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讷打着自己的算盘,韩艺心中也有着自己的一副算盘,他当然想到这一点,但是他觉得这恰恰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因为对于他们千门中人而言,完美的骗局,就是当场没有被抓到,这就是完美,事后暴露与否,那就不重要了,因为他们已经消失了。
然而,现在的韩艺可无法消失,虽然他也有把握对方抓不到他的证据,但是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但是相比起这件事来,金菩萨可就要重的多,如果韩艺帮杨思讷找回金菩萨来,那么杨思讷纵使知道是韩艺搞的鬼,那他还会去针对韩艺吗?
答案是否定的。
韩艺来这里一方面的确是为了弥补当初骗杨飞雪之过,毕竟杨飞雪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少女,韩艺心里还是有些愧疚,但另一方面,就是想给自己再加上一层保险。
“停停停。”
“韩公子,还没有到。”
“我知道,停在这里就行了。”
“停车。”
韩艺从马车里面钻了出来,跳下马车来,向几位护送他的护卫拱手道:“多谢几位大哥相送,我先回去了,你们也回去吧。”
一名护卫道:“可是杨公命我们送你安全到家,这都还没有----。”
“已经到了,已经到了,不用再送了,我先走了,告辞,告辞。”
韩艺说罢,转身就走,他知道他若不走,这些护卫肯定也不会走的。
果然,那护卫见韩艺执意如此,就也没有再强求了,调转马车缓缓离开了。
这梅村可是从来没有来过马车的,万一要是被人看见他乘着刺史府的马车回来,那绝对又会引起一番轰动,这可不是他所想,所以来到梅村口他就下了马车,然后一路摸瞎往家里行去。
可是来到屋前十余步远时,他突然放慢了脚步,看着那紧闭的门,黑漆漆的窗户,他的脚步变得迟疑起来。
她应该睡呢?如果我去敲门,岂不是会吵醒她,这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韩艺提着杨飞雪送给他的一些糕点,站在屋前,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显得非常犹豫。
他生平还是第一回遇到这种情况,前世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一般他都是被人抬回去的,而且他都是睡酒店的,自然会有人帮他开门。
其实要是换做其他人的话,肯定会上去敲门,然后接收妻子的审讯,老实承认错误,勇于接收惩罚,滚滚床单就没事了,其实这种时候妻子的责怪,恰恰证明她是爱你的,如果夫妻两貌离神合,那就算你吵醒她,她也不会埋怨半句,继续回去睡。
但是韩艺完全不懂这方面的事,他只是觉得自己这么晚回来,本就是自己的不对,要是再吵醒肖云,那就更不礼貌了。
算了,将就一晚吧。
韩艺还是决定不去敲这门,靠着晾衣柱坐了下来,随遇而安惯了的他,在这里对付半晚,那还真不是一个事。
然而,他却不知道,每个男人一生中都会经历过无数次在深更半夜敲门吵醒妻子,当然,也有些窝囊的男人,因为回去晚了,被家中的母老虎反锁在门口,那也是常有的。
其实,与其说他不想去打扰肖云,还不如说他没有勇气敲开那扇门。
斜靠在晾衣柱上,仰着脸,望着悬在天边的那一轮明月。看来还是明月与我有缘。韩艺略带一丝苦笑,不由得摇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咦?叹息怎么会有回音?
韩艺似乎听到了什么,转目望向窗前,还未来得及反应,窗子突然打开来,借着月光只见一位大美女站在窗前。
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是诧异。
“噗!”
窗前的大美女借着月光,看到靠在晾衣柱上的韩艺,突然噗的一声,咯咯笑了起来。
韩艺嘴角抽了抽,黑着脸看着窗前的大美女道:“笑笑笑,一天到晚就知道笑,睡得跟猪似得,你知不知道我嗓子都喊哑了,也喊不醒你,我看你是诚心的吧。”
真是睁着眼说瞎话!大美女停住笑声,横眼一瞪,随即将窗户关上。
干什么?今天她的气量怎么这么小。
韩艺急忙爬起来,来到门前敲了敲门,“还不快点开门。”
“抱歉,我睡了。”
“.......!大姐,三更半夜的,你别玩了。”
“你什么时候能够吵醒猪睡觉,才来敲门吧。”
“.......!”
突然,屋内外都安静了下来。
过得一会儿,里面的肖云轻声道:“韩艺---,韩艺你还在么?韩艺。”
门突然打开来,可这门一打开,一道黑影就趁机窜入。
“还来,我错了还不行吗?”
韩艺叫道,声音显得十分害怕,只见一只绣花鞋离他屁股只有一公分。
好险!好险!
韩艺有些喘气,背后依然湿透,可以预想到的是,一旦发生亲密的接触,那么他必定会飞到卧榻上躺好,他很爱他的卧榻,这是毋庸置疑的,但这种上榻的方式实在是无法接受。
肖云放下那饱满的长腿,冷冷道:“你不是就说吃个夜饭么,怎么现在才回来?”
这个你得问杨思讷呀,他是刺史,他不放我走,我敢走么?韩艺道:“这个---咳咳,其实---嗯---我说出来,怕你感动的哭了。”
“我倒也想这般哭法,但我一直都是被你气哭。”
“不是吧,我什么时候气过你,通常都是你气我才是。”
“嗯?”
算了,这黑漆漆的太危险了,不适合闪躲,不过一炷香过后,她一定会对我笑。
一炷香后。
韩家的烛火终于亮了起来,借着昏暗的烛火,只见肖云坐在卧榻上,吊着的双腿微微上下起伏着,右手拿着小半块糕点,左手的小拇指灵巧的将嘴角变得碎糕点轻轻一刮,放入嘴中,脸都笑开花了,“算你还有些良心,还知道帮我买糕点。”
这女人真是猪来着,只要有的吃,恐怕连老子是谁都忘记了。
半躺在另一边的韩艺,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肖云,恨得是咬牙切齿,嘴皮子不断的抖动着,看嘴型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嗯---这糕点还真是好吃。”
“好吃么?”
韩艺看得她吃的这么欢乐,不禁吞咽了一下,伸出手道:“那我也吃一块。”
肖云何其敏捷,莲藕玉臂往矮桌一扫,将矮桌上的糕点揽入怀中,道:“这可是我的,谁允许你吃了。”
韩艺看了眼自己悬在半空的手,又瞧了眼肖云,诧异道:“这---这糕点好像是我买的。”
肖云道:“你应该说是你买给我吃的,那么就是我的。”
“哇!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讲道理的女人。”韩艺好气好笑道:“你也知道是我买给你吃的,我难道连吃一块的资格都没有吗?”
“没有。”
肖云果断道。
韩艺道:“我就吃一块啊!”
“统统都是我的。”肖云一步也不退让道。
可恶!劳资活了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这么可恶的女人。
韩艺点点头,道:“行,你的你的都是你的,我不吃总行了吧。”
他说着就躺了下去,可这头还没有落下,他突然弹起,扑向肖云,不准确的来说,是扑向肖云怀中的糕点。
就知道会出现这么尴尬的情况。
只见肖云三十度倾斜着身子,双手护住木篮,趣÷阁直的左脚脚尖抵住韩艺的下巴,将韩艺那一个饿虎扑食的动作定格在一个画面中。
四目相对,女人眼中是得意之色,男人眼中是尴尬之色。
男人调戏女人是指尖挑起女人的下巴,难道女人勾引男人,是用脚尖么?
岂有此理。韩艺怒了,终于使出了最要命的杀手锏,“你以后别想我陪你打麻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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