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陆压起了个大早,在屋中盘膝打坐。
贾易果然没有来找他,看来是已经下定了心思决定牺牲贾连德,以求保住五洲鼎。
“陆压兄弟!”
快到傍晚的时候,贾易突然出现在了陆压的屋外,焦急的大声喊道。
陆压将他请进屋来,询问贾寿是不是又有什么新动作了。
“无耻之极,我贾家怎么养出这么一个白眼狼!”贾易气的压根痒痒,他告诉陆压,今天晚些时候,贾寿居然派人把淮阳城内贾家各个盘口的主事者全都擒去了,而且方言若是不拿出五洲鼎,贾家的人还会接连遭难。
陆压皱了皱眉,说道:“只要他得不到五洲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若是对贾家人下手,就算他当上了家主,也不会受到拥戴。”
“唉。”贾易叹了口气,说:“他算准我不可能不管这些贾家人,所以才会施此手段。”
陆压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他心中感觉这贾寿目的似乎已经不是为了夺得家主之位,而就是为了五洲鼎。
可是看着贾易如此笃定,他又不能妄加评断。
“那贾老板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贾易苦笑一声,说道:“恐怕只能遂了他的心愿。”
两人合计了一下,决定一起带着五洲鼎去见贾寿。
……
淮阳城,火宫殿。
“堂堂合道境巅峰武修,居然在后天界失了手,还被一个小辈打退了。”宫殿正厅内,现任殿主正愤怒的斥责身前的红袍青年。
作为中天界为数不多的炼体宗门,火宫殿一直名声在外,历年都能争取到一两个去后天界寻觅徒弟的名额。
可是今年后天界突发变故,出了一位天纵之才,将他们捞钱的计划彻底打乱,而他们火宫殿的名声也在中天界难听了不少。
“任护法,这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且去火云洞内禁闭三个月。”殿主冷声喝道。
任长躬了躬身,不敢反驳,老老实实的领命而去。
“与如此绝顶天资的人物交恶,恐怕咱们火云宫早晚要遭难。”殿内一位年过中年的长老提醒道。
殿主缓缓坐下,待气息匀称后,才慢吞吞的说道:“不过是刚到中天界的小辈罢了,只要能找到他的下落,难道以我火云宫的手段,还没办法将其制住?”
“正是如此,可问题是谁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在哪儿。”对面的长老摊着手说。
殿主沉吟片刻,摆了摆手,说:“吞云宫的分部一定有办法,你拿着我的符令去见他们的负责人,把这件事交给他去做。”
“遵命,殿主。”
长老接过殿主随手扔过来的符令,转身退出了大殿。
……
淮阳城,北墙外酒肆。
“那位客人嘱咐,若是你们带了东西,就坐船去香河中间的叶子岛上。”酒肆的掌柜笑眯眯的说道。
柜台外面,陆压和贾易二人相顾无言,对于贾寿折腾人的手段,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还知道,若是被我们拿住了,他恐怕只能回去祠堂内以死谢罪!”贾易恶狠狠地说着,平日里儒雅冷静的大商,此时却咬牙切齿起来。
香河在淮阳城的南城墙外,他们两个人乘着马车还要赶一段路才能够到达。
渐渐地,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而陆压一行人却乘着船,想要尽快登上中间的叶子岛。
船上,贾易摩挲着摆在船中央的大鼎,很久后叹了口气。
陆压察觉到,在他的手中还有四块金印,虽然看不出有什么作用,但应该也是跟五洲鼎一体的。
似乎是发现了陆压的目光,贾易摊开手,将四块金印摆在他面前,解释道:“这是用来操控五洲鼎的符印,它实际上是件防御类法宝,激发之后方圆百米内皆受庇护。”
“原来如此。”陆压心中释然,却又惊讶贾家居然会得到这样一件强大的法宝。
贾易抬起头,眼神有些空洞,说:“据我的父亲说,这件法宝实际上是残缺的,只是它等阶太高,以我们商人的手段,根本触及不到那个层次的信息,所以没办法将它补全。”
听到这番话,陆压心中震动起来,断定这五洲鼎若是完好的,必然是至尊境才能彻底操控的法宝。
“怪不得贾寿哪怕是毁了贾家,也要将这五洲鼎夺到手。”陆压心中暗道,若是将这五洲鼎扔到拍卖行,绝对能够卖出远超贾家家产几十倍的价格。
没过多久,船就到了叶子岛边的码头上,船家和随行的下人将五洲鼎帮忙搬到了岛上,一行人重新换上了马车,开始往岛内走去。
“这叶子岛说小,东西两端却也隔着十几里远,他没留下丝毫消息,让我们到哪儿去找?”贾易皱起了眉头,撩起车帘望着外面昏暗的天空,额前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他重新坐回车内,从袖口摸出一块用金线绸缎缝制而成的手绢,轻轻擦了擦脸,随即闭目养神起来。
听着贾易慢慢平稳下来的呼吸,陆压开始仔细的打量着四周,同时脑子也飞速的运转起来。
既然贾寿让他到叶子岛上,肯定是有把握一定能够看到他们,而想要上岛只有南北两个码头,从城里出来的人若是想要登上南面的码头,需要饶一个大圈,所以他们上岛的位置几乎是可以肯定的。
如果陆压是贾寿的话,他肯定会选择一个毗邻码头,而且视野开阔的地方。
他的目光略向远处,迅速的打量着码头附近的几座高大的建筑,分析着贾寿可能正躲在那里,悄悄地注视着他们。
“请问车内是贾大人吗?”突然,马车外响起了一阵粗狂的喊声。
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正站在马车前,躬身站在车旁,眼神不安的乱瞟,粗糙的大手不安的扯弄着脏兮兮的灰色长裤。
贾易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打量了他一眼,疑惑的问道:“你是?”
“小的受人所托,说是要我将您带的货物带走。”汉子搓了搓手,道:“那人……那人嘱咐小的这要这么说,您一定能明白。”
“他让你将货物带到哪儿去?”贾易沉声问道。
汉子犹豫了片刻,道:“淮阳城北的酒肆。”
“又是那家酒肆?!”贾易顿时有些不解。
车上,陆压却微微的摇了摇头,对方既然说的这么直白,肯定不会真的将五洲鼎带到那个地方去。
贾易回到马车中,给陆压递了个眼神,想问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压起身从车内走出,单手抵住大汉的眉心,口念法决,开始翻看他的记忆。
这是他在风云门的时候学到的一些小手段,对于实力低微的普通人最是有效,若是碰见实力稍强一些的,就要林芙那种专门修炼摄魂术的才能施展读心术翻看。
“放他走吧。”大汉根本就是底下一个干活的,连贾寿的面都没能够见上,更不用说了解多少内情了。
闻言,贾易只能垂头丧气的摆了摆手,示意大汉将装着五洲鼎和金印的货车拉走。
看着大汉越走越远,陆压却迟迟没有上车,他观察着大汉离去的方向,再加上他们所处的位置和码头的位置,心中渐渐有了底。
“我离开一会儿。”陆压身形闪烁,施展龙行术很快就到了一家酒楼的楼顶。
他俯瞰身下,锁定了酒楼内的一片区域。
“他必定在这三层之内!”陆压冲进酒楼,开始飞快的扫视着来往的客人。
大汉不认识陆压他们,所以在这座酒楼内观察着一切的,必然是认得贾易以及他所乘马车的人,就算这人不是贾寿本人,也多半是他的亲信。
就算是后者,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个不小的突破,完全可以顺藤摸<>