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燕小七杀了黄秋生之子黄元,给鱼柳城惹下大祸。好在闵月郡主驾临解围,鱼柳城这才避免了灭顶之灾。
此一事燕小七犯了柳家众怒,所有人都想除掉他这个祸害。
这一日城主柳东旭召集柳家众人开堂共审燕小七。梦珂不知,等柳东旭着人拿了燕小七来她才明了。
她看了看被绑起来的燕小七一眼,上前问拿人的将士道“你们绑他做什么?”
不等将士回答,柳东旭召唤梦珂道“珂儿你过来,是爷爷让他们做的。今日柳家众人皆在,老夫要杀了这小畜生给鱼柳城百姓一个交代。”
梦珂惊闻跪请道“爷爷不可啊。”
柳家众人见梦珂为燕小七说话都很不解。不过早在那日阵前她从黄秋生刀下救下燕小七起,柳家众人就存有疑惑。
柳东旭亦是不解,隧问她道“珂儿你这是要为这小畜生求情?”
梦珂道“爷爷,我不是为他求情。”
柳东旭疑惑道“那你这是为何?”
梦珂看看燕小七道“爷爷你可记得那日黄秋生临走之时想要杀他,但悯月郡主保下了他。”
柳东旭得梦珂提醒方记得有此一节,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
梦珂接着道“爷爷他既是郡主保下的人,我们杀了他岂不是辜负了郡主好意。”
“这……”柳东旭一时无话。
燕小七被绑了来,立于堂前沉默不语。他是打算好了任凭处置。
见梦珂为他说话心中感激,他望着梦珂道“珂妹妹谢谢你为我说话,但我没有打算求饶。不就是死吗,反正我活着也浑噩无知,死了倒干净。”
梦珂闻言望向燕小七,她忽然发现燕小七冷静的让人可怕。他面对生死的那份坦然让梦珂感到莫名的悲凄。
柳东旭思虑很久才又道“既如此,便饶了性命。但此事总得有个结果……我意先杖打他五十,然后逐出绿柳宗。诸位意下如何?”
堂上众人闻言,都觉得此法甚好,隧齐声赞同“城主英明。”
梦珂知道能保全燕小七性命已经不错了,所以她也没有反对。
她再看燕小七反应,依旧淡然。
将士领命将燕小七按在地上实实地打了五十法杖,打的血肉模糊。
燕小七被打,由始至终一声不吭。
柳家众人都惊讶“没想到这小子骨头这么硬!”
杖责毕,燕小七已经昏死。他被人抬到了鱼柳城外的一片小树林,抬他的人把他随地一扔就走了。
昏睡中,他梦见自己身前刀光剑影血流成河。那令人掩鼻的血腥,就是在梦里也让他恶心到想吐。
噩梦,没错是噩梦。他惊醒了过来,睁眼后发现自己正趴在床上,床前一个女子正望着醒来的他心生欢喜,而这个女子正是几次救他于危难的柳梦珂。
燕小七忍着痛扭头正对着梦珂道“我这是在哪儿?”
梦珂回道“碧口镇客栈。你别动,我已经让郎中给你敷了药。你就在这里养伤,等伤好了再做打算。”
燕小七道“谢谢。”
梦珂道“你总是说活着浑噩无知,有件事我能问你吗?”
“你说吧。”
“你当真不记得自己是谁?”
“当真。”
“那你可知自己为何到的鱼柳城?”
“不知。”
问到这儿,梦珂便不再问下去。她望着眼前这个对往事一无所知的少年,竟生起怜悯之心。
“你安心养伤,我已安排了小斯夜间照看你。他就在门外,你有事就喊他。我要回去了,等过些时日再来看你。”
梦珂说罢起身离开,燕小七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感动莫名,眼中竟泛起了泪。
燕小七在客栈养伤半月,伤势渐愈。这一日梦珂前来探望,却不见他人影。问照顾他的小斯才知道他近来常去桃花坊买醉。
梦珂一听燕小七是去了妓院叹道“真是死性不改,早知他这般轻贱自己我又何必救他。”
说罢便要转身离去,却被小斯叫住“姑娘你要走先把哪位公子欠小人的钱还我。”
梦珂闻言恼道“他借你钱你找他还,管我要什么?”
小斯无奈道“姑娘你就行行好,小人还有老母卧病在床急等着用钱抓药。”
梦珂没好气道“凭什么他欠钱我替他还?”
小斯抹泪道“小人也是好心,公子借我钱时说你是他相好……”
梦珂听到“相好”两字时,心里那个气啊恨不能一剑杀了小斯。
她怒道“你给我住嘴。”说着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扔给小斯,然后气冲冲地离开了客栈。
妓院这种地方有钱便是爷,燕小七刚去桃花坊那会儿有钱那些个老鸨小姐奉承迎合不敢有半点慢待。
但几日下来他手中银子使完了,今日去已是身无分文。
待他酒足饭饱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老鸨拦住了。
“公子你还没给姑娘们赏钱了。”
燕小七假意忘记,边摸自己腰间边笑道“是了,一时高兴竟把这忘了。”
他摸了半天没摸出来,望了一眼老鸨道“妈妈不好意思,钱袋落在家中忘带了……你看下次补上可好?”
老鸨刚才还满脸堆笑,听了燕小七这话立马翻脸道“公子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这营生概不赊欠。没钱你到这里充什么大爷?”
燕小七点头称是道“妈妈您说的对,可我确实忘带了钱。你看我来这儿有些日子了,哪回少过姑娘们赏钱。你老行个方便,下次一定补上。”
老鸨黑着脸招呼护院打手道“来人,把这小子给我拿下。”
老鸨说罢,几个打手上来就把燕小七按到在地。这一下子引得姑娘客人都来围观。
众人都当瞧乐子议论着“没钱还敢来这充爷找乐子,该打。”
老鸨高声吩咐打手道“给我往死里打,让他长长记性。”
打手领命,对燕小七便是拳脚相加。燕小七无力反抗,只能抱头挨揍。
围观的人起哄高呼“打死他……”
那些打手见客人们呐喊助威打的更加卖力,那老鸨也不怕打死人,没有叫停的意思。
就在燕小七以为自己必死的闪念间,突然一女子从天而降,只见她凌空一个旋风腿,那些打手被她全部踢飞。待女子落地后,燕小七才看清女子是梦珂。
燕小七心道“看来我是要死了,都出现幻觉了。”
其实他这不是幻觉,来人正是梦珂。梦珂瞧了一眼燕小七没好气道“起来,别装死了。”
燕小七见来人确实梦珂,强忍着痛站起来嘻嘻笑道“这都被你发现了。”
老鸨没想到燕小七这么穷小子竟然有人为他出头,关键出头之人还是个美少女。老鸨叫了更多打手将燕小七柳梦珂围住。
燕小七见状忧心道“梦珂你还是自己先走吧,他们人多。我怕……”
不等他说完,梦珂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别废话,跟着我。”
燕小七被梦珂拉住手的瞬间,脑袋嗡的一下他整个人都傻了。
他傻傻的望着梦珂的脸,突然感觉世界好安静。她是那样美,美得让他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梦珂带着燕小七径直往外走,所有上前拦阻的打手都被她轻松打退。
出了桃花坊便没有人来阻拦,但梦珂拉着燕小七依旧往前走。直到走到一个僻静的街口她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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