,站在秦府马车外,连连谴责,“上天就不该给谢煜那好容貌,多少女子被他毁了。你别怕,有我在,他不敢怎样。”
说着,她拍了拍秦云舒的肩,硬要看着秦云舒上马车。
“多谢公主。”
离开前,秦云舒撩起马车帘子道谢,连番接触下,楚琉璃的性子她摸清了。虽骄纵,心肠却是好的。
可这样的女子,以后嫁去大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周室皇朝……
听着一声声车轴转动声,秦云舒秀眉微拧,然心思还未移转,行驶到另一条道时,车忽然停了下来。
还未来得及问,便听车夫道,“大小姐,有个身穿华衣的男子拦下咱了。”
秦云舒当即掀起帘子,入眼的便是那张笑的柔情肆意的男子俊脸。
“谢公子,若我没记错,谢国公府不在这个方向吧?”
谢煜跨马而来,迈到帘子旁,低头笑看秦云舒,“当然不在这个方向,我不是说了,送你回府。”
得了,他这么大阵仗送她回去,无需一夜,满京城都要知道,谢家花名在外的小公子接近秦大小姐了。
就算两人没做什么,在别人眼里可不一样。
“我不需要你送。”
谢煜无视她话音的狠意,只轻笑,“由不得你,我想做什么,没人拦得住。”
秦云舒瞧他不正经的样子,不禁抿唇脑子里极快想着对策,要他撤退必须拿捏他的把柄。
谢煜此人最怕什么,谢国公早去世了,他被谢老夫人宠的不行。要说怕,也只有那小叔子谢凛。
“谢公子,从小教导你的人是小叔叔吧?这么教养下去,可不行。”
她没有严词厉声的说,而是满面笑容,说罢她放下帘子,直接遣车夫走。
这一次,谢煜没有再跟上,自然明白她的深意了。
瞧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谢煜双眼微眯,没了往日的风流样。
“谢公子?”一道柔声突然传来,谢煜转身望去,是姜府马车。
姜对雪眸眼弯弯,看着行驶在前的秦府马车,轻道,“表姐克己守礼,你这般接近,方法不对。”
谢煜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顺势反问,“看来姜小姐有更好的法子。”
“那要看谢公子的诚意了。”说罢,姜对雪也不多言,放下帘子吩咐车夫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