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点点头:“听说三年前不知在何处染了恶疾,活不了几年了。”
“什么恶疾?”既然有人生病,为何不来找她。
“不清楚,不过听说找了好多大夫都看不好。”
“既然生病了,为何不去京城寻找神医?”有病不找她,非要活受罪。真想不通冯家,还是说她林元素神医的牌子不好使了。
船夫看了元素一眼,随即转头看向别处:“不是没找过,他找的时候神医出远门了。听说最近病情恶化,不想去叨扰神医。万一治不好,还坏了神医的名声。”
“救治病患本来就是大夫的指责,万一就治好了。生命如此可贵,怎么这么轻言就放弃。带我过去!”虽然是为她着想,但是她觉得他们好傻。
船夫看着元素:“你过去可怜他们?”
元素满头黑线,将太医院的令牌拿出来:“我就是神医。”
“您原来是神医,请恕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他载过不少的达官贵族,不过都是一些酒色之徒。真没想到今日会遇到神医,神医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洛秋荷见船往远处走,连忙叫住元素:“素素,你要去哪里?”
“娘亲,我突然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下。马上就回来,很快的。”洛秋荷真的是无时无刻都盯着她,汗颜。
洛秋荷看着冯家的船,突然叫住元素:“素素,你给我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回来。”
洛秋荷划着小船过来,连忙拉住元素:“不许去,冯家的公子已经没救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救?”如果不试试,万一冯家公子真的死了。她会愧疚一辈子,愧疚当时为什么没救他。
“素素,你现在这个情况很容易惹病。不许去,回家。”素素怎么这么不听话,早知道就不带素素来这里了。
元素也知道她抵抗力差:“娘亲,你说的我不是不知道。我知道我现在抵抗力差,但是作为一个大夫救人是我的职责。”
“娘亲或许你不懂我的感受,但如果冯家公子死了。我会愧疚一辈子,如果我试了依旧没结果。起码我努力了,我问心无愧。看娘亲刚才那么着急,娘亲怎么知道冯家公子有病?”刚才娘亲看到冯家公子,一脸惊慌。
冯家的人的确来找过元素,被她拒绝了:“冯家公子得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娘亲担心你的身体,所以不想你靠近他。”
元素看洛秋荷一脸心虚的样子:“是不是冯家的人去找过我?”洛秋荷说的话,她不信。
“是,冯家的人是去找过你。被我拒绝了,如果是以前我就让你去了。但是现在不可以,你会染病的。”之前她怀孕的时候,身边的人生病很容易就惹病了。
她是担心素素,如果素素能听她话就好了。她是过来人,更何况素素自己就是大夫。孕妇生病很难治好,而且很多药都不能吃。
叶生随大臣来游湖,看到元素几人。叶生让船夫游过去,叶生看着元素:“元素!”
元素听到叶生的声音,朝叶生挥挥手:“我在呢!”
洛秋荷看着叶生:“王爷,我就将元素交给你了。她非要去看一个得了绝症的人,你帮我劝劝她。”
元素看着叶生,叶生刚准备说话元素就无奈的妥协:“好,让人给他传个话。让他去找老头,如果老头治不好我再去帮忙。只能这个样子了,我已经很让步了。”
叶生从船上跃到元素身边:“元素,不治他你一定会后悔吧!”
他最了解元素,更尊重她的职业。元素抱着叶生:“还是你了解我,我现在的体质很容易染病。不过我会做好措施,坚决不让自己染病。”
“就把元素就给我吧!我会照顾好她的,我比任何人更担心她。”叶生看着洛秋荷,洛秋荷点点头。叶生都这么说了,她只能答应了。
叶生用手碰了碰元素的额头:“元素,娘亲也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我知道娘亲担心我生病。娘亲,我向你保证我会照顾好自己。”没想到叶生会答应她,让她去治冯公子。
叶生带元素来到冯公子的船上,冯公子看着叶生连忙行礼:“参见瑞王殿下。”
“无需多礼,起来吧!”叶生看着冯公子,的确病的很严重。
嘴唇都泛着白,叶生将元素护在身后。元素看着冯公子:“待会去我的医馆,我找人给你治病。你现在有喝药么?”
冯公子点点头:“有喝,但是都没什么效果。反倒是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敢问姑娘是何人。”
“我叫林元素!”
“原来姑娘就是神医,我之前去贵府找神医的时候。贵府的人说您不在家,出远门了。”没想到林姑娘这般年轻,真的是让他诧异。
没毛病,之前她的确不在家。她确实出过一次远门:“前不久我的确出过一次远门,才回来没几日。你怎么没去我的医馆?我的医馆里面有个大夫也是很厉害的,而且医馆里面还有学徒。我的学徒,也算是可以出师了。”
“自然是去过神医的医馆,医馆里面有个老前辈。老前辈说他治不了我的病,让我等神医回来。”去过自然是去过,依旧得不到救治。
看来只能看她了,元素看着冯公子:“收拾一下,去我的医馆等我。对我有信心么,万一我治不好你怎么办?”
“我自然是相信姑娘的,如果治不好也算是我冯月天的命。”
也不晓得得了什么病,将生死看的这么透。一旁弹琵琶的女子看着元素:“神医,求你一定要治好他。”
冯月天看着琵琶女:“住嘴,我的病你不是不知道。我不希望给大家施加压力,就算治不好神医也别为难。”
元素点点头示意知道:“知道了,我问心无愧就好。”
元素看着一旁的琵琶女:“你过来,待会随我一起走。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冯公子不介意吧!”
琵琶女看着冯月天,冯月天看着元素:“自然不介意,我们待会在医馆汇合。”
元素朝琵琶女伸手:“走吧!”
