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风承衍皱眉。
“睡觉都睡不安稳,一直在哭泣一直在反抗,对于这种事,她更像是折磨。”林浩难得一本正经,“这种表现更像是有心理阴影,可能是第一次不愉快,又或者对方技术不行,伤到了人,给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风承衍脸色一沉。
随着林浩的话语,越发地阴郁。
他技术不好?他给她留下了阴影?
玛德,这都什么见鬼的事情!
顶着头皮,继续交代了着注意事项,林浩才离开,最后不放心地再一次叮嘱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近期不能再做了,另外,找个时间让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否则,这件事,她永远放不开。”
风承衍黑着脸将人送走,关上病房门,下意识地轻手轻脚回到病床边,床上发烧的尤未晚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前不久还红着眼睛咬牙忍痛,现在到睡下去了,也依旧不安稳地躺着,脑袋露在被子外,床就隆起一小块的弧度。
之前消失的理智这个时候全部回归了。
确定当年在他身下绽放的人是尤未晚,那么阮琳伊当年是有心机地接近他,甚至可以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地呆了三年,可见她心机和城府都不是一般的。
风承衍一下子惊醒了过来,这么说,随着阮琳伊的出现,她背后的人竟然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他和陆斯远做卧底的事情,是一个绝密的任务除了极少部分的高层知道这件事之外,无人知晓。
因为临时决定提前收网,才会没有阻止那一杯下了药物的香槟喂进自己的肚子里,在逃亡之际,他联系了林浩让他准备房间和一个女人等候着他。
这事,他做得极其隐秘。
可对方竟然能够守株待兔,最终在那张床上被阮琳伊设计了。
可为什么是尤未晚,她跟这件事有什么关联?要将她置于那样的境地,甚至差点毁了她。
因为陆斯远的求救,他才会匆忙离开,以至于没有看清床上的人,药物和第一次的关系,他下手根本不知轻重……
之后这三年,没有任何的异常,所以他从来没有细想过整个事情,而阮琳伊在这三年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拳头无意识地握了起来,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等着他们所有人入局,被耍得团团转,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这样子的人太可怕了。
敌在暗他在明,不管怎样都处于被动,只要对方发力,就有可能将他各个击破。
可那人又是为了什么绕这么大的圈子玩这样一个游戏?
风承衍没有任何头绪,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握着她冰冷的手指,脸色极其难看。
脑海里回想起当初林浩对尤未晚的检查,她流过产的身体,很难怀孕,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一夜有的孩子?
只要这么一想,风承衍就有种难以抑制的心疼。
他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那张因为发烧而出现红晕的小脸,她嘴角还有她自己咬出来的牙印子,破了皮,一副惨兮兮被蹂虐的样子,没有一点血色,他伸出手指碰了一下,正睡觉的人长长的睫毛一颤,她醒了。
她仿佛死了一样躺在冰凉的病床上不动,绝望的视线不经意间撞上对方,一根尖锐的刺直达心底戳破戳烂,尤未晚突然癫狂般疯叫起来,神色激愤,语气悲怆。
“你滚开!”
“不要碰我,求你——”
“放过我,为什么不放过我……”
尤未晚失常过激的举动让风承衍浑身一震,彻底从沉思中回神。
挂着的针水被她掀开,鲜血从手背流了出来,可她没有任何感觉,努力往床脚缩着,一脸惊恐和难以抑制的害怕,如同幼兽一般的眼眸,恶狠狠地盯着他。
男人神色严肃地半俯身下把人小心抱进怀里,同时按了紧急按钮然而她却挣动得厉害,跟疯了一样,双目泪流不止,浑身颤抖,嘴里时不时念叨着滚开。
不要命地疯狂扭动。
风承衍心口一疼,“未晚,你冷静下来!”
尤未晚没听到他的话,对上他的眼神满是惊恐。
面颊没有一丝血色,满头的冷汗,双唇蠕动。
为什么要将她禁锢起来,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脏了,她的大哥哥彻底地嫌弃她了,她再也配不上她的大哥哥了。
为什么大哥哥还不来接她,还不来接她?他食言了,不要她了,可笑的她还在傻乎乎地等着他。
“混蛋混蛋,啊,我不要了,放过我,求求你……”
她惊惶而绝望地大喊大叫,风承衍被她绝望的情绪感染,心里像被石头堵着那样难受,抱着她柔软的身体越发地紧扣,风承衍怎么也没想到,那件事竟然会给她留下这样不可磨灭的阴影。
更可恨的是,他无能为力。
难怪她那么抗拒,所以这才是原因吗?
锁在怀中的身体不断颤抖,风承衍把尤未晚抱紧,给予她平静稳定的力量,宽厚的掌心带着安抚的意味不停轻柔拍动。
“未晚,不要怕,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对你,会好好疼你。”
“不怕,不怕,是我,那个人是我。”
“我在这里,我不会再让你承受那样的侮辱,你会是我一辈子的妻子。”
男人的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或者说,她根本听不到,黑暗的世界里,只有她无穷无尽的挣扎。
很快地,得到通知的林浩急忙地赶来,与之一起来的还有刚刚得知尤未晚难以怀孕这个消息的林浅安,还没有消化这个消息,就听到病房里的紧急传唤。
尤未晚一直陷入癔症当中,无法自拔,整个人都冷静不下来,一直到林浩一针镇定剂打了下去,她才终于冷静了下来。
看着人好不容易安静了之后,林浅安阴沉着脸将风承衍拉了出去,兴师问罪。
因为特殊病房,所以来往的人几乎没有,林浅安坐在长椅上,面无表情地开口,“说说吧,你把人到底怎么了?”
风承衍看着墙壁,脸上早已经收敛了担忧,深沉得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语气一如往常的冷冽,“三年前跟我上床的人,是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