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轻在医院休养期几天,情况慢慢稳定,她开始和关桥月计划出院后的安排。
他们商量好了,出院后就换一个保安更严密的住所,防止安十齐再来骚扰。关桥月也和她一直住进去,方便照顾。
这天关桥月出去联系合适的房子,安轻却又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竟然是安健民。
另一个安家人。
他在病房坐下来,和安轻不尴不尬的相对,安轻想,爸爸这时候来干什么?特地来看她?她可不敢相信。
上次他们在外面遇到,安健民看到了她的肚子,奇怪的问她怎么回事,是和谁的孩子,她就简单告诉安健民孩子是关桥月的。安健民露出古怪的神色来,最后嘱咐她几句,平淡而例行公事般。他一点都没有自己的外孙或外孙女即将出世的欣喜,连面子上的假装都不屑,仿佛安轻的孩子和他并没有关系。
其实也确实没有什么关系。
现在他来干嘛?
安轻忽然心头一跳,爸爸来,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妈妈留下来的那笔钱。
安轻猜的不错,安健民确实为那笔钱而来。
汪云子一去世,他就找到了她生前立遗嘱的律师事务所,得到的消息是,汪云子在去世前的一个礼拜,重新修改了遗嘱的内容。而汪云子特地安排,遗嘱要在她去世两年后再对家属公布。
安健民百思不得其解,汪云子特地在死亡前修改遗嘱,她到底修改了什么?又为何要延迟公布?
曾经他买通了事务所的内部人员,知道了汪云子遗嘱内容,也从那时开始一步步软硬兼施对付汪云子,但这次却死活打听不出来任何消息。
那个内线早就离开了,汪云子委托的律师,和她父亲关系匪浅,对汪云子的临终托付三缄其口。安健民碰了几次钉子后,恨恨地想,汪云子看着头脑简单,其实不然,否则也不会使得他对这笔钱多年来束手无策。
她死前已经很精神不济了,竟然还能瞒天过海,在安健民的严密监视下,偷偷修改了遗嘱。
这个女人安健民想,他一直都太小瞧她了。
在律师那里一无所获,他只能再找到安轻。
两人拉扯了一会儿,安健民叮嘱安轻几句注意身体一类的,就再没有话说了。
安轻心里叹气,和父亲的关系,现在变得如此奇怪,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生疏客气,却又仿佛有那么一点关系。
母亲去世后,和父亲还没彻底断掉关系,或许不是因为旧情,而是因为人情。
得知母亲不是亲生之后,她觉得若有所失的缺憾,可是对母亲的感情没有一点减少,可想到父亲,她下意识冒出来的念头就是“怪不得。”怪不得父亲对她忽冷忽热态度奇怪,她原本就不是他亲生的。
她甚至怀疑,父亲在她幼年时对她好,也不过是因为那时候外公外婆还在世,而他们都疼她这个外孙女,安健民想讨好当时有钱有势的外公而已。
但这些心理说出来未免太过阴暗,安轻就把它埋了起来,不再多想。
这时她主动问道:“爸爸,你找我有事吗?”
安健民咽一咽口水,他来之前就仔细盘算好了说辞,想好了如何导入话题,如何恰如其分的营造氛围,总之这个女儿,他再也没法把她当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