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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毓忻眸光温和而包容地看向林徽末,他看着有些恼羞成怒的道侣,没有着急伸手将那张字据拿在手中,而是一反手,从纳戒中取出一个盒子,递给林徽末。首发哦亲

林徽末狐疑地看了杨毓忻一眼,用笔杆一挑盒盖。

打眼一看,林徽末瞬间面无表情。

漆蓝彩绘的盒子里头,装着满满一盒子朱砂印泥。

林徽末是嘴角抽,眼角也跟着抽,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杨毓忻,有什么比写下这等荒谬字据更加让人三观尽碎的事情?

有!

比如说,写完字据还不忘让他按手印!

林徽末黑着脸,一巴掌拍在字据上,在上面留下一个血淋淋的手印。

杨毓忻终于微笑起来。

平时不爱笑的人,他们的笑容总是显得弥足珍贵。

林徽末被杨毓忻的笑容晃了一下,那个笑容太好看,也太触动人心,哪怕唇角并不大,琥珀色的凤眸里泛起来的盈盈光亮却能够驱散最冷的寂夜。

林徽末的脸渐渐地红了起来,他扭头,不去看那双明亮好看的眼眸,只在心底泛起嘀咕:笑得这么好看做什么?想要招蜂引蝶吗!

林徽末并不知道,这世上,能够让杨毓忻发自内心笑起来的人,从来只有他一个人。

在遇到他之前的二十五年里,爱也好,恨也罢,旁人的感情与他的情绪似乎隔着厚厚一道冰墙,他在墙里冷眼旁观,从没有生出触碰的念头。

直到有一天,有人攀在那道厚厚的冰墙上,对他笑弯了一双眼眸。

仿佛,死寂了不知多少年的心,开始跳动了。

杨毓忻这一笑,顿时就消弭了林徽末大半的怨气。

林徽末仰头望天,果然,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言出必行,想要赖账毁约的,总是会遭到报应。

他不能总仗着阿忻对他的包容而胡来。

引以为戒吧。

毕竟,阿忻也不仅仅是挚友了。

那是他还没有过明路的道侣。

林徽末在心里叹了口气。

就是还没有过明路的道侣,那也是道侣。

人已经收了,就只能好好地宠着了。

不知道自己那一笑反而让林徽末开始检讨自己,杨毓忻珍之重之地将林徽末亲手写下并按上手印的字据放在一个紫檀木盒子里,咔咔上了两道锁,而后才放在纳戒里头。

林徽末落实在笔上的字据也有了,杨毓忻的心情就如此刻的天地一般。笼罩在海域之上的乌云散去,大雪停歇,寒冰消融,碧蓝色的海水又一次流淌起来。

天光破晓,此刻,正是日出之时。

杨毓忻将油纸伞丢回纳戒里头,这会儿看向南越的目光也不泛着彻骨的寒意了。虽然没有看着林徽末的热乎劲儿,起码不会让南越胆战心……不!

南越咽了咽口水,对于杨毓忻开口让他上楼船这件事,内心是拒绝的,但身体却比谁都老实。

南越:完全,不敢,拒绝。

南越并不是这一次负责接待天华门的人。

不客气地说,虽然散修盟一向与天华门交好,但这一回是散修盟有求于天华门。对此,天华门没有丝毫推诿,十分给面子地派出了十八位金丹期的精英弟子,还有一位出窍期的长老再侧,完全展现了天华门对散修盟这一回求助的重视。

如此阵势,要是散修盟真的只派出南越这么一个才金丹期的小弟子,那散修盟纯属就是挑事了。

南越,其实是被散修盟的戒律长老丢过来打前锋,负责领路来的。

南越与南青是嫡亲的师兄弟,师承于散修盟的盟主。只是,同是金丹期修为,入门时间更是相差无几,但比起为人处世相当干练圆滑的南青,南越就跟他那张明明忍到了弱冠才筑基却跟十四五筑基没啥区别的外貌似的,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一开始,林徽末还以为南越跟真真似的,是因为选择在身体还未长成的少年时期筑基才显得这般年幼。万万没有想到,这跟南越筑基的年纪无关,跟他二十岁却跟旁人十四五相同身量有关。

当着杨毓忻的面不敢说谎,南越的内心里被狠狠地扎了无数刀却还装作若无其事,道:“真正的男人,不在乎其外表如何,身高如何,而在于担当!”

南越说得斩钉截铁义正言辞,让林徽末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

却不想,下一刻,南越就扭头气鼓鼓地道:“等我碎丹成婴的时候,绝对身高五尺七,虎背熊腰真汉子!!”