琵琶女回头看了冯月天一眼,随即跟着元素离开。元素看着琵琶女:“你叫什么名字?”
“锦怡。”
“好名字,你和冯公子在一起多久了?”
“我们半年前相识的,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有病了。当时我被一群劫匪抓走,路过山涧的时候是他救了我。他将我送回怡春院,也没有瞧不起我。”她们经常被人瞧不起,都已经习惯了。
他自己命不久矣,只会羡慕锦怡。又怎么会瞧不起她:“他平日发病是什么样子?”
“没见过,我每次见他的时候。他都和今日一样,有气无力的。每次发病他都避着我,其实我都知道。他是怕我看到后难受,所以才一直不让我看到。”她心里都清楚的很,她真的很心疼月天。
其实她曾私下去过林府,可惜当时神医不在。当时她还以为林家人说谎,她在外面跪了一天一夜。依旧没等到神医,如今神医就在她面前。
神医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不应该说是她的救命稻草。而是她和月天的救命稻草,她一直以为神医比较严肃。现在看来神医好像很好接触,神医果真和大家说的那样。
她以为神医不会治月天,好多人都说治不了。月天都放弃了,虽然月天表面说不在乎。可是她能看的出来,月天很珍惜现在活着的一切时光。
元素看着一旁的锦怡一脸的担忧:“你就别担心了,说不定我就治好了。”
“我相信神医,我们已经无人可求了。”锦怡抓住元素的手,手不由的握紧。
元素知道她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元素嘴角微微扯了扯:“你再不放手,我的手要被你捏变形了。”
“对不起,我没注意。”锦怡立即放开元素的手,元素笑了笑示意没事。
元素看着锦怡:“冯公子喜欢你么?有讲过要把你从青楼接走么?”
锦怡听了元素的话,立即低下头。随即摇了摇头:“没有,公子没有那个意思。”
“你喜欢冯公子么?”看锦怡的样子,应该是喜欢的。
静怡将头低下,随即点点头:“不瞒神医,我的确情系冯公子。但是我很清楚,我配不上他。”
“感情之间没有配得上配不上一说,他说不定也是喜欢你的。但是他知道不能给你以后,所以不想耽误你。更不想给你希望,想让你死心。这样他离开后,你就不会那么伤心。”可是冯月天不知道,他这个样子只会让锦怡难受。
“公子的确说过,不让我跟着他了。”难道一切真的和神医说的那般,月天也喜欢她。
是不是等月天的病好之后,他们就能在一起了。她到底在想什么,她已经配不上月天了。就算月天愿意和她在一起,她也不能和他在一起。
他们最终是没有结果的,等月天病好之后。她就决心要离开他了,以后再也不见月天。到时候她真的舍得离开么?
元素看着锦怡:“如果他想和你在一起,你会同意么?”
锦怡摇摇头:“不会,我只是公子的过客。他以后的娘子,一定是秀外慧中。并且还有很好的家世,我们没有以后的。”
她的思维和这个年代的女子不同,她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能解决所有困难。不在乎什么门第之说,但是古人很在意。
她终究是个外人,怎么做还是要看他们。元素看着锦怡:“只要不让自己后悔就行。”她只能送她一个忠告,留下还是走看锦怡自己。
到了医馆的时候,冯月天站在医馆外。元素下马车就看到他:“怎么不进去。”
冯月天一旁的下人连忙说道:“里面的老先生不让我们进去。”
元素敲了敲门:“开门,是我。”
老头看着元素:“人是你找来的?”
元素点点头:“是,为什么不让他进去。”
“他的病已经治不好了,以后我们医馆死人。谁还敢将人送到这里来,我是为了你好。”他都是为元素和医馆考虑。
元素将门推开:“毛病,进来吧!”
“你可想通了,人要是进来你不治也得治。”他为了元素好,元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
元素看着老头:“给冯公子把脉。”
老头头也不回的上楼:“不医。”
元素无奈的摇摇头,给冯月天把脉。元素把脉后一直皱着眉头:“身体好多器官都衰老了,的确很难医治。身体加速衰老,和你吃的那些药也有关系。”
“从现在开始,将那些药停了。我给你开些药,先将你身子养养。等身子养的差不多,就来找我。我给你施针,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能施针。”之前看过脱胎换骨的针法,可以给人一个全新的器官。
冯月天有些难以置信:“神医,你说我这病有的治?”
元素点点头:“没错,前提是你必须养好身体。不过施针的时候很疼,就是那种有人撕扯你肉的感觉。你问他,他就试过。”元素指了指叶生,叶生朝冯月天点头。
“没她说的那么严重,不过的确很疼。”当时他好几次想昏过去,但是元素告诉他不能睡。
元素看着叶生:“你会武功,冯公子的身体怎么能和你比。我施针的时候千万不能睡,一旦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针法有风险,但这是目前唯一能让你彻底摆脱病痛的办法。”
“神医,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刚才神医说撕扯肉的感觉,她听的不由打了个冷颤。希望能有别的办法,锦怡看着元素。
元素想了想:“彻底摆脱病痛的只有这个办法,忍得一时之痛方可脱胎换骨。如果忍受不了,我可以一直为你调理身子。但是你的身子已经不行了,能撑多久你自己想必也清楚。”
“你是想整日吃药,还是忍得一时之痛。我刚才说的一点都不夸张,施针的时候你身上每一寸的血肉都是疼的。因为疼痛难以让人忍受,所以这套针法已经失传了。”其实有两种方法可选,吃药比较保险。
冯月天看着元素,立即做了决定:“我要施针,我想活下来。”
之前好多人都说他活不下来,他本来都失去信心了。但是现在神医告诉他,有个可以活下来的机会。不仅如此还能彻底治好他的病,治好病他就是正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