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陈白人呢?”
魇娘问完,这个女人马上就用非常清脆却略微有些傲慢的嗓音说道:“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滚。”
我知道以魇娘以往的脾气,听完这句话一定会暴怒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魇娘此时却非常的镇定,她还一直把我挡在身后,不久就不卑不亢的问道:“你平时跟人说话也是这个样子吗?”
“关你什么事儿,滚!”
说到这儿,魇娘示意我往后靠去找艳滴血灵,之后她就往前跨了一大步,这一步也几乎和那个比她矮半头的女人撞到一起。
两个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但是我忽然就看到她们的头顶好像有什么东西砰的撞了一下,密室里的东西顿时就被弄的乱七八糟。
对撞没有激起气浪,也没有过于刺耳的动静,就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打翻了密室里的摆设。
我认为无形的东西除了鬼魂也就没什么了,可是鬼魂的话我为什么看不见呢?
想到这儿,我赶紧看了看脚底以及墙上被丹炉内的火光照出来的影子,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花妍丽,是影子,影子在作怪。”
“我知道,别管这里了,你赶紧先出去。”
我刚想动身往外走,此时忽然就听那个女人说道:“别着急走,我还有东西给你看,对了,这只邪灵很称职,你没看走眼。魇娘,咱们可以收手了。”
“还不能,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看在你忠心为主还是个老资格邪灵的份上,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说完,女人慢慢的摘掉了头上的连衫帽,此时一张非常熟悉的脸出现了。
“梁娜?怎么会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
一边说梁娜还伸手把魇娘推到了一旁,之后就走到我跟前,取出了一个被布条包着的细长圆筒状的东西交到了我手里。
“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这是李天师拜托我交给你的,本来他打算让温良交给你,可是谁知道半路上出了岔子。”
“出了什么岔子?”
“温良是三木真人的亲传弟子,和李天师是一个辈分,不过因为盗取师门财物被逐出师门了,虽然这样,可三木一样没有断了和他的联系,此人也一直在为青城师门出力。”
“要这么说他还是个人了?”
“当然是人了,不过却不知道怎么会变成邪灵的。”
“还能怎么变?当然是铸灵匠干的了?”
“对了,你知道温良的真名叫什么吗?”
“温良不是他的真名?”
“没错,温良的真名叫纪康,是纪九爷一直在寻找的亲哥哥。”
“这话可就矛盾了,我听说纪康在很久以前就失踪了,那么他变成邪灵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呢?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温良的那张脸就是当时纪康失踪时候的样子,一直到现在都还那么年轻,他经历什么没人知道。”
“那李天师又是怎么和温良挂上钩的呢?”
“这个你自己去问他吧!”
说到这儿,魇娘也忽然走上来问道:“原来你这个灭却师是青城的探子,你玩儿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花铭一起玩儿呢?”
“离我远点,我不喜欢你,也不想跟你说话。”
“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反感?我记得我没有的罪过你的。”
“你还记得邪灵档案吗?你和艳滴血灵都是排名靠前的鬼类邪灵,你们两都是铸灵匠打造出来的一等一邪灵,你们想干什么我心里都非常的清楚,我们不是一路人,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
“邪灵怎么了?难道邪灵向善也是错的吗?”
“有句老话说的好,鬼话是不可信的,为什么每一代鬼头人会对邪灵非常的冷漠?就因为你们太善变太会演戏了,为什么鬼类邪灵的铸灵匠能横行天下那么久?就因为他身边有你们这么一堆帮凶。”
“你这是在诋毁我们。”
“我对你没什么好感,不过也谈不上反感,在我奉命调查铸灵匠的这段时间里,我亲眼见识到了鬼类邪灵的狠辣无情,更知道鬼类邪灵无处不在,你们既然已经占据了五座鬼城这么大的地盘,为什么还要把魔爪伸向外面的和平世界呢?”
“我们没有。”
“可在西江苗寨的时候,我可是亲耳听到了你和小可的对话的,她口口声声说要把外面的世界怎么样来着?而你想尽办法要做人的目的难道不是这个吗?”
“原来是你跟踪我,不过既然你亲耳听到了,那就应该知道我当时说了什么吧?”
“谁不会演戏?既然你都发现有人跟踪了,那你还会说出心里想说的话吗?”
