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计划中那般,下午时,小七又来了一趟永和堂,送上十碗的绿豆汤。这次,虽然没有了朱员外,但是也有其余的一些病患,李大夫如法炮制,将这些绿豆汤转赠给了一些人。
当天下午,在所有人都以为没多少生意时,冰屋里迎来了数个家丁打扮的人,各自购买了十余碗的绿豆汤和红豆汤。
因为熬汤的锅,都是特定的大锅,每锅可以有六十碗左右,直到寒冰散去,这两大锅的汤也被卖得差不多了……
将剩余的汤几人瓜分着喝掉,已经接近傍晚,空气也带上了一丝凉意。刘淑作为掌柜,毫无疑问地担负起了算账的任务,一番算下来,今天的进账还真是不少。
算下来,今天差不多卖了九十碗,每碗五个铜板,也就是四百五十个铜板。虽然连一吊钱都没到,但是也让几人高兴了好久,因为他们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刘淑注意到,今天来这里买甜汤的,都是一些小府邸的人,多半是从李大夫那里知道冰屋的消息。而只要他们知道了,那么那些大点的府邸院落也会慢慢知道,特别是女人和孩子对于甜食都有本能的爱好,更不会放过。
前途一片光明,而明天的种类也将增加到四种,相信明天也会有更多的宾客上门。至少,她敢肯定,今天喝过的,明天肯定会来!
只是唯一有点麻烦的,是那些宾客喝过的碗,现在隽静秀还在里面洗着,但是叶芷凝说过,隽静秀的工作并不是洗碗。
似乎,大家都把洗碗给忽略了……
夕阳西斜的傍晚,叶芷凝却是依旧忙碌着状态,忙什么?忙着摔……
没有了丞景然的帮助,叶芷凝的进步甚微,但是不管怎么样,叶芷凝也不主动去找他,尽管他就在师父的房间里。
精神力的运行,老是断断续续不得要领,明明应该可以冲过去的,偏偏又产生了截滞感。而这样的结果,也就导致了叶芷凝在向上跃起时,时不时地便会来个突然降落。运气好点,就稳住了自身,运气不好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再次到底,叶芷凝听着耳边咯嘣一声,居然扭伤了……叶芷凝从没有觉得这么窘过,站不起来,只好就那么席地而坐。揉着自己扭伤的脚腕,冰雾不断做着冰敷的工作,减缓疼痛。
但是叶芷凝也知道,这样不是长久之计,看着那肿起的脚腕,叶芷凝烦躁不已。尝试着起来走了两步,只觉得脚腕刺疼,以免造成不好的影响,她也不敢再走。
“烦死了!”叶芷凝愤愤捶地,只觉得心里闷得慌。刚一转头,便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正是在房间里闷了大半个下午的丞景然。
心中微叹,丞景然淡淡地走到了叶芷凝的身旁,视线落在她肿起的脚腕上,“怎么扭伤了?”
明知故问……叶芷凝心中暗附,却是懒得理他,心中犹豫是不要要出府去。
突然的身子一轻,让叶芷凝一阵惊慌,反射性地便向将手中瞬间凝结的冰刃向丞景然甩去,索性是忍住了。但是看着他冷着张脸,却还一副无所谓姿态的样子,叶芷凝却是再度火了,“放我下来,我自己长腿会走。”
明显很不满叶芷凝的话,但是丞景然却也没有反对的话,因为两人间的动作已经超过了一般的朋友。见叶芷凝坚持,丞景然也只好放手,“你的脚还需要擦药,你屋里有吗?”
“没有,但我会自己去找,不需要你管。”同样的冷漠,叶芷凝便是如此,别人对她冷淡,她也不需要对人家热情。
单脚跳着回了房间,一路上没有一丝停留,尽管感觉到背后的视线,也是无视到底。
而在叶芷凝的身后,丞景然微微摇头后,快速离开……
数十分钟后,一抹许久未见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清风苑中,来人身姿魁梧,面容硬朗,一向冷硬十足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径直来到叶芷凝的房间门前,范锰掩藏着眼中的思念,沉声道:“芷凝,你在里面吗?”
