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未晚似回神般,开口道,“有烟吗?”
韦也一动不动,并没有如愿地去拿烟,脑海里还有这个人第一次吸烟时的模样,她不会抽烟,却在那样的环境下,为了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一次又一次地抽烟,甚至爱上抽烟,享受着短暂的舒适。
尤未晚瞥了对方一眼,知道对方是担忧她的意思,也没有为难对方,只是开口道,“人已经处理完了?”
“是。”
“那好,把消息发布出去,我要明天早上看到关于仇老九死亡的最新消息,小道消息放他对自己的上司不敬而受到处罚,要真相有真相,大报道直接对外宣布对方因公殉职,既然他能够用苦肉计设计,那么,将计就计,惹了仇家的追杀,给他个官方的美名,至于其他,任由消息散发出去,必要的时候,你们煽风点火。”
“好的。”韦也静静地站在尤未晚的身边没有动静,在她皱眉之际,听见他说,“少主,你还好吗?”
“恩,这次冲击已经小很多了,不用担心。”
她转过身,不再去看人。
韦也担忧地看了一眼之后,离开了房间。
佣人路过的时候,她找人要烟。
佣人没有,她立刻让人从保管尤未晚烟的人那里去拿。
没过一会儿,佣人拿了一盒女皇烟和一个精致的打火机过来。
尤未晚已经有无数抽烟的时间和机会,从开始的青涩到后来的游刃有余,所以她很熟练裁开了女皇烟,打开打火机点上,青烟顿时就在她眼前缭绕。
一口烟吸进去,她吸得太急了,就呛到了,尤未晚不停的咳嗽。
虽然抽烟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可到底她潜意识里是在排斥着的,除非万不得已,她都不会碰烟,没杀一次人,她都会不自觉地抽烟,这是一种难以戒掉的习惯。
佣人端了甜汤,放在茶几上,不知不觉就凉了。
窗帘外照进来暖阳。
已经天亮了。
韦也回来时,就见尤未晚依靠着窗棂抽烟。
她的黑发披散着,像一段最上等的锦,披在她的肩头,阳光下泛出淡淡的墨光。她迎着阳光取暖,金色的烟隐没在她嫩红的唇瓣,青烟缭绕,又被阳光照透,像一层薄薄的轻纱。
听到脚步声,尤未晚转头,那眸光幽静,眉眼潋滟,像个精致又艳冶的妖精。
她抽烟的样子,有点风尘气,韦也却觉得她艳。
艳而不俗,妖娆到了极致,能生出繁茂的幻景来。
韦也的心跳漏了一拍。
“韦也,你来了。”她像才回神般,将女皇烟按在烟灰缸里。
桌上白瓷烟灰缸,已经挤满了烟头,这个晚上,她把这包烟抽了三分之二。
香烟的刺激,让尤未晚浑身都发抖,她反而觉得自己有了点活力。
“怎样了?”尤未晚问。
“已经处理妥当,新闻也会在这个时候发出,没人会怀疑到时你亲自动的手,”韦也道,“那个房间,已经不能睡了,我已经为您准备新的住宿,少主,我待会送你去新的地方。”
尤未晚点点头。
他的意思,她明白的,这个地方已经不能久留了,她的身份暴露,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换个地方,她才能以光鲜亮丽地出来,这件事既然已经出来了,那么,她也该出场了,免得那些人费尽心思地想要查到她的消息。
她转身,长发摇曳,就有点楚楚可怜,韦也很想拥抱她。
这个念头在心中生了草似的疯长,却又生生被压下去,就似海浪翻滚,一下下冲撞着海堤,撞得韦也的心房生生发疼。
这种疼痛,让他呼吸微促。
可他从来都知道,他的少主才是毒,是最碰不得的毒药,面容上看着有多么的不谙世事,单纯无辜,她的手段就有多么的狠辣,三年的时间,足以看到这个女人身上的爆发力。
一开始,他和冷锋以及其他的所有人都是看不上这个突然被塞进来的女人的,然而,如果没有她,他和冷锋都没办法活着走出地狱。
可尤未晚又是非常矛盾的人。
杀人的时候,她冷静得毫无感情,杀过之后,她会比常人跟痛苦,杀人如麻,对于她来说,没有错,可偏偏,就是没法用在她身上。
那个地狱终究是害了她。
“不要抽烟!”韦也把剩下的香烟拿走了。
尤未晚也没有怎么样,乖乖地不抽烟,然后在韦也的督促之下去梳洗,然后去了新住处,之后,让人安排了她正式出现在加州的时候。
在韦也告诉她这些消息的时候,她正像个小孩子一般趴在窗台,看着窗外,一副不曾被世俗所沾染的女孩儿。
“少主,拍卖会的现场已经安排好,今天下午两点正式召开,另外,您下午五点之后有一个酒会需要出席,嘉宾有……风承衍……”
尤未晚原本漫不经心的模样骤然停了下来,目光锁上了韦也,“你说谁?”
韦也正在报名单,诧然听到尤未晚出声,差点没有反应过来,随即开口,“风承衍。”
说完,他就看到了少主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笑容,这个时候,韦也还不知道,他的少主会突然冒出的一个男人给肆无忌惮地侵犯,然而,少主竟然会默许。
而他会成为那个男人吃醋的对象。
“哦,没事,你继续说。”尤未晚收回了视线,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如同昙花一现。
韦也顿了顿,继续说着,之后再无波澜。
尤未晚已经去吃午饭了,韦也似乎还沉浸在风承衍这个名字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个黑色的阴影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拍了拍韦也的肩膀,指了指名单上那个显眼的z国名字,低压的声音在韦也耳边响了起来,“那是少主的人,早跟你说过,不要对少主动情,你怎么就不听?”
“可我就是没有忍住,”韦也苦笑一声,三年前的救命之恩,三年的陪伴,是个人都不会不动心,就算那个男人是少主的人,可在少主最难熬的时候,他在哪里?
不甘从一开始滋生,就疯狂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