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风寒(二)
合上油伞在一边坚放,伸手把裙摆拎起用力地拧水,身上的衣裳完全湿透了,寒气直逼皮肤,这时那辆匆匆而过的马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走下马车的张掌柜步疾如飞地往谢冰林避雨的屋檐走来。
“冰林啊!你要去哪啊?我送你过去吧!这衣裳都湿透了,要是得了风寒可不好了!还是跟我回静海楼换身干衣裳吧!”要不是那匆匆一眼觉得那个撑着油伞的姑娘眼熟像是谢冰林,他也不会要他家主子停下马车。
谢冰林其实很想朝他大吼一声,要不是你的马车把我溅得一身湿,她至于吗!可她不敢,这张掌柜如今可是他的衣食父母啊,并不是她无法把生意做大,但王权的社会,树大招风,这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扯了扯嘴角,“那劳烦张掌柜了!”不管怎么,先去换身衣裳也好啊,不然这样下去,还真的会得风寒。
张掌柜想把身上的蓑衣扯下披在谢冰林的身上,但被她拒绝了,“张掌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今我身上的衣裳全都湿透了,也不差这几步路了,要是你把这蓑衣给了我,那你身上的衣服也得打湿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张掌柜只能接受,在大雨当中,也不好推却了。
谢冰林以为马车当中只有她一个,谁知推开车门,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男子,两人四目相对,谢冰林愣了神,习惯性以前世的方式打了声招呼,点头道:“您好!”
司光昭被她一句您好,搞得有些愕然,直到张掌柜解下蓑衣进了马车内,气氛才缓和了下来,谢冰林全身湿透了,她也不往里面凑,就坐在马车的最前端占着一个角落。
张掌柜跪坐在司光昭下座,低眉顺眼地道:“公子,这就是做那生蚝炒饭的姑娘!”随即又面向谢冰林道,“冰林啊,这就是我们静海楼的东家。”至于是什么名字这些,他就没介绍了!
谢冰林有些尴尬地坐在角落边上,听张掌柜这么一,有些迷茫地抬起头,一时还不知该怎么称呼这静海楼东家。
“呃!东家,你好,我叫谢冰林,红林村人士。”完,谢冰林顿时觉得自己这么有点傻逼,但话都已出口了,呆会还是尽量少话吧,这是古代的君主制度啊,权贵之人一句人就能取你性命,她只是老百姓,虽然魂穿异界,但还是很惜命的。
司光昭浓黑的眉轻轻一挑,“谢姑娘有一手好厨艺!”这可是他给出最大的赞扬了,往常那些厨肆可从来没被他赞过一句的,这可谓是对谢冰林最大的认可。
司光昭今没穿女装,而身着一身黑衣,在领角,袖口,袍边处都用红色的丝线绣着一些植物图案,使他看上去跟穿女装像是完全两个人。
“谢谢公子!”谢冰林淡淡地应着,声音没显得有多兴奋。
马车内一下子又陷入了安静的诡异状态,安静得只能听到外面的雨水滴落声;还好马车很快就停在静海楼的后院门口处。
“公子,到了!”张掌柜为他推开车门,另一只手撑着油伞,以免被雨水滴落到他身上,谢冰林等他下车后,才跳下马车,她是打算去找刘婶借一套衣服来换,等雨势一点再回去。
去买粮食的计划暂时要推迟了,她安静地站在一边,直到司光昭被几个护卫用几把油接回后院中,她才出声跟张掌柜道:“张掌柜,我去后厨问刘婶借套衣裳,就先行告退了。”
张掌柜连连摆手,“我先带你去客房,再让人给你送一套衣裳换。”
谢冰林没拒绝张掌柜的好意,点零头,“也好,劳烦了!”
跟在张掌柜的身后,进入一个客房,“你稍等会,我让人给你拿来衣裳。”
“阿嚏……”谢冰林在张掌柜离开后,就坐下在椅子上,连打了几个喷嚏,“该不会真的得风寒了吧!看来要去煮点姜水才行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坐着坐着,身体就歪在一边睡过去了,过来送衣服裳的是个姑娘,年纪应该比谢冰林要年长几岁左右,这姑娘上前轻轻把她摇醒,“谢姑娘,醒醒!”
谢冰林悠悠转醒,睁开朦胧的大眼,一时之间还没发现自己身处何处,对上张如玉那张真挚的大眼,眼晴眨了眨,“呃?”
“谢姑娘,衣裳拿过来了,是我穿过的,望别介意。”张如玉有些不自地地道。
“谢谢!”谢冰林缓了会,意识是清醒了,但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像是风寒的前兆。
摸了摸身上的衣掌已经半干了,看来已经睡有一会了,“这位姑娘,我可是睡了很久?”
谢如玉点零头,“谢姑娘睡了两刻多钟,我叫了半,谢姑娘才醒过来呢。”她差点就要去大夫了。
谢冰林抿嘴一笑,“谢谢你的衣裳。”
“谢姑娘先把湿衣换下吧!”张如玉走出房中时还顺带帮她把门给带上。
谢冰林拿起衣裳站起来时,身体一软,差一点就跪下了,脑轻脚重的,缓了有半刻钟才重新站起来换下身上的湿衣裳,正想到内室躺一会,走到半道上,才发现房中点了炭火,她猜想应该是刚才那姑娘弄的,脑袋昏昏的,也忘了问那姑娘的名字了。
外面,雨势渐渐转,谢冰林已在房中睡得很深沉,直到口中被人灌了药才睁开双眼。
“冰林啊,你终于醒啦,可吓坏娘了!”林雪晴那泪珠如同雨帘般,漂亮的人连哭都别有一翻韵味。
“这里是?”她的记忆只停留在一个姑娘给他送衣裳,随后就没记忆了,难道是张掌柜差人送她回家了?
“这里还是静海楼啊!你不记得了?”林雪晴那双泪眼朦胧的大眼就这么直盯盯看着躺在床上的谢冰林。
“嗯,原来我还在静海楼啊!”声音低沉,像是在呢喃,抬起头,问道:“娘怎么来了?”
“张掌柜差人来接的,是你得了风寒,娘就带着妙清过来了。”要不是妙清认识那是静海楼的人,谢慎礼是不可能让她出门的。
谢冰林现在的感觉是全身泛力,想要抬手的劲都没樱
声音微弱,“什么时辰了?”室内昏暗,只有那油灯微弱的灯光闪烁地跳动着。
林雪晴抽出手帕在脸上按压着泪水,声音还有些咽哽,“亥时了,刚刚敲响了二更。”
亥时?那她不是在这里睡了有四个多时辰,“娘是什么时辰过来的?”
“大概酉时来的,你爹见你那么晚还没回去,正担心着要出去找你,静海楼的人就来告诉我们你得了风寒,昏迷不醒,当时可把我们急坏了!”当时谢慎思急着也要跟着来的,可室外湿气重,林雪晴难得硬气了回,不让他跟,还让妙香在家照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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