如果范锰再晚来一段时间,或许叶芷凝就要把他给忘了也差不多,但是现在来,叶芷凝还是记得的。当初她最没钱的时候,可是这货包了她的伙食,还让她平白地养好了身子。
因为脚上的伤,叶芷凝坐在床边,却是没有下床,“在,范锰你自己推门进来。”
叶芷凝是不会说让人自己推门进来这样的话,所以乍然听到,范锰有些奇怪。进入叶芷凝的屋中,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有的,也是这里比起之前更为阴凉,在这个天气里很舒服。
看着外屋并没有叶芷凝的身影,范锰并没有贸然进入里屋,“芷凝,你在里屋吗?”
见范锰还算是知道点男女有别,叶芷凝也算是欣慰了些,至少这个朋友没有白交。想到之前甄妖儿来时所说的话,叶芷凝也有点想知道当初的事情,“你直接进来吧。”
得到叶芷凝的允许,范锰才敢放肆大胆地进去,这么一想,也让他有些浮想联翩了。毕竟在古代,女子的闺房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而里屋更是禁区。
一进去,范锰便看到叶芷凝的脚腕上敷着一条毛巾,似乎是……“你扭伤脚了?”
“嗯,刚才不小心,应该没有太大的事情……”其实叶芷凝也不太肯定,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见范锰还在里屋的转口处站着,不由说道:“先坐,你失踪了这么久,我还有事情想问你呢。”
应言在椅子上坐下,范锰看着许久未见的叶芷凝,却发现,她似乎比起以前,还要亮眼许多。但是仔细看看,又还是之前的模样,不由让范锰自嘲,莫非是太过想念……
这月余时间,范锰在教中时不时地便会想起叶芷凝,如果不是被父亲压着,恐怕早就来了。而他之前也在甄妖儿他们带回的消息中确认,那个想要杀他的人,根本就不是叶芷凝。
这样,他心中那泛痛的感觉才好了些,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她。杀她,他不忍,不杀她,却发现她恨不得杀了自己……
“你怎么了?”见范锰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叶芷凝微微疑惑地说着。
猛然醒悟,范锰摇了摇头,开口却是道歉的话语,“芷凝,之前冷翼和妖儿他们的事情,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浮动分毫,叶芷凝看了眼范锰,见他一脸诚恳,方说道:“那件事情,我并不怪你们,说起来我那天还杀了你们十几个门人呢。”
叶芷凝记得,当初甄妖儿他们说过,是因为有人冒充自己杀了他们的门人,然后还说之前那五人也是自己杀的,当时范锰才动手。而今,她同样也是杀了他的门人,那么他……
“我知道当时的情况,是他们鲁莽,****后也受到了责罚。你应该知道吧,那一天有人利用你的脸,对我们下了杀手,说起来,那个人还差点成功了……”范锰直到今天也觉得无奈,难道他对叶芷凝的心思,已经到了任谁都看得出的地步?否则那人为什么要扮作叶芷凝的样子呢。
对于这件事,叶芷凝无法做什么评价。该说他们警惕性低?还是说他太相信自己?这些都不是她可以说的……但是还有一件事,却是她能说的,“那天那个人,我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就是你们之前在找的祁红袖。”
听到祁红袖的名字,范锰的心中闪过一抹了然,其实他们也想到了,但是最近关于祁红袖的消息实在是过于少。
并不是不相信叶芷凝,但是范锰还是忍不住问了,“你怎么知道的?”
“这还用说,自然是从别人的口中。”微微耸肩,叶芷凝一派的自然,似乎自己在说的,也只是简单至极的小事而已,“之前刘广不是伤了她的背,在隔天,玉树山庄的庄主救回了一个背部受伤的女子,如今祁红袖还在玉树山庄,并且很有可能成为玉树山庄的庄主夫人。”
了然地点下了头,范锰不知道,原来祁红袖如此跑到了玉树山庄,难怪他们都没有获得这边的消息。但是想到如果玉树山庄和凌月教有了联系,对于他们旭日教来说,便是一个大劫。
看着范锰的心思变得凝重,叶芷凝也没有把刘淑的事情说出,不管怎么样,现在刘淑是她的朋友,没有十足的把握下,叶芷凝也不会拿她冒险。
这边两人各有各的心思,门口一人拿着手中的小瓶却是驻足许久。没有离去,却也没有出声提醒,就那么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揉着自己的脚腕,叶芷凝感觉到似乎更疼了些……微皱着眉,叶芷凝在犹豫是不是让范锰把她送到永和堂去。
而范锰看着叶芷凝那微微皱眉的模样,却是走到了她的床边,拉开她的手,将大手覆上她的脚腕,一丝温热随之在伤口处徘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