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帝都,颜莫离没有立即回家,而是绕道去了集市,掏出自己的所有盘缠,准备给娘亲和尚香个,以及大娘买些礼物。
大娘这些年,恐怕也是过着困苦的生活吧,少倾哥哥一日不回来了,她的心里就一日不会安生。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哎。”
“小姐为何叹气?”
“颜府若不是有娘亲尚香和大娘,我还真的不想回去。”这话倒是不假,颜振江宠爱肖婧柔,她又生了一个儿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现在的颜府,哎,一言难尽啊。
“静茹也觉得不想回去,那个肖姨娘小时候可没有少打我,回去之后少不得又要被她呼来喝去的,想着就来气。”
静茹也嘟起了小嘴,一脸的不情愿。
“要不我们找人送信给姜姨娘,让她们出来找我们可好?”静茹一脸精光,如果能在颜府外见面,对自己来说真是太好了,不用这么拘束,就能见到尚香和姜姨娘,心情一定会愉悦不少的。
“找人送信,亏你想的出来,后日就是我的及姘礼了,还能躲着不成。”
“好了,没事儿的,我们现在身怀武艺,只要凡事小心就可以了,走吧,回去吧。”
颜莫离即便是不情愿,但好歹那也是自己的家啊,不回去是万万不行的。
两人各怀心思的朝着颜府走去,对于这个颜府,她们都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有时候颜莫离在想,或许没有颜振江,就只是自己和娘亲大娘她们生活在一起也是挺好的。
“老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门口的下人见到颜莫离和静茹,一开始还在纳闷,总觉得有些眼熟,却又不知道何时见过。
后来听她们自报来路才知道,竟然是颜府的大小姐回来了,也是,这六年没见过了,小女孩长成了大姑娘,自己一时间认不出来也是人之常情。
然后就一脸开心的朝着颜振江的房间跑去禀报,在场的还有肖婧柔,秦玉婉和姜悦雨都不在。
“哟,我还说这莫离难道是忘了自己的生辰,把及姘礼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呢,也不知道早点回来,这些日子为了准备她的事情,可把我忙坏了。”
肖婧柔娇嗲的声音,却让颜振江无名鬼火起,离家这么多年,回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还是这么卡着及姘的时间回来,真是不肖女。
“终于知道回来了,回来就让她进来便是,有什么好禀报的。”颜振江一脸嫌弃,弄得家丁都有些诧异,心中有些不爽,好歹也是你的孩子啊,这么多年没见,竟然没有一丝想念。
家丁讨了个没趣,却也不想让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好歹颜莫离是小姐,该有的排场还是要有的,于是安排人去姜悦雨的院子里通知,然后自己又去了秦玉婉的院子。
果然这次的反应和颜振江的形成天壤之别,当秦玉婉和姜悦雨跑到门口的时候,颜莫离总觉得眼睛里被蒙上了一层雾气,多年未见的亲人,再次重逢,总觉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大,大娘,娘亲。”颜莫离的话有些颤抖,再次相见,没想到会是这么的亲切,这么的激动。
“莫离,莫离,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姜悦雨激动的痛哭起来,就连秦玉婉都有些难以抑制,低头擦着自己眼角的泪水。
“奴婢给夫人请安,给姜姨娘请安。”静茹安静的站在一旁待她们都缓过神来才逐个施礼。
“静茹,这孩子也长这么大了,这些年,你们受苦了。”
“好了,都别站在门口了,都进去吧。”家丁想要接过静茹手中的包袱,却被静茹给瞪了回去,这小家伙已经不再是六年前的小姑娘了。
秦玉婉或许是也觉得自己的生活寂静了好久,所以就跟着颜莫离去了姜悦雨的院子,记忆里,好像自己还是第一次到她的院子里呢。
两人一边拉着一只颜莫离的手,到了姜悦雨的院子里,秦玉婉才知道,原来她竟然生活得这般凄苦,除了一个仆人和一个丫鬟之外,再无其他下人,而且院子里面的摆设简单普通,哪里像一个官家姨娘该有的气派。
“妹妹院子里这样,可曾跟老爷提起过?”