“你们这些人太可怕了,真不知道你们整天都在想些什么,胡乱的猜忌诬陷很有意思吗?”
“人性本来就是这样,难不成你们还想改变这一切吗?啊?”
“你是花铭的朋友,所以我不想跟你吵架,嘴长在你脸上,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过你最好不要妨碍我做事,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的。”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就懒得和你掰扯了,不过看在你对花铭还算不错的份上,我最后再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在错的路上越走越远。”
说完,她也扭头跟我继续说道:“彩妮也来明都了,她很想见你,你早点回去啊!”
“嗯,我不会在鬼城待太久的。”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凡事多留个心眼儿,自己千万小心。”
梁娜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看她离开密室的方向,我也好奇的跟了上去,可还没等我看清她到底是从哪儿出去的,此时陈白忽然就冒了出来。
我和陈白大眼瞪小眼的愣了半天,他这才指着我手里的东西说道:“先打开看看是什么,然后我再跟你说说。”
小心的解开了布条,不久我就发现布条内包着的是一个外表雕工非常精致的金筒子,看这个东西价值不菲,所以我也猜里面的东西肯定也很重要。
而等我打开了金筒,却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块儿金黄色帛卷包着的一杆形似毛笔的东西。
小心的把金筒里的东西取了出来,陈白也示意我先拿给魇娘看,而等魇娘看到金笔的一瞬间,马上就说出了四个字:“点金笔套?”
听她这么说,我也赶紧把点金笔取了出来,随后和金笔套比划了一下,等发现这个金笔套正是为点金笔量身打造的之后,我这才有点懵逼的问魇娘:“这是几个意思?”
“两者合二为一才是完整的点金笔,不过很久以前这支金笔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另外的名字?”
“对,它叫判官笔,是执笔邪灵的东西,也是用来证明身份的信物。既然你就是新任的执笔邪灵,那么判官笔在你手上也就没什么可值得意外的了。”
“我就奇了怪了,为什么你会对邪灵店的东西这么了解,而且这点金笔不是鬼头人的东西吗?他们之间的联系究竟是什么?”
一句问话之后,在场的所有人忽然都大眼瞪小眼的发起呆来,过了好半天才听陈白说话。
“陈仙姑,干脆都坦白了吧!藏着掖着终究是心病。”
听到这个,我也一头雾水的问魇娘说:“你到底有多少心病?”
此时魇娘微微一笑,回答:“很久以前发生的那次邪灵大战虽然摧毁了鬼类邪灵铸灵匠的统治,但是却没有杀了他,这个人从鬼城又逃到了外面,一点点的开始筹备东山再起的计划。”
“你别告诉我御用说书人就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你也知道的,鬼牌其实就是鬼城官吏的通行证,而我们这些鬼类邪灵就是铸灵匠的作品,你们花家其实就是他的后代,而你就是他这一世被选中的鬼胎,鬼胎满三十岁的时候就会被铸灵匠用换魂的方式寄生,这个手段就是不死邪术。”
“那么我小的时候被换魂又怎么解释?”
“很多人不想让他继续活着,因为他杀人如麻,漠视生命,他已经完全疯了,而那些有名无实并且能活到死的鬼头人其实都是被淘汰的鬼胎,我们这些效忠者要保护的就是被选中的鬼胎,你就是鬼胎,所以很多人都想让你死,不过念在你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所以九爷他们才事先想换了你的魂,从而让铸灵匠晚一点现世。”
“我想他们的目的应该没达到吧?”
“是呀!要达到的话就不会发生后来那么多事儿了。”
“我明白了,保护我是你的责任所在,所以凡是要害我的人你统统都给弄死了,那么我问你,你希望我变成杀人狂吗?”
“不知道,不过你的秉性跟他有天壤之别,虽然我是邪灵不假,但是跟人接触的多我也学到了很多,人心虽然诡诈多变,但是却不完全都是那样,所以我反对把这样一个花花多彩的世界变成暗无天日的鬼城。但是,就算没有你这个鬼胎,他还是有很多选择的,而你想要阻止这场浩劫,那么就必须杀掉所有的鬼胎。”
“所以武陵的密室里才会死了那么多的人对吧?”
“对,陈家的惨案也是如此。”
“他现在在哪儿?”
“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就在鬼城,温良的出现是在提醒我该做什么,而我这一趟就是要带你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