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回家前,先打电话给安轻,安轻接起来,李疏笑说:“安轻,回家了吗?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蛋糕,我帮你带回去。”
安轻累了一天又觉得受了莫名的气,听到李疏温言软语,一下子就鼻酸。她说:“没,我不在家,在医院,我妈脚骨折住院了。我今晚不回去了。”
李疏静默一下,说:“怎么不跟我说。哪家医院?”安轻说:“在二院。你明天或什么时候有空再过来吧。”李疏无奈笑说:“安轻,怎么还跟我这么客气?你忘了我们结婚了?在骨科吗?我呆会儿就过去。”
安轻心里忽呀呀荡起一阵清风,拂去了烦乱一天的心思。
她想:“以前绝对没想到李疏这么好呀。”没错,她以前只是盲目的迷恋李疏,真正的相处却从来没考虑会是什么样,现在命运就像给她砸下一个大金元宝,她捧着这个元宝兴奋激动又不知所措,还有潜藏的忧惧。
可是李疏这么好,她应该对命运多一点信心。
李疏去了医院,问候了汪云子,两人交谈一会儿,李疏安慰她不要担心,好好静养。汪云子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露出一丝笑来。
他又和安轻到了外面房间,安轻向他的方向靠一靠,却未贴近,他一笑,搂住了安轻,亲她一下,安轻又红了脸。李疏笑说:“怎么这么爱脸红?”安轻把头槌到他胸口埋起来,不说话。李疏又在他耳边低低说一句,安轻脸更红了。李疏说的是:“怎么这么可爱?”
安轻得了李疏的慰藉不过两句话,很神奇的,烦闷一扫而光,如同吃了忘忧丹,整个人都轻飘飘了。
李疏又说:“你家那个保姆,干活挺利索,但对你妈态度不行,当着我们的面,就露出不耐烦来。”安轻说:“可不是。”又把白天的事向他倒苦水,说完了,又担心李疏嫌烦,睁了一双眼观察他,李疏笑了,安轻的表情太好懂。
他又问:“那你搞清楚了吗,你妈怎么回事,好好的摔倒了?保姆怎么不说?”安轻踌躇,不知该不该说她的怀疑。家里那一摊事,说出来有点难堪。
李疏开解她:“别担心,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李微说的,也可以和我说。”
安轻嗯一声,忽然这几年里,她在家的担惊受怕,害怕爸爸随时随地对妈妈发火,害怕安十齐对她的骚扰,总总都浮现眼前。
她不由的想,她的家多么的古怪。夫妻不成夫妻兄妹不像兄妹。
她还是对李疏大致说了,毕竟他们已是夫妻,虽然这个词对新婚不久的她来说很迷幻。再加上,李疏对她家的奇异形状大概也知晓,婚前一起回家那次更是现场目睹了。
她对李疏说怀疑爸爸对妈妈动手,李疏沉吟片刻,说:“如果是真的,家里应该不只这阿姨一个人知道吧。”安轻想对呀,她脑袋一时闷住,竟然忘了问王叔了。但是真问出来,和她想的一样,她该怎么做?她对李疏说:“如果是真的,我一定要把我妈接出来。”“我会给她另外找住所的。”她又赶紧补充。李疏笑了。
可有一件事,她压在了心里。
爸爸把她从医院迫不及待的叫回家,要谈的,居然是让她帮忙和李疏说项谈生意。她表示她不参与李疏工作的事,爸爸勃然大怒,最终父女俩还是不欢而散,她一个人开车在车灯霓虹流离闪烁的夜色里,心里的感觉难以名状。
李疏摸摸她的脸,说:“以后有事,要随时找我,就算赶上我没空,抽出一两个人帮忙还是可以的,不用担心会烦到我,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好吗?”安轻蹭蹭他的手心,抬起头来,严肃地点点头。李疏又笑了。
第二天,她找到有经验的护工,替换了张姨,又回家破案去了。
她又担心家里王叔等人未必会说实话,毕竟爸爸淫威在那儿,就像张姨敢对着她发脾气对妈妈不耐烦,对爸爸就绝对不会不过是人之天性里的欺软怕硬罢了。
但事情出乎她意料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