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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阅出了门去,看到他弟铁蛋跑进院子来,他娘叉着腰的双手边放下去边几步上前冲去就拎着铁蛋的耳朵拧着向他这边走:“你哥今儿刚醒,回来也不知道先看看他的倒霉样,成天就知道野!”
这泼辣的劲儿,可是厉害了。
俞阅想着,他前世觉得韩氏虐待他,因为打的他更多,骂的他也更多。现在想想,其实对于继子和亲子,她都是一样的,打骂他多一点,只是因为韩氏是后娘他在她面前就格外叛逆不听话,所以他才被收拾的多一点。
铁蛋哇哇叫着让韩氏松手,直走到了俞阅面前,韩氏才松了手,搓了搓冷的通红的双手,瞪了两个儿子一眼:“都给老娘安份点!不差那点肉那点钱!”
说完转身又去洗衣服了。
铁蛋被晒的黑乎乎的脸上露出一个惊喜的笑来,一笑就露出来嘴里缺了一颗门牙的情况,他一把抱住俞阅高兴的道:“哥你醒啦?太好啦!”
俞阅回抱着他,摸了摸他的头。
他弟脾气不好,性子也急,这两点像极了他的爹娘,而他自己的性子相貌却是像了亲生母亲,所以走出去很多人都说他们不像是亲生的两兄弟。
铁蛋感觉他哥有些怪,松开人一看,也没发现什么,就笑着说:“你被撞伤脑子我也急死了,还想着去抢点钱回来给你买肉吃,这样你就不那么想吃肉了。”
说到这里,想起到舅爷家吃饭时他抢到了三块肉,心里就高兴极了,说出来给哥哥听:“我今天在舅爷家抢到了三块肉!可好吃啦!”
俞阅看着他嘴上沾着的一点油就知道他吃了好的,心想要是他吃了肉一定不会说出来给没吃上的人听,省得眼红别人惹人不高兴弄的不愉快,他弟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他打量了铁蛋一眼,穿着的衣服还算干净,不过依然有补丁,漏了脚指的鞋子因为过年也被补上一小块黑布补好了,虽难看,到底会少冻一点脚趾。
衣服虽然看着干净整齐,不过一看这又穷又破的衣服,他也借不来穿,还小。
俞阅放弃了借他弟弟衣服的主意。
晚上俞阅跟弟弟挤在一个被窝里,听着铁蛋给他讲今天去舅爷家干了什么什么,得了一文钱的压岁钱,怎么怎么的,跟着梦里的情况一对比,简直是一模一样。
果然那是上一辈子么?那他有这一辈子,真是好极了。
读书读书,科举科举。
在思考中俞阅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大年初三,走家里有白事的亲戚,大姑家的婆婆过世了,要去大姑家。
爷爷奶奶生了四儿两女,大姑最大,接下来是大伯、他爹、他叔,他小姑。不过他叔在他三四岁的时候去了,亲小姑听说五六岁就生病夭了,他只知其人。
还有一个叔,家里从来没有提起过,以前俞阅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着那个叔叔应该也不在了。
大姑家也在县城,挺近的。
大伯家四口,他们家五口,一起去了。
俞阅当然跟着一起过去了,因为有事要办。
吃完早饭他就去大姑家隔了两家的常家了。他今年十岁,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坐不住,活泼的还喜欢出去疯野,大人也不管他们,反正吃饭时自己会回来。
大姑的这个常姓的邻居家很富有,嗯,确切的说来,应该是一点都不穷,至少过年孩子有新衣服穿,也有肉吃。
他刚出了门,就见了他表弟带着他弟和几个男娃呼啸着从他身边跑过去,不知道要上哪儿玩去了。
到了常家,常富不在,听他娘说出去玩了,俞阅在外边找了找,就看到了他正和他表弟一伙人在玩。
走过去,两个弟弟都喊了俞阅哥,俞阅应了,上前把常富拉到了一边。他以前来大姑家两人也见过,不过不熟,也没怎么说过话。
俞阅将人拉到一个角落里,从头到脚打量了常富一眼。头上戴着兔皮帽子,身上一身蓝色的新棉衣,脚上穿着的棉鞋看着就厚实,肯定没冻了脚。
常富有些好奇的盯着俞阅:“你干什么?你谁家亲戚?”
“我是有粮家亲戚,明天想找你借你的新衣服穿穿。”俞阅笑着说明了来意。
一听借衣服,常富立刻警惕了起来,干脆的回绝:“不借!”
这反应在俞阅的意料之内,谁会把衣服借给一个不熟悉的人?别说不熟的人了,就是熟人,你借了他还得担心他还不还你,能不能及时还你,会不会给你弄脏了弄破了甚至弄丢了?
新衣服是多珍贵的东西。
“我大姑是有米有粮他娘,你别怕我不还你,我就借一下午,就一下午!”俞阅伸出一根早就冻的红肿的手指出来,给常富示意他很安全。
常富有些迟疑,想了想,还是摇着头道:“我不借,我娘不让我把衣服借别人,你们赖着不还还给人弄破,倒霉死了!”
