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承衍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英气的眉拧起来,“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应该快到了。”
果然,等了不到五分钟,一批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陆陆续续从狭窄的山路上下来了。
全都是男人,面目狰狞,大概三十四岁的样子,为首年轻男子正是风承昊,即便下巴上的青渣略显颓废,也仍旧是俊美的男人,有着同风承衍相似的眉目,却没有那么英武,此时透着些许颓废。
也是,被迫躲在这样的深山老林,会有怎样的好状态?
紧紧跟在对方身后的男人此刻看向了袁放的方向,两个人视线对上,眼中是多年的默契,不用言说。
“人呢?”风承昊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他要的人,目光定在了风承衍的身上,开口询问。
风承衍迈着大步往前走了几步,眯着黑色的眸,冷冷开口,“风承昊,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我要的人在哪里?”
对方一笑,洁白的牙齿森森的,“弟弟,你这是在说笑吧,你整个雇佣兵团只怕埋了一半的人在这里,我把人给带过来,不是往枪口上撞?”
他会这么狼狈,也全都拜他所赐!
风承衍早就料想到他们不会将人给带来,不然,早在半路,人就已经救出来了,此刻对他的话,也没有任何意外,挑眉道,“所以你这是下来跟我叙旧?”
“弟弟说得不错,自从那一次一别之后,我还真就好久没有见过了,弟弟风采依旧,看来,我弟这是要将京都黄金单身汉这位置给牢牢霸占,”风承昊拐着弯儿地指出他并不喜欢尤未晚,那不如交给他的意思,“我呢,今天也只是想要帮弟弟解决一个小小麻烦,而对于我来说却是终身大事,想必,弟弟是愿意成人之美的,只要把她托付给我,夏小姐一定毫发无损的归还。”
染指他的女人,真是胆子肥了!
风承衍英俊的轮廓冷硬,闻言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牵唇扯出嘲讽的笑,“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不管是男人和女人的原始关系也好,还是现代文明法律上,她都是我的女人。风承昊,事情都没有查清楚,公然地想要抢夺有夫之妇,没有基本的伦理道德,我怎么可能会相信你所谓的说辞?”
风承衍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脸色都变了变,尤其是阮琳伊,她错愕地看向了风承衍,颤声开口,“承衍,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是在糊弄别人的吧?
是吧?是吧!
风承昊也是神色一僵,但很快又笑开了,“弟弟,你给不了未晚幸福,现在不过是激将法,你以为我会信?既然你会把她带着来,就说明她根本就不重要,那么,我带走她,无可厚非。”
就算他们真有关系,也无所谓,只要他将人交给那个人,他就可以得到解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风承衍脸上的嘲讽跟不屑愈发的深厚,居高临下毫不掩饰的蔑视,“没用就是没用,找这么借口就能掩饰你是废物了吗?”
男人微微冷笑,一双黑眸冷如利剑,冷漠的气场压低整片荒地的气压。
风承昊微微一震,他忽然的一笑,直直的望着风承衍,连称呼都变了,伪装不下去了,“风少,如果你想要反悔,而在保护未晚,我无所谓,带走夏仙儿,反正我答应过尤未晚,总是要给她幸福,她和夏仙儿之间,总得有一个决断。”
话虽然这么说,风承昊却是笃定,尤未晚会被抛弃的那个人。
一直站在一旁的阮琳伊微微一惊,虽然承衍说是把尤未晚带过来了,但她是不是真的在车上,她不敢确定。
这个男人对尤未晚……绝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无情。
至少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加上她知道男人插手尤未晚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就上一次,风承衍还曾独身一人去营救尤未晚!
她唯一敢赌的是,至少跟尤未晚相比,夏仙儿这个身份到底是他喜欢了多年的女孩,分量无法相提并论。
风承衍眸光一动,淡淡的道,“我若想保护她,就不会带她过来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已经把尤未晚带过来了。
“不过。”他忽然话锋一转,薄唇勾出冷酷嗜血的弧度,挺拔的身形,被大风刮起的黑色大衣衣摆吹得猎猎作响,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个索命的阎王,“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你们这里的所有人,全部陪葬。”
一直坐在车子里假寐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这句话她听到了。
顷刻之间,她还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大哥哥还在她身边的时候,敌人找上门来,打破他们平静的养病日子,那句话,是那个人低吼着说出来的,一切就从这里划开了句点,至此,再也不相见。
原来,她想着,那个人眼睛看不到,所以找不到她是必然的,她不怪他,可现在,她只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保护她是假的,她最后的命运也终究是没法自己把握。
明明风承衍说这话,她能感觉自己有种她是被救的而不是要被推出去送死的错觉。
然而她心底升起了绝望。
而对于外面穷凶极恶的人却是十足的恐吓,一心底莫名的起了战栗,他们有种异常清晰的认知,这个男人是在通知他们,而绝不仅仅只是威胁。
在如今的z国,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太狠!
“你们的开场白可真够长啊。”慵慵懒懒的声音,尤未晚拉开车门跳了下来,“做生意讲究的是干净利落,这么拐弯抹角,浪费大家时间,确定没问题?”
风承衍听到她的声音,回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这该死的女人在这里瞎搅和什么!
知不知道他在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他不说,她不问,又怎么可能知道?
尤未晚平静地样子让他眸一眯,眼睛像是被打翻的墨砚,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收回,重新看向对方,冷冷发问,“你要的人在这里,我要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