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救了我?”白婉梨昏迷的这些日子里,听说守在她身边的人一直都是花想容,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是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白婉梨倒是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花想容救了自己,她承认,在死亡来临之前她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她其实是喜欢花想容的,亦或者说是爱上了花想容。
只是她的内心并不肯承认她已经爱上了花想容,尽管,是真的动了情。
“你感觉好些了吗?”花想容只是带着习惯性的笑容,没有过问她半句关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这是对她的一种信任。
白婉梨抿了抿唇,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身子已经虚弱成了什么样子她自己的心中还是有数的,能够活到现在还真是让人意外。
“为了救我,很不容易吧?”白婉梨微微垂着头低声开口,她可以感受到自己胸腔之中的心跳,而在浴池的时候,她甚至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消散。
所以花想容将她救回来一定很不容易吧?
隐约之间,白婉梨回想起来那一天,在初阳破晓的时候,她好像感受到了花想容暖暖的怀抱,抱着她的双手甚至在发抖。
白婉梨没有把握,她不知道花想容心中的想法,更加不知道他是否对她有心意,是不是也像她喜欢他一样的,喜欢着她呢?
“你没事就好。”花想容避开了白婉梨的话题,转身端起一边的药碗,舀了舀碗里面的汤水吹了几下,“来,先喝药。”
白婉梨乖巧的张开嘴,花想容将吹好的药送进她的嘴中,苦涩在嘴中无限的蔓延开来,白婉梨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药,还是真苦呢。
嘴中苦涩的味道也让她清醒了不少,白婉梨拧着眉头,微微偏过头去看着花想容,“那日,是你将我送密室中抱出来的吗?”
花想容拿着汤匙的手顿住,脸上神色有些复杂,不过却并没有反驳白婉梨的话,那一日,确实是他进密室将她带出来的。
怀中抱着气息微弱的她,花想容险些发疯,不过这些事情他自然是不会告诉白婉梨的,她不应该知道这些事情,她只需要知道她会好好的活着就够了。
“乖,先喝药。”花想容的唇角重新带起了宠溺的笑意,不过白婉梨却偏过头去,并不想要继续喝他的药,声音低低的开口,“为什么要救我?”
花想容有些无力的将手中的药碗放下,看着脸上带着落寞的白婉梨,小心翼翼的将她拥进了怀中,仿佛面前是一件稀世珍宝。
“因为,我爱你。”花想容的声音在耳边轻轻的响起,白婉梨的身子忍不住僵住,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面前这个一向都嬉皮笑脸的男人,脸上带着温柔的神色轻轻的拥着她,说他爱她。
白婉梨在梦中迷迷糊糊的听到花想容的声音,他给她许诺,说只要她醒来,他就给她皇后之位。
虽然听的并不是很清楚,但是白婉梨可以很肯定那就是花想容的声音,他给她的感觉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你,刚才说什么?”白婉梨被他抱着,双手不知所错的放在半空之中,她想放下手去抱住他,可是她不敢。
“我说我爱你啊。”花想容轻声开口,将自己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这样说出口的话有什么不妥当。
白婉梨的呼吸瞬间混乱,爱?她真的有资格拥有爱吗?她真的还可以拥有爱吗?她并不确定这样子的自己真的可以接受花想容的爱吗?
脑海中像是有无数道的声音在争执,在指责她这样子的人是不配拥有所谓的爱,是不配的。
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了一般,白婉梨悬在半空的手始终没有放下,最后无力的垂在床边,闭了闭眼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
白婉梨伸出手推开了花想容,脸上的笑容冰冷而陌生,“看来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太子可还记得自己的许诺?若是太子给不了皇后之位,这爱又有什么用?”
花想容脸上的神色僵了僵,前一秒的气氛明明不是这样的,他分明感受到了白婉梨的动容,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似乎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花想容被推开以后愣了数秒,然后才抬起头,看着白婉梨的眼中带着一丝茫然。
“梨儿?”
“太子,若是爱我,你就应该让我尽快的登上这皇后之位,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除了权势,其他的我都不需要。”白婉梨轻笑起来,“太子应该最清楚我做着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吧?”