突然之间有些为姜悦雨抱不平,自己即便是再不堪,却也还是秦府的掌上明珠,可是姜悦雨就太可怜了。
“提也是无用,何必再去碰一鼻子灰呢。”姜悦雨笑着,反正给自己也已经习惯了,在哪里生活都是一样,只要平平安安的,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颜莫离眼色一沉,自己胡来颜振江尚且没有出面,可以想象,他是有多么的不待见自己这个女儿,至于肖婧柔,人家现在恐怕在心里想着怎么让我难堪呢。
“娘亲,尚香呢,怎么没有看到她?”
“这丫头,这些天跟着我学习女红,累得不行,昨晚上又睡得迟了一些,用过午饭就去睡觉了,过来的急,所以没有叫醒她。”
“哦,这样啊,让她好好睡吧。”
“静茹,你去安排人准备些饭菜过来,姐姐,若不嫌弃,今日就在我的院子里用晚饭吧,莫离回来应该也是饿了,我们就提前吃。”
姜悦雨向来胆小甚微,又担心秦玉婉会看不起自己这里的东西,所以这话也说得小心翼翼。
哪曾想秦玉婉却笑着点了点头,倒是让她一阵欣喜。
“一个人在院子里吃饭,除了孤独就是寂寞,正好莫离回来,我们就一起吃吧。”
颜莫离有些心疼的看着秦玉婉,不知道哦啊为什么,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亏欠少倾哥哥,也或许是觉得少倾哥哥那些年给了自己许多疼爱,爱屋及乌,颜莫离现在开始有些心疼秦玉婉了,总归是一个可怜人。
“莫离以后会经常到大娘房中吃饭的,大娘,请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就出少倾哥哥的。”
颜莫离突然坚定的握住秦玉婉的手,却让秦玉婉更加的感触,眼泪不争气的就掉了下来,傾儿离开的这几年,自己都不知道这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每每看到肖婧柔的孩子守在她身边,被颜振江千宠万爱的,自己这心里就更有无数的针在扎一般的疼痛。
“大娘,相信我,少情哥哥一定会回来的,而且就在今年,给莫离一些时间,我会想办法让你们母子团聚的。”
“恩,大娘相信你。”秦玉婉破涕为笑,虽然知道颜莫离是在宽自己的心,她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能做什么呢,哥哥和父亲多次在皇上面前进言,尚且没有任何转机,又何况她呢。
不过她有这份心,自己就很开怀了。
“莫离,这六年里你都学会了什么,据说练羽宫的制度严明,你没有少受苦吧?”
“娘亲放心,三位师父都对我挺好的,他们三个老怪物到后来都没有机会整我,因为啊,他们那些整人的把戏全部都被我给学去了。”
颜莫离说得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讲起了空凡等三人,以及其他师兄弟,师姐妹的事情,自然张可颖和李雪怜的事情她是没有讲得。
不知不觉的就讲到了深夜,秦玉婉和姜悦雨笑得合不拢嘴,貌似好久,自己都没有这么开怀过了,果然啊,家里要有小孩子才会充满灵气。
“大娘,娘亲,要不我给你们展示一下我的武功好不好。”
“你小心些,不要弄伤了自己才好。”秦玉婉提醒着,颜莫离只笑不语。
然后一个腾身就消失不见,弄得秦玉婉和姜悦雨满院子的找她,然后一运内息,将院子里封闭多年的井口大石給击碎了。
秦玉婉是武将世家出声,自然是明白颜莫离的武功已经高深莫测。
“莫离,你这功夫和身手,真是不输任何一个男儿啊,你现在的宫里恐怕能与你舅舅抗衡了。”
“什么?”
姜悦雨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这怎么可能,莫离这孩子的武功竟然这么高,这不是开玩笑吧,怎么会呢。
“姜姨娘,小姐的功夫是由大师父亲自传授的,大师父说了,小姐是百年一见的练武奇才,她学一年的武功,等于别人学习二十年的功力,反正吧,放眼整个帝都,估计没人能伤得了她。”
静茹说的一脸自豪,吗,满是骄傲,结果头顶却传来一阵疼痛。
“让你喜欢吹牛。”
“小姐,我哪有,你怎么又敲我的头,这样会变笨的。”静茹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了,一脸的委屈,在即何曾吹牛,明明小姐的武功就已经到了化境啊。
“噗嗤。”秦玉婉和姜悦雨同时笑出声来,看来这些年有静茹在身边,莫离过的也不是很无趣。
“好了,这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秦玉婉看了看天,早就已经黑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
“大娘慢走,明日一早莫离就去大娘的院里请安。”颜莫离笑着送走了秦玉婉,回到房间是却看到了让自己心疼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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