林徽末:他家真真,绝对跟这个南越相当有共同语言。

立在楼船的甲板之上,南越将一面巴掌大的菱花镜向上一抛,手诀连连变换,一道道真元不间断地打在菱花镜上。只见到那面菱花镜嗡鸣一声,悬停在半空之中。

待得南越终于将一套手诀打完,长长地舒了口气后,菱花镜中忽然迸发出刺目的白色光束来,直直地照在前方的海域上。那处的海水就像是沸腾起来一般,白雾蒸腾,像是有人伸手将窗户纸撕开,影影绰绰的海岛影子映入众人眼中。

楼船缓缓地驶入那道雾气氤氲的裂缝中。

远远看去,这艘楼船就像是传说中的鬼船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而后在朦胧的雾气中最终消失了踪迹。

海面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穿过那一层薄薄的雾气,楼船驶入了另一方天地。

那面负责开路的菱花镜在楼船穿过薄雾的时候,咔嚓一声碎成了两半。

眺目远望,已经能够看到海岛的轮廓。

不同于将门派建在巍巍高山之间的天华门,盘踞在极北雪原深处的万剑宗,散修盟坐落在东海群岛之间。大大小小的岛屿如星罗棋布,海底暗礁暗流隐含阵法,观其阵法繁复严密程度,并不逊色于天下道门之首的天华门。

散修盟主岛码头处,早有一众修士候在那里。为首的是一位身穿黑色锦缎长袍,长发绾髻的女修。女修姿容秀丽,皮肤白皙,恍若二八年华的少女,但她一双眼眸深邃幽深,气度沉静,不言不语的时候便给人莫大压力,又哪里是寻常女子能够比拟的。

正是将南越扔出去“锻炼”的散修盟戒律长老,莫辛夷。

楼船停靠在码头,一众修士渐次走下楼船。

南越挺胸抬头收腹,整个人精神奕奕,完全看不住之前在杨毓忻面前的萎靡。他大步走到莫辛夷的面前,面上带笑,拱手行礼道:“长老,弟子幸不辱命。”

“嗯。”莫辛夷看了一眼南越,淡淡道:“三日后,练武场。”

南越完美无缺的笑脸上顿时出现一道裂缝,他咽了咽口水,小声道:“长、长老,弟子、弟子并没有弄出什么纰、纰漏……”

在莫辛夷那双仿佛能够看透人心诡谲的眼眸下,南越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他耷拉着脑袋,蔫哒哒地道:“……是,弟子领命。”

莫辛夷收回极具压迫力的目光,看向南青。

南青笑着行礼,半点也没有南越的不安窘迫。

他们的师尊和戒律长老莫辛夷乃是一对亲生兄妹,他们师尊惯来是不爱管事的,盟里大大小小的事务一向是交在莫辛夷的手上处理,就连他和南越也在筑基后就早早地被师尊打包给了莫长老。

戒律长老莫辛夷,不是师尊,却胜似师尊。

南青和莫辛夷相处得非常好,因为他们本就是一类人,从来克己复礼,对自己的要求极严,事事力求做到最好。

只苦了南越。

南越性格跳脱,虽然资质悟性很好,但做事从来一炷香的热乎劲儿,喜新厌旧极快,做事还没有恒心,一向是莫辛夷最看不惯的那类人——跟她哥哥一个德性。

莫辛夷掌管散修盟戒律堂,一般只要南越不犯事,莫辛夷也懒得管这个跟她哥如出一辙的混小子。

可谁叫她哥懒病发作,将两个徒弟硬塞给她代为管教,说什么只要给留一口气就好。

虽然平时莫辛夷挺嫌弃她哥的,可奈何比她早出生了三年,是她的兄长。除了一些原则性的大事,她对她哥也是挺纵容的。

南越就这么撞在了莫辛夷的手上,任他哭天抢地,莫辛夷是半点也没有心软手软。而南越出门在外能这么人模狗样会装相,不得不说,这与莫辛夷的种种严厉的教导有着相当的关系。

这会儿,亲自给南越预约了三日后的练武场教导后,莫辛夷不去看南越如丧考妣的模样,转而看向天华门一行人,向着杨毓忻略一颔首,道:“杨长老。”

出窍前期。

只一眼,莫辛夷就看出了杨毓忻此刻的修为,不同在心中暗暗叹息——这又是一个离祁真人。

有他在,天华门未来三千年的正道首座位置固若磐石。再看看他身后一众金丹期的年轻修士,个个人中龙凤,不足百岁的金丹,这样的资质在散修盟不足五指之数,但在天华门,他们能够一次性派出十八位……嗯?等等,杨毓忻身边那个还没有到金丹期。

只不过,虽未至金丹期亦不远矣。

心动后期,距离结丹只有一步之遥。

虽然只是一步之遥,但心动后期到金丹也是修行路上的一道坎儿,不知困死了多少心动后期修士,愣是寿元耗尽也没有能够结丹。

天华门莫非也是打肿脸充胖子,只找得出这十七位金丹修士,而拽来一个心动期的充数?

可谁也没让他们非得派不足百岁之龄的金丹期过来啊,天华门内部又不缺金丹修士……不对!

莫辛夷面上的平淡一滞,有些凝重的目光从林徽末的手腕扫到颈项,目光尤在他的眉目间转了转,有些难以置信地发现,这个青年的骨龄,似乎才二十出头的样子。

修士的外貌具备欺骗性,但他们的骨龄却无从作假。在修真界里有专门检测骨龄的方法,多用在宗门收徒的时候,一方面是为了择取优秀的苗子,一方面则是为了防止魔修混入。

测骨龄,有专门的法宝,亦可摸骨。虽说修为高深的修士也能够单凭眼力大致判断出某人的骨龄如何,但总是有误差在。莫辛夷自认眼力不错,可这会儿,她却觉得自己兴许是看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叫没过明路的道侣?

就是有实无名==还木有结婚哒

林哥哥:自己选的道侣,哭着也要好好宠着qaq

***

话说真真应该欣慰才是,有什么是比他十四岁筑基更悲剧的事情?

那就是别人二十岁跟他一样高啊~┑( ̄Д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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