看来这还是有人有前科啊!俞阅明白了,直接道:“你看,别人不还那是借的时间长了,当成自己的了,我就借半天,时间不长怎么会赖呢?而且新衣服我肯定爱护,怎么会弄破?”
常富又迟疑着,显见是个心软的,最后还是摇着头。
俞阅眼见不成,只能加一把最大的火:“你真不借,你不借我把你偷看晓芳洗衣服的事告诉她了啊?我还知道你偷偷喜欢人家!”
常富听了吃了一惊,不相信的问:“你怎么知道?”
俞阅当然知道,因为最后常富就娶了黄晓芳,他说了这事,大家就知道了。只是可惜,后来命不好,一家都死了,那场水患死了很多人。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你光说你借不借?我就去走个亲戚,也不吃饭,快的很!你家不是明天待客嘛?刚好吃了早饭你带着衣服偷偷出来,或者我去你家。你要不放心的话,明天就跟我一起去,就在城东边。”俞阅给常富把退路都想好了。
“明天我家待客我怎么能不穿新衣服呢?”常富显然快被说服了,已经在考虑借出衣服会有的问题了。
“你就给你娘和亲戚们说人多怕穿新衣服弄脏了,先穿旧衣服,你不是还要扫地干什么的。”俞阅考虑的很周到。
常富不想借,但是更不想让黄晓芳知道他喜欢她,有些委屈的答应了,并声明:“你不要告诉晓芳这事,谁都不能告诉!”
俞阅自然答应了,还跟常富讲了一些细节问题,最后带着他去了他大姑家,让常富看他与大姑说话,好证明他真的是有米有粮舅家的亲戚。
常富本来没有想到这一点,一看,感觉到了俞阅的用心,更加信任他。
俞阅说:“哦,还有帽子,新帽子借我,你把旧帽子拿出来戴着,小心冻了耳朵痒。还有兔皮通袖!”一说起痒,俞阅就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耳朵中间硬硬的,明显是冻着了。
十个手指有九个都冻红了,有衣服穿的人很少有冻的这么多的,他要注意细节。
常富觉得俞阅真是得寸进尺,可又说不得什么,俞阅凑近他小声道:“你借了衣服给我,我告诉你,怎么样让晓芳喜欢你,让晓芳娘也喜欢你。”
听了这个,常富眼睛一亮,立刻就兴奋了,追着问:“真的?”
“真的!”俞阅满满的自信,常富听了就相信了,也不去考虑俞阅会不会骗他,整个人十分高兴,两人约好了明天早上吃完饭见面。
吃完午饭,俞阅回了家以后,对新生活充满了期待。
等年一过,不几天很快就会热起来,接着就是学堂里招学生,他在这之前,一定要将事情准备妥当。
于是,俞阅自己去打了水烧了水,将自己人仔仔细细的又洗了一遍,尤其是头发,要洗好。
第二天大年初四,要去姑婆家走亲戚,俞阅借口自己头还有些疼,没有去。
他奶奶方氏也没有去,跟他在家里,一吃了早饭,俞阅就跑到常家去了。
大姑家在城内,今天家里没人,想来都是走亲戚去了,俞阅只是看了一眼,扫到常富在外边玩。
常富看到俞阅了,叫他进了自家自己的屋子,换了衣服,两人飞快的跑走了。
常家的亲戚多,有人看着衣服眼熟,还没注意人就已经不见了,也没注意。
一飞跑出了常家,俞阅舒服的叹了口气,这穿着暖和的新衣服真是舒服啊,好在常富虽然比他大一岁却与他身量相当,穿着刚好。
到了苗老爷家门口,俞阅交待了常富一些事,让他躲着,就去敲苗家的门。
念书的地方有很多,有好有坏,县里的学堂显然是最好的,可县学却不是谁想进就能进、有钱就能进的地方,他不但没钱更没势,怎么进得了?想进只能想办法了啊!
苗老爷能让他进县里的公办学堂,而他愿意不愿意帮自己,就看这一次能不能成功了!
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从另一个方面说明其实不是别人笨而是他是个聪明人?
一想到这样的情况,俞阅心里就高兴起来,忍不住乐的嘴角都要翘起来了。若他真算是个聪明的,岂不是说他学起来比别人快很多,那么他考试也会比别人更容易考上?
蒋夫子想要不信俞阅,只因这样聪明的孩子真的没有,不过他也知道这世上有些孩子就特别聪明,他没有遇到过不表示没有,这不,他就遇到了一个。
为了看俞阅是真的死背过了,还是学进去了些,蒋夫子从中间提问了很多让俞阅接下边的句子。有些孩子看着背的非常熟,只要不从开头问,中间问一下就接不上来。
俞阅都回答了上来。
蒋夫子高兴极了,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宝贝,想要笑,又觉得在课堂学生们的面前这样表现不太好,硬生生的憋着,很是难受。
下了课,蒋夫子就将俞阅叫到身边,问过他一些事,知道他以前没有读过书,只是记东西很快,心下就很高兴。
等上午下了课,蒋夫子就让俞阅饭后去他的屋子,教他念了一遍《千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