白婉梨的话像是在故意提醒着花想容,让他时时刻刻都记着,她并不爱他,如果不是为了权利,她绝不会接近他。
花想容脸上的表情僵了僵,眼中藏着一丝落寂,“梨儿,你变了,你”
花想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白婉梨给打断了,白婉梨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太子怕是有什么误会了,我从来都是这样的人,变的人不是我,是太子殿下您。”
白婉梨的心中其实并不是这样想的,她心中对花想容是有爱的,但是她却只能将这份爱意小心翼翼的藏起来,不管是为了花想容,还是为了自己。
只有这样做才是对两个人最好的办法,花想容的野心不能因为情爱而就这样轻易的磨灭,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利,那么只有将人逼到极致。
有了感情的人都会有自己的弱点,花想容若是因为她而放弃了这至高无上的权利,白婉梨会一生愧疚的。
再者说来,她最开始想要的,的的确确就是简单的权利,爱上花想容也是后来的事情,至少从前的时候她绝对没有想到过自己会爱上他。
白婉梨不能让花想容因为自己而止步不前,唯一的办法就是狠下心来斩断这一切的关系。
只要花想容将她忘记,又或者说她在花想容的心中不那么重要了,那么一切或许才会有转机。
她怎么可以让花想容因为她而跟皇位绝缘,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事情,绝对,不会允许的啊。
“太子莫不是以为梨儿对你是真心的?”白婉梨抬起一只手轻抚着花想容的面容,感受到他的气息微变轻笑出声,“那,梨儿恐怕要让太子失望了。”
花想容知道她接近自己的目的,但是他对白婉梨这么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以为白婉梨已经将洛临澈放下了,却原来是他的痴心妄想。
“梨儿心中所属之人,是洛世子吧?”花想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将真心摆在她的面前,却只换来了她的不屑一顾。
白婉梨的表情微微一变,其实她多想抬手抚平他眉宇之间的难过,只是她不敢,若是这一伸手,一切就全都改变了。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些许呼吸,白婉梨决定将错就错,哪怕她心中最想说的话其实否认他的答案,她想要告诉他,她心中最爱的人,不是洛临澈,而是他花想容。
但是她不敢,白婉梨闭了闭眼睛,既然这一日迟早都是要到来的,那么早一日和晚一日又有什么区别呢?
长痛不如短痛,白婉梨艰难的弯起唇角,笑容刺眼,“是啊,太子殿下还真是懂梨儿的心。”
“药要凉了,还是趁热喝吧。”花想容有些慌乱的转过身将放在桌子上的药碗端了起来,白婉梨自然而然的接了过去,并没有觉得自己的举止有丝毫不妥当。
她是故意要伤害花想容,故意想要让他知难而退,故意让他对自己死心。
身为君王的男人,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女人而心慈手软?
白婉梨端起碗中的药,微微垂眸看着乌黑的药水中倒映着自己的瞳眸,嘴角淡淡的扬起,一仰头直接将整碗药都喝完了。
嘴中充斥着药水的苦味,但是她却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样,整个人似乎都已经麻木了。
就算是这碗药再苦也不及自己心中的千万分之一的苦。
白婉梨以前最害怕喝药,也是最讨厌喝药,因为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受过苦,所以每次生病的时候都是又哭又闹的拒绝喝药,每一次都是母亲好声好气的哄着她。
哪怕是后来长大了她的性子依然没有多少改变,母亲依然还是疼她入骨,白婉梨已经很久没有生病了,也很久没有感受到别人的关怀了。
放下手中的碗,白婉梨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疲倦,“太子,我感觉累了,太子还是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会。”
她现在不想要看见花想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面对他,每次一看见他,她坚定的内心就会开始动摇。
白婉梨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的内心真的会因为他而动摇,会因为他而放弃自己所追求的一切。
因为,她的心早就爱上了他。
“你好好休息,我晚点来看你。”花想容扶着白婉梨躺下,柔声开口,看着她苍白的面